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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这位大爷,请你行行好,让我们进去见见姥姥吧!我们家姥姥在堡里头呢……在后院,我们家离这里太远,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的……大爷,请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们……要不然,我们连回去的路费都凑不起来了。小的连爹爹都没了人,还指望姥姥可以接济我们一下呢……大爷,你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放我们进去吧……”
囡囡用软软的可怜兮兮的声音求着,一脸的忧郁,说完之后,差点想吐,心里乐翻,回头看娘,想讨表扬:娘亲啊,囡囡的表演如何啊!
云沁忍着笑,她家囡囡扮起小可怜,竟是这么的逼真,看呐,这位堡卫长一听这话,那脸上的不耐烦,明显了十分。
清袖咬了咬唇,强忍那喷薄而出的笑。
“去去去,这是正门,哪是你们这些脏兮兮的乡巴佬能进的?冲撞了堡里的贵人,你们能有几个脑袋可供人砍?想进堡探亲,到后门去,那里才是你们这些下等人进出的地方。赶快走。今日太子大驾光临,你等留在这里,只会玷污了贵人们的眼界,赶紧走人!”
堡卫长一挥手中那把像征身份的宝刀,下令。
另有两个堡卫便手执长枪走过来,要赶人。
云沁忙带着囡囡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些诧异:
萧群今日要来这里?
自打六个月前一别,他们没有再见过面。他没找她,她也没去见他。这个曾经的跟班,如今成为了西楚国境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这是她当年收容他时,万万没有料想到的事。
“娘亲娘亲,我们穿的不是挺干净的,浑身上下找不到半点泥巴,怎么他们还说我们脏?”
囡囡极无辜,一派天真的反问。
那副队领不觉好笑,这孩子,生的黑归黑啊,不过,细一看,那五官还真是漂亮,便是这个做母亲,肤色是差,可面容还是姣好,甚至于说是美丽的,黑里俏啊,竟比她们身后另一位姑娘还好看。
他不由得多瞧了两眼,越瞧越是顺眼啊,眼神不由得色眯眯起来,嘴里则哼了一声:
“果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穿了一身干净的麻布衣,就以为这便是世上最好的绫罗绸缎。你们这种衣裳,在我们云家堡,便是最低贱的奴婢也不会穿。不如这样啊,瞧这位小娘子颇有几分姿色,不如,从了本大爷,从此以后,本大爷,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堡卫长听着,那是眉头直皱,横了一眼。
“大哥,这小娘子,真是不错的,小弟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你就成全了我吧……这对母女,就交给我来解决。”
那个承诺会吃香的喝辣的副队领,眼睛里全是算计之色,把堡卫长拉到边上,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堡卫长不由又多瞅了云沁一眼,也是越看越有姿色,低声道:
“你自己注意一点分寸!”
“好嘞!”
副队领立马欢天喜地的把手中的枪交给身后的堡卫,转身,拼搓着手心,笑眯眯,想去接云沁手上的包袱,道:
“来来来,今儿个本大爷心情好,亲自送你们到后门,不晓得小娘子的母亲大人,现在在哪边当差?里头规矩众多,想要进去探亲也着实不容易,但是,没关系,有大爷在,保管今天能让你们见上面……”
云沁带着囡囡往边一飘,懒得理这种***薰心的堡卫:当下的世道,就是这么的弱肉强食,今日,若是走上门来探亲的仅仅只是一个寻常女发子,没有一个来历和背景,其下场,必是被霸占。
她冷冷一瞟,笑脸寒意层层,令这副队领心头一凛。
这种眼光,是可怕的。
“娘亲,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仗人势?”
囡囡受不了了,那人打量娘亲的眼神,极度不怀好意,她忍不住讥讽起来。
云沁笑了一个,看到那侍卫变了脸色,一径不慌的摸摸囡囡的头,温声道:
“囡囡,你用狗狗来形容人家有点太污辱狗狗了。你想想啊,我们家那只长毛狗狗,多好啊,多乖巧……”
“嗯,也是!”
囡囡很受教的点头,甜甜的道:
“应该说是禽兽不如。娘亲,这个成语,我用的不差吧!”
云沁不觉弯眉,笑的灿烂:
“对极,这词,恰如其份!”
副队领的脸色赫然大变,喝叫出来:
“大胆叼民,胆敢跑上门来撒野。大爷我好心给你引路,尔等还出言不逊,你们造反了不成?老何老马,过来,将她们梆了,扔去刑堂去!我得好好审上一审,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奸细。”
“是!”
另有两堡卫应声过来。
“慢着!退下!”
站在身后堡卫长扬了扬手,眯着眼,但看这对母女,面对他们这群云城内最有身份的侍卫,没有半点害怕惶恐之色,还敢语出讥讽之辞,他觉得不太妙:一般的贱奴,哪有这等胆魄?嗯,也不知这两位的亲戚在堡里当什么差,万一有什么来头,或是是夫人房里的,那得倒大霉,连忙阻止,走过来再度上下审视。
“你们探的是谁?”
“堡上可有燕楼?若是有,家母必在那里住着!麻烦你进去报禀一声,便说罪女子弗前来拜叩母亲大人。”
云沁淡淡道,子弗是母亲给她取的字,只在闺中呢称,从不在人前道言。在古代,男子为尊,皆有字;女子只有名,无字,出嫁,从夫姓。故,几乎无人知她小字。
堡卫长一听,脸上谨慎的表情一下变了变,又瞄了一眼,才道:
“原来是燕夫人园里的。不好意思,前院任何人都不能进。这位小娘子,请改道。前门得清场,太子殿下马上就要来了,若是冲撞了太子大驾,就算燕夫人亲自出面,也难保二位性命。是故,两位,还请速速离开!”
