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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静皱眉:“这是什么法阵?”
陈玉珍道:“这叫阴阵,专门召集周围的孤魂野鬼,你们感觉到阴风森森了吧,今夜会在那里招魂。不过有点奇怪。”
难得一静问怎么奇怪。
陈玉珍说:“从法阵的布置来看,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传统手法,看不太明白。”
难得一静温老程头:“我们进村的消息村里人都知道了吗?”
老程头苦笑:“老板,就你们开来的那辆大黑车,那么霸气,停在村口,谁不知道啊。”
难得一静看向远方:“如果这些人真的冲我们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你是说我们的目的和行程,已经让人都知道了。”黎礼说。
难得一静叹口气:“恐怕从我离京那天起,就有人跟上了。在圈子里我是洪先生的黑手套这是路人皆知的秘密,我稍微有异动,敌人会像苍蝇一样聚过来。洪先生对母亲尸骨的迁移非常重视,甭管风水有没有用,都是他前程的一个节点,敌人会无所不用其极。”
藤善在后面低声嘀咕:“事情这么复杂为什么不早说清楚。”
难得一静看他:“藤善,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根藤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就别发牢骚了。还是想想如何把这件事办妥办踏实了。”
众人都在看他,难得一静是我们的头儿,是决策人。
他想了想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跟我来。”
他转身出了阳台往楼下走,大步流星到了门口,我们几个人紧紧相随。老程头着急了,赶紧拦住他:“老板,你们不会是要去老刘家吧?”
“正是,我要拜访一下,看看底细。”难得一静说。
老程头苦着脸:“我和老刘打了一辈子,前些年为了争村主任,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两家基本上老死不相往来,我守着河这边,他家守着河那边。全村人都知道你们是我的客人,他家正在办丧事,你们突然打上门,以后你们办完事拍拍屁股走了,我和老刘家更没法处了。”
难得一静道:“你放心吧,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是拜访,不是打上门,放心。”
他不再理老程头,带着我们众人穿过河上桥,来到刘家的宅院。
老刘家的大门口洒满了纸钱,这些纸钱洒得极有规律,在地上形成了一条封锁带。在封锁带外站着一群人,有的人胳膊上扎着孝带,估计是老刘家的孝子贤孙们,他们居然没资格进院子,站在外面探头探脑往里看。
院子黑森森的,哀乐和丧戏从院子深处传出来,几乎半个村子都能听到。夜风很强,吹得树叶子哗啦哗啦响。
我们来到院前,这里看热闹的也有不少,大晚上黑灯瞎火,谁也没注意我们。
难得一静回头对我们说:“我带着陈大师和伊万进去,剩下人在外面等着。”
伊万就是那个壮如铁塔的外国男人,我们都知道他的底细,这小子是俄罗斯人,不知干哪行出身,看样子是个练家子。会说点简单的汉语,只是开会的时候从不说话,总是耷拉眼皮似睡非睡。
我和藤善私下聊过,他应该难得一静找来的保镖,类似雇佣兵那种的,就伊万这身材这肌肉,揍普通老百姓十个八个没有问题。
难得一静带着陈玉珍和伊万要往里闯,刚到院口就让人拦住,为首的是个小眼睛男人,三十多岁,扎着孝带横了吧唧:“你们干什么?”
老程头赶紧过来打圆场:“他大兄弟,这是我们家来的客人,想看看你们今晚的法事。”
“老程头,”那男人指着他鼻子骂:“你是不是想来找不自在,我家老爷子走了你高兴,对不对?找人砸场子来了。”
“大兄弟,真不是这么回事,这些客人都是城里人,只是想过来看看。”
难得一静问老程头这是谁。
老程头都快哭了:“这是老刘头的小儿子,叫大牛,以前当过兵。”
难得一静道:“大牛兄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找来的人在做法事,这个法事不太对劲,我们想和里面的法师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