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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兴二年十月,姜紫离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留在园子里陪伴赵雁卿的。睍莼璩晓一是做给齐国/军队的诚意,二,也是为了贴身保护她。
在孟初寒的指挥调度下,邵子翎离开之后,他们又接连攻下七座城池。如今黎国他们已经占领了边疆的十座城池,算是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军队驻扎,安抚百姓,这些城池暂时还算是比较安定。
孟初寒做到这一步,就暂时缓了缓。他在晚上的时候与姜紫离商议,道:“现在虽然安定,但是毕竟不是黎国自己的人,再贸然进入,只怕会适得其反。等稳定一阵子再作打算。”
姜紫离听了,想了片刻,道:“我听你的。”
孟初寒做这一些,不单单是求稳。最主要的是,他们攻打下来的城池境内,最近出现了一些比较可以的人。邵子翎离开之前特意交代了他一些事情。攻城之事不急,最要紧的是,不要让将士与百姓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攴。
孟初寒每日去处理军务。姜紫离便闲在园子里,陪伴赵雁卿。
姜紫离每日与赵雁卿相处,一开始只是偶尔逛逛园子,后来竟然谈论起了两人小时候在宫中的生活。
她们都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面养大的,都是自己一国尊贵的公主。因为这个,倒是拉近了不少距离逅。
赵雁卿说,她曾经在宫中是如何的胡闹,所有人都让着她,所有人都疼她,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与那些人的利益相比,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姜紫离说的最多是她的父皇。她是一个小姑娘,他的父皇从来没有养过孩子,养着她的时候闹了不少的笑话。
在她曾经最无忧无虑的岁月里,占据在她心头位置的,除了她的父皇,便是邵子翎。可是如今……姜紫离每每谈论往事,只是将邵子翎避给过去。
两个人关系亲近了一些,赵雁卿也没有瞒姜紫离,主动说起她与何谦的相遇以及相知。告诉她,在他们达到西京之前,她曾经写信让他带着她走。还告诉她,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些刺客,是她派过去的。
如今想来,赵雁卿终于觉得自己有多傻。看看如今孟初寒对待姜紫离的态度,再看看何谦对待她的态度,她总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姜紫离听了她的故事,没有说太多,只是道:“自古以来,公主就是为了‘和亲’而存在的。”只是她很幸运,她遇到了最疼爱她的父皇。她更幸运的是,在黎国遭遇灾难的时候,她和姜永乾身边,有一个能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的邵子翎。
倘若没有邵子翎,只她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她根本就走不到闲在。
姜紫离道:“何将军身为朝中臣子,纠缠在各种派系之中,也是身不由己。你找个时间好好与他谈上一谈,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多虑伤身。”
得她宽慰,赵雁卿的心情便好了不少。
两个女子在一起,虽然姜紫离刻意回避,可是到底还是谈到了邵子翎。赵雁卿告诉姜紫离,邵子翎每个夜晚在地上睡的都不安稳,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满脸忧伤。
姜紫离听了这些话,发了半晌的怔,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留一声叹息。
赵雁卿也知道孟初寒亦是对姜紫离真心,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只是觉得,邵子翎……太可怜了。
这日,两人正坐在湖边亭子里面下棋的时候,孟初寒早早回来,前来找姜紫离。
赵雁卿首先看到那个俊秀挺拔的身影,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声:这样的男子,的确值得托付一生了。
见姜紫离撑着下巴盯着棋盘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赵雁卿笑了,低声提醒她:“你的驸马来了!”
姜紫离转头望去,看到孟初寒正大步向她们这边走来,看到她看过去,孟初寒的脸上顿时展现温柔灿烂的笑,眼睛里面都带着奕奕光彩。
赵雁卿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着用帕子掩着嘴转过头去。她心里是为了姜紫离高兴的,可是难免又为邵子翎而感到心疼。
孟初寒对赵雁卿打了招呼:“程夫人。”
赵雁卿点了点头。
姜紫离站起来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孟初寒,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以往的时候,孟初寒都是天黑下来的时候才回来。如今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
孟初寒笑着握住她的胳膊,道:“今日事少,我就回来了。”说着又往她身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