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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着她终于吃了,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姜紫离转头去看他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舒了一口气的笑容。
姜紫离冷着一张脸转过去,那人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默的站着。此时能够听到的,除了山林之中隐隐的鸟兽之声,最清脆的就是姜紫离吃果子的声音。
一个果子吃完,姜紫离随手将果核抛出去。看了他一眼,想要知道他有没有吃东西。可是这句话到底是又被她给压下去了。
又站了许久,太阳已经开始下山。那人道:“进去吧,这个时候有些冷了。你身上还有伤,受不得寒。”
姜紫离低头看着脚尖,脚下正用心踩着一颗小石头。听到他的话,她依旧没有说话。那人依旧陪在她身边站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子,姜紫离低着头开口:“她……是在你那里吗?”
她主动开口跟他说话,那人顿时有受宠若惊之感,将她的话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才明白她问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她在我那里。我把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
姜紫离抬头看着他这般欣喜的模样,有些心疼,心中也有一股子莫名的气,心中的那句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我要将她送回我父皇身边。她是我父皇的皇后,是我的母后!”
这句话说的很是生硬,几乎就是带了刺的。那人脸色也只是僵了一僵,便道:“我听你的。”
这就是那几日里他们说过的唯一的几句话。
晚间的时候,那人生了火,将在山中捉来的两只兔子烤了,另外找了一个破瓦罐来给孟初寒煎药。
姜紫离看着他忙碌,上前去想要帮他一把,那人却伸手将她阻拦了:“你身上还有伤,乖乖在那里坐着,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姜紫离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直接就坐到了孟初寒身边。孟初寒身上盖着一件披风,姜紫离随手为他往上拉了一拉。
孟初寒便看着姜紫离笑。
众人都醒着的第一个夜晚。孟初寒睡在山洞的最里面,姜紫离靠着孟初寒躺在另一堆杂草上,那个人……那个人坐在洞口处,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姜紫离睡着之前,好几次都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他。可也只是看一眼而已,随后便闭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洞最里面彻底黑下来,外面因为有月光照着,倒可以看的比较清楚。
听到山洞里面呼吸声渐渐沉稳,那人终于站起身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孟初寒,在姜紫离的身边停下。
山洞里面光线很暗。可是他的功夫好,凭借着那仅有的光线,他也可以将她看的很清楚。她长的很像她的母亲。眉眼都像,鼻子也像,就是嘴巴……
她比她母亲瘦。其实她及笄的那一年,他见过她一次,她那个时候脸颊还是有些圆润的。现在瘦成这样,大概是因为这一年多吃的苦太多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姜紫离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皱了皱眉头。那人似乎受了惊吓一般,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姜紫离动了动,身体蜷缩起来。她的眉头皱着,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过了一会子,一句话被睡梦之中的姜紫离说出来:“父皇。”
“父皇,只有你才是我父亲。只有你。”
那人蹲在姜紫离身边怔了半晌。最后他看着姜紫离蜷缩的身体,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亲手给她盖上。看到她发丝凌乱,他还伸手替她拂了拂脸颊上的青丝。
不管姜紫离承认还是不承认,那一夜,她睡的很安稳。醒来的时候,看到身上盖着的衣裳。姜紫离怔了怔,捧着衣裳看了好一会子,才想明白这到底是谁的。
姜紫离忍不住看向洞口处:昨夜他是在那里的,但是现在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姜紫离没有说话,将那件衣裳叠了,放在草堆上。
孟初寒在这个时候醒来,看到姜紫离正在叠衣裳。再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个场景,他忍不住叹气:“他关心你,不好吗?”
姜紫离的手僵了僵,道:“原本是可以幸福的两个人,突然被第三个人给破坏了,再也没有和好的机会,你说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