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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沈瑾瑜的边上,拿了那兔腿,开始大口的吃起来。
多余的兔肉和蘑菇,他用随身的小刀仔细的剔除了骨头,用洗净的树叶包了起来,带在身上。
桑田见沈瑾瑜仍是打不起精神来,让她在火堆边睡了,他自己在周边也休息了一会儿。
下午,她们这样一路赶去,已经都快走出了山谷。
沈瑾瑜不问桑田要带她去哪,他要去哪里,她不能控制,也不去忧心。
她不知道她被关了多久,在她的世界里,这个时间远远的长过了外界正常人所流逝的时间。
她被带来之时,便不知昏睡了多久,开始是整天整夜的睡,好像每天会有人灌她一些汤水得以保命,再后来些,她晚上可以醒来。
有时候每个晚上都可以醒来,有时候好像睡了好几天才可以醒来,她自杀过,撞过墙,大叫着要主人来告诉她,都是谁要绑她来的。但是无论怎么胡闹,都没有人来回应。
再后来,她每天在院子里观天象,祖父教过的易经,她一点点回忆,并练习趴在地上听外界的动静。
久而久之,她终于是能用一点点细小的动静判断院外的事情,有多少人,怎么排兵,怎么交接。
她技术更纯熟一点之后,还能听到忽远忽近的那些侍卫的聊天,这山,往哪里走是什么地方,后面他们在山谷又差点掉落下去。
还隐隐约约的听到长公主,家仆,程家,长女,出嫁,胜仗这些字样。
晚上她便看着房里的那些家具,她觉得用足够的时间了解好了这一切,便开始装疯。
许是人人都觉得她的忍耐到了极限,疯也是正常的,外界对她的关注终于少了——每天她不管怎么疯闹,她都没再感觉到墙的另一边有眼睛注视她。
她晚上表现的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撕烂她的白色的衣服,打烂那些家居,当她要家居的碎片准备好之后,她安静了下来。
她把衣服的布条准备好,每天都从不多的口粮中留一点藏在腰间,她不知道哪天能有机会走,她时刻都准备着。
接着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她刚来的时候,寂寞的快了疯,每天百爪挠心一般,久了以后,她抱着必须出去,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的信念,日子反而没那么艰难。
她安慰自己,回忆从前,好像是有那么多的美好,可是仿佛还是不美好的时间更多些,快乐如同烟火一般,稍纵即逝,她现在的不美好,是为了今后的美好在煎熬。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心更平静了些,也终于是能用心去感受那些曾经她背的很熟的佛经与易经。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