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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抹错愕之色在她和司靖脸上龟裂开来!
这是什么状况?
阿群=摄政王萧远。麺魗芈伤
那一刻,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拼命的眨了一下眼,连呼吸也变的小心谨慎,一个一个的沉默不语——呆楞啊槎!
萧群摸了摸自己的脸,此刻,他无比憎恶这张脸,将他们隔到了两个世界里,他们原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披上这层伪装,他们成了对立的敌人。他觉得无奈:
“你们别这样看我。现在,我不方便把人皮揭下给你们看,但是,我真是的阿群!
他有力的宣告荣。
可云沁和司靖的表情还是那样不敢置信的。
几丝浮躁在这张老媒深算的脸孔上浮现,令这种表情显得极其的诡异。他睇着,想着,开始一句一句替自己辩说:
“还记得在东越初见吗?
“还记得初见时说过的话吗?两个字三个字四个字的回答,你很不喜欢!
“还记得中兴云中阁时,我们杀过哪些人么?
“还记得云歌儿过周岁吗?那小家伙撒了我一身尿和屎!
“还记得半年前,我离开你说过的话吗?容我半年光阴,至此再不离……
“阿云,我是阿群。
“本来今天不该和你见面的,但是,我忍耐不住了。因为,太怕你出事。
“这回连囡囡都牵扯出来,这次的案子,你们两个还是再插手了。
“阿云,这不是一件简单案子,一旦插手了萧氏皇族内部的斗争,到时,我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希望你们有事,趁现在天祭还没有开始,早点离开吧!
“我马上派人送你们走。
“然后,第一时间去把小云歌从沁园接出来,立刻离开西楚,回南燕也行,去东越也行,就是不要留下。
“现在洛京这地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政变。云中阁做的是生意,赚的银子已足够花。皇族这一趟混水,你们别再混下去。至少今年不能来。
“阿云,会出事,信我。先头,我虽有所隐藏,但是我不会害你。”
说的声音很低,但所吐之辞,绝对字字有份量,能令目瞪口呆了的云沁和司请听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云沁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好一会儿,才绕着这个人马高大,身体精健的老男人走了一圈,一遍一遍细细的打量:
阿群?
阿群?
怎么会是阿群?
可是他所说的话,声声句句能表明这个人绝对是阿群。
只有阿群只知道囡囡叫云歌儿,只有阿群知道司六和司大是云中阁的幕后当家人,只有阿群会这么叫他们:阿云,阿靖。除了他,其他人称呼她时为小姐或主子,称司靖则为先生。司靖和阿群是她的左右手,在云中阁,就他们敢如此直呼她名儿的。
可也有不同的,这容貌不同是一回事,这身份也是一回事,这说话顺溜的就像是之前编撰好的一般。
她所认得的阿群,是一个江湖浪子,是一个武学奇葩,他与人沟通的时候,有些语言障碍,说话的时候,总是几个字几个字,是淡寡少言的,几乎不会爱笑,没有什么特别强悍的表现;而摄政王是喜怒无常的,是能言擅辩的。
这两个人的个性,迥然不同。
阿群怎会做了摄政王?
司靖也楞住,多少年,奇形怪状的事,他见过何其多,可是,这一次,他真是被这样一个意外给惊到了。
他忽想到先前时候阿群突然出现在他小馆时的光景,当时,他就曾在诧异:为何这个家伙见到萧缙,会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脸孔寒的就像冰块似的。
犹其是当他揣度出慕容瑶就是云沁易容而嫁那个人时,整张脸孔,有那么一刹那间,被某种异样的痛苦给拧曲了,而后,他就狂奔而去,再也没有出现。
现在,他似乎是明白了。
但同时,另一件事情,令他糊涂了——
这个神秘的小子,到底是怎么一个身份?
他失踪半年,到底所为何事?
又如何冒名做了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摄政之王。
这可不是一件寻常小事,而是一个可以摇撼西楚江山社稷的大事:他现在做的事,乃是权势之争,而以前,他是完全的与世无争。
两者之间,有些天壤之别。
“阿群?”
云沁站定,怔怔的看着这张叫人厌恶的脸孔,想到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最最讨厌的一个人,竟成了相伴五年,几乎可以生死相托的伙伴,她当真是整个儿全懵了。
“是!”
萧群点头,眼睛几乎发红,灼灼的盯视着:
“我是你在东越国捡到的乞儿阿群!”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心湖,乱如沸腾之水,所有正常的头绪,在这个时候唰唰唰全乱成一团麻:自己进得西楚以来,便因为在怀远遇上了一个萧远,她原本入楚的计划,就开始一步一步偏离,而卷进了另一场古怪的争伐里,且一步一步,被了带的更深。
这一切,怎么会和阿群扯上了关系?
“能跟我说说明白这是怎么一个事情吗?一切,太混乱!”
云沁退了一步,看着这个无比陌生的男人,目光犀利,情绪是激动的,同时,又是异样冷静的,说:
“半年前,你说你要出来办事。难道就是来冒名做摄政王么?阿群,你是什么出身!”
最后一问,以前她从来不曾问过,这一次,她到底还是问了。
她知道他拥有一身无人可及的功夫,她晓得他手上的剑,乃是绝世好剑,她猜他可能有一个阴晦的童年,所以才造成了他寡言而淡漠的脾性,也只有她和囡囡,才会难他偶尔笑一笑,放下所有的杂念。
她不问,每个人心中都有伤心事。
她不问,如果他觉得她够格,总有一天,会坦诚。
她不问,因为过她只想好好的过好以后的每一天。只要他一心一意护着云中阁,其他,不重要——云中阁,是他们这伙人一起建起来的家园。
“是啊!阿群,你,太叫我们震惊了!”
司靖轻轻叹息:“那天,你怎么没说?”
萧群摸摸脸上的胡子,这张脸,令她不愿近距离来摸他的脸,抱他,或是拍拍他的肩。以前,每次,他出去办事回来,她都会那样说,另外还会说来一句:“辛苦辛苦”,独独这一回,她远远的避着,与他生份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现在,我没办法与你细说。你们先离开吧!今天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你看,宁老太婆在调兵遣将,也不知她肚子按了什么坏心肠!等过了今天,过一阵我会去找你,欠你的解释,到时,我会一并交代给你!”
他转身,望了望窗外远处,指了指那来来往往的巡逻兵,一半是宁家老太婆的人,有些一是他的人,还有一些则是怀王的。这一次天祭坛一事起的如此突然,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要下到地坛去查案子这么简单。肯定另有玄机的,而他这边,师父让他大力促成这件事。
他问过:“为什么?”
师父笑的神秘:“你等着立功,看好戏就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古怪,看得他心头是好一番毛骨悚然。
今日,再看这边的戒备状态,那份不安越发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