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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松开自己握住帝凌轩头发的手,微微颔首道:“嗯,我已经决定了,为了让他活下去,我必须同他成亲,这是目前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你这该死的女人,你非得让我生气是不是,我说过不行。”帝凌轩厉声朝鬼娃吼道,“你能够嫁的,除了我,其他男人都不行。”
鬼娃怔怔地看着帝凌轩,声音无力地问道:“那么沐千歌怎么办,帝凌轩,你真的要看着沐千歌死掉吗,我办不到,我不可能明看着自己有能力帮他,却对他置之不理。帝凌轩,我欠沐千歌很多很多,我只能这么做。”
“所以你打算以报恩的心态嫁给沐千歌,就算你心里爱着我,你也要嫁给他对不对,鬼娃,你把成亲当做儿戏吗?”帝凌轩阴沉着脸咬牙道。
鬼娃委屈地抿了抿唇,自己内心也觉得痛苦地朝着帝凌轩吼道:“那你告诉怎么做,帝凌轩,我不能像你那样冷血无情,让我眼睁睁看着沐千歌死掉,我做不到,我当然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在的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一个可以让沐千歌不会死掉的办法,你告诉我呀。不是只有你痛苦的,帝凌轩,偶尔也请你体谅我的痛苦和无奈,你这样逼我,只会让我更痛苦,你到底明不明白?”
帝凌轩漠然地看着鬼娃,唇角扯出一抹冷笑道:“我冷血无情?鬼娃,没错,因为沐千歌关我何事,我早就厌恶他了,所以现在就算他死,我也不会在意,最好他现在就死去。”
“帝凌轩,你不要太过分。”鬼娃听着帝凌轩这般残忍的话,顿时愤怒对着他吼道,“我同沐千歌一定会成亲,所以你不要再管我了。”
说罢,鬼娃迈步越过帝凌轩离开了,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
看着鬼娃头也不回的背影,帝凌轩紧抿着唇角,手恨恨地攥成拳,哑着嗓音愤怒道:“你这该死的女人,你到底要把我伤成什么样子才满意,你已经第二次选择了沐千歌了,就算你是被逼无奈,可是我也会嫉妒会愤怒的,你这白痴女人。”
无声的愤怒,就像烈火一般在体内燃烧,灼得他几乎快要遍体鳞伤。
躺在床上的沐千歌垂眼看着自己无力的手,薄唇勾出一抹无奈的浅笑,在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时,便微抬起头,就看见鬼娃表情沉重地走进来。
“帝凌轩一定很生气吧,鬼娃,对不起,让你陷入这样的局面,我想了想,成亲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让你如此痛苦,也不想自己痛苦。”沐千歌温着嗓音淡声说道。
鬼娃听到沐千歌这么说,瞬时表情一凛,猛地冲到他跟前,大声喊道:“沐千歌,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同意了,我会同你成亲的,所以你要给我努力活下去知道吗,如果你就这么放弃,你对得起我吗,我已经把帝凌轩伤得那么重,你现在突然要说放弃,你要我怎么办?沐千歌,就算你很痛苦,你也要为了努力的我坚持下去,因为……。”说到这里,鬼娃便伸手擦着自己眼中凝聚的泪水,呜咽着道,“因为痛苦的不止你一个,我也很痛苦,请不要让我的痛苦都白费,至少,让我能够成为你活下去的动力。”
“对不起,鬼娃。”看着眼前忽然落泪的鬼娃,沐千歌心口一痛,让他慌乱地道歉着,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泪水,凤眸微黯,低沉着声音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反复,只是想到你不爱我,这样被逼同我成亲,对你很不公平。”
鬼娃泪眼婆娑地看着沐千歌,望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眸底极力隐忍着的悲哀,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般,幽幽道:“我会努力爱上你的,沐千歌,所以,不要死掉,努力活下来。”
沐千歌的神情微怔,看着鬼娃那痛苦而又认真的模样,他轻声问道:“鬼娃,我可以抱抱你吗?”