从这句话可以看到这样一个现状:云家堡上下都知道有一个燕夫人,但燕夫人在云家堡的地位,有点不尴不尬。
若是身份尊贵,她一提燕楼,他们或者会动容,或就能往里头将她们领进去,六年前,在朔城时,就是这样的。
那时,母亲虽然失宠于父亲,但因为还有一个配了好姻缘的女儿在膝下,谁也不敢小觑了她们母女俩在云家堡的地位。
而今呢,女儿令云家堡丢尽脸面,做母亲的在这云家堡哪会有好日子过。
之所以底下的人还知道燕楼的存在,大概还是因为秦逍曾多次来造访,一如往常的拜叩她老人家。
说到底,还是沾了秦逍的光。
想到母亲,想到她这一辈子过的如此凄凉,云沁便觉得自己不孝,心头,有些戚戚然。
但以后,这种情况一定会得到好转。
因为,她回来了。
云沁微微一笑,瞅了一眼面前恃强凌弱的侍卫,咬字清楚的说道:
“可是我喜欢走前门。我家囡囡也没有走后门的习惯。这位大爷,您说这该如何是好?”
堡卫长算是听明白了,这位分明是来找茬的,不觉面色沉了又沉,厉声道:
“你当你是什么人?便是堡主大夫人园里的人,想进这云家堡,也只能走后门,又何况一小小燕楼的婆子家人。若还不识好歹,马上将你们扔了出去!”
语气越来越凶,可见他们并不把雪姬夫人放在眼里。
“娘亲,娘亲,这里的门坎真高啊!见姥姥,居然这么难!这可怎么办?”
囡囡叹起气来。
“宝贝,狗欺主,就得驯狗,禽兽欺人,那得如何?”
“一个字:扁!二个字:痛扁!四个字,往死里扁!”
云沁含笑:“嗯,一定得扁得他服手贴首才行。这世道,以仁可以治国,以暴可以治暴,对付尊卑不分的人,就得用拳头说话。”
母女俩如气焰嚣张,堡卫们一个个神情大变。
“好嘞!!打兽棒终于用得上了!”
囡囡双眼一亮,开始卷袖管,露出一截白白嫩嫩的小胳膊,手上的竹竿扬了起来。
这位堡卫长是何时受过这等羞辱,不由得勃然而怒:
“你们这几个贱奴,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啊,拿下!”
“谁敢拿!”
清袖喝了一声,语出警告。
那干侍卫还是一窝蜂的围了过来,将她们团团困住,眼见得就要打起来,囡囡已经瞄准了那个胆敢用色色眼神看娘亲的副队领,目标,那双眼睛,一定要打得人睁不开眼才行。
就在这双方对峙,形势一触即发的时候的时候,城堡内,一辆精致的马车飞驰了出来,车轮滚动地面的声音,那么响亮,马车上,还系着一串着铃铛,一路叮叮当当作响。
那些侍卫熟悉这个声音,也熟悉那车子,连忙往避开。
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那车帘好像掀了掀,里头坐的贵人低低和那车夫说了一句话,低低柔柔的。
车夫点了点头,转过头,用手中的马鞭一指,嚷嚷起来:
“徐队领,这里怎么回事,闹哄哄着的围成一堆,六小姐问,你们到底还知不知道云家堡的规矩来,无端端叫一些贱奴来污了门面。”
这堡卫长原来姓徐,忙躬身作揖陪笑:
“是是是,我们这就把人撵了出去!”
侧身对他们的云沁,转过了头,远远一睇,似笑非笑。
赶车的那位,她认得的,六小姐的马夫阿钱,那位也认得她的。
纵然他们隔了好一些距离,纵然现在的她,穿的不似五年前那么的高贵,一身绫罗,珠玉配身,但这张脸孔,还是这张脸孔,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人家瞧见她的时候,那眼神完全是不认识的。
多好笑!
显然是她的六姐授的意,故意要将她逐出去,不许她再进云家堡。
嗯,至今,云沁还记得当初她在发现自己怀孕以后,被逼着落胎时,这位六姐的嘴脸,一句句冷嘲热讽的将她羞辱,恨不得她引疚自裁才甘心。
如今再见,她不认她这个妹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徐队领是么!尊驾确定现在就想把我撵出去吗?而不是去禀一声?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堡主大人不喜欢别人替他擅作决定,你们不认得我也便罢了,还要越权赶人,下场是好是坏,还真是难说,保不定到时堡主大人一怒,两位小命能不能保下都成问题!”
徐队领被这语气里的威胁之词激的浑身一颤:堡主喜怒无常,这事,堡里的人都知道,这贱奴是什么来头,为何她说赶了她,就会倒大霉?
他疑惑的看向车夫阿钱,这人的脸孔竟也微微抖了一下,转过身,迟疑的往马车内瞟了去,等待示下。
这时,马车内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娇斥:
“如此肮脏的贱奴,怎配报禀了堡主知道。乱棒撵了出去。”
素来温柔似水的云家堡六小姐云馨,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一种森森然的狠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