话一说完,鬼娃还没有点头,沐千歌就已经伸手将鬼娃抱进怀里,一直温和的嗓音此刻有些颤抖,嗓音低低道:“谢谢你,鬼娃,听到你说你会努力爱上我,我真的觉得很高兴,你都这么努力了,我一定也会努力的。”
“沐千歌,我一定会在你们成亲之前找到救你的解药,我绝对不会让你和鬼娃成亲的,否则,我到时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就在这时,帝凌轩阴冷的话传来,让鬼娃的惊恐地想要回头,却没想到沐千歌却加大力气抱住她,让她根本就无法转过头。
沐千歌抬眼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冷厉之气的帝凌轩,薄唇轻轻一扯,嬉笑着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帝凌轩,我这毒,可以说是无药可解,所以我劝你还是安下心来好好地喝我的喜酒,好歹你是我的同门师兄,成亲那日,我一定会让鬼娃奉一杯茶给你。
沐千歌那炫耀的语气,让帝凌轩咬着牙怒声警告道:“沐千歌,你这家伙不要太嚣张,我是不会让你奸计得逞,你这小人。”
说完,帝凌轩的目光扫了眼被沐千歌抱着的鬼娃,黑眸微凛,然后寒着脸离开了房间。
见帝凌轩离开,沐千歌这才松开鬼娃,揶揄着道:“看来帝凌轩那家伙还是精力蛮旺盛的,你不用担心,那家伙没有怎么生你的气,只怕他现在是恨不得我立刻死掉,哎呀呀,真是难过呀,好不容易我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有点好转,如今又变得差了。”
鬼娃神情微黯,低声道:“我倒希望他生我的气,他这样子,只会让我更痛苦,我原本没打算将你我之间的事情告诉他的,却没想到他用咒语来获得我的记忆,对不起。”
“道什么歉呢,鬼娃,其实就算你不告诉帝凌轩,我也会告诉他的,我没打算让帝凌轩恨你。”沐千歌微笑着说道。
鬼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沐千歌,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帝凌轩放弃我吗?”
沐千歌摇了摇头,凤眸里快速闪过一丝无奈道:“鬼娃,我清楚我的身体,就算我为了你可以努力活下去,但是能撑多久,我也不敢保证,或许过几天就会死去。”
“沐千歌,你又在胡说什么?你明明说过……”鬼娃惊恐地喊道。
鬼娃话还没说话,沐千歌就用手指按住她的唇瓣,温和地说着:“这是事实,鬼娃,我们不应该自欺欺人,但是我会为你努力到最后,努力让自己活得更久。我希望我死后,你能够和帝凌轩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你只要同他在一起才会幸福,很抱歉,我这么自私地利用你满足我心里面的心愿。只是鬼娃,若是我死了,请不要内疚了,你没有欠我什么,你同我成亲,这就已经足够了,不要想起我就觉得痛苦,我不想要这样的待遇。”
“沐千歌,你这样真的很狡猾。”鬼娃难过地低声诉说道。
沐千歌扬了扬眉梢,伸手按着额角感叹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这么觉得呢,我还真是满狡猾的,不过我知道鬼娃你最善良了,一定会同意我这次的狡猾做法的。”
鬼娃有些无奈却又觉得好笑地扬起一抹笑容,骤地想起欧阳莺儿那悲伤的脸,便担忧地说道:“我们还是对欧阳姑娘说一下这事情吧,她……。”
“不行,唯一不能对她说。”沐千歌摇了下头,蹙着眉头沉声道。
鬼娃疑惑地问道:“为何?”
沐千歌叹了口气,凝声道:“因为我无法回应她的感情,鬼娃,这几日她的悉心照顾,我自然看得出来她对我的情意,只是鬼娃,先不说我是快死之人,哪怕就算我不死,我也不会喜欢她,因为我的心里面,除了你,暂时还容不下其他人,除非我决定放弃你,我才会考虑别人。”
“这样对欧阳姑娘也太残忍了。”鬼娃内疚地自责道。
沐千歌不以为然地说道:“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她是最好的。”
鬼娃没有回答,只是咀嚼着沐千歌的话,迷惘地想着,这样真的是最好的吗?
门外,正准备将药送来的欧阳鹤听到沐千歌同鬼娃的话,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而是折身朝着药房走去,哑声喃喃道:“的确,这样对莺儿是最好的,不要让她越陷越深,否则她只会跟着沐千歌离开混沌谷,那么就会让她遭遇更大的危险。只有这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在接下来的日子,欧阳莺儿再也没有出现在沐千歌的房间里,药都是由欧阳鹤送来,让鬼娃喂沐千歌喝下去,而关于成亲之事,也是由欧阳鹤负责。
欧阳鹤说,鬼娃好歹是冥界公主,成亲之事不能马虎,必须努力做到最好才行,让反对的鬼娃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
除此之外,帝凌轩似乎很忙碌,鬼娃总是很少见到他的踪影,心里对他的担心让她每次都想悄悄去看他一眼,但是每次还没走到门口,鬼娃便又快速逃离。
这日,鬼娃正准备将沐千歌喝掉的药碗送到欧阳鹤的药房,但是才刚转弯走至挨着药房的林院内,帝凌轩和欧阳莺儿拥抱的情形就赫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就连同手中的药碗何时掉落在地也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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