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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跟什么?万贞儿下意识要去叫素素,随即她想起来春草说的素素一早上出去不知干什么去了。她吸一口气,对着顾少棠说:“你坐下来说话吧,你不是回了江南么?怎么知道建州的事情?”万良失恋了,顾少棠还是和他说明白了心意,离开了万家。只是万良亲口说的顾少棠登上了万家南下的航船,可是几个月后她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还带来了雨化田的消息。从皇帝那里万贞儿知道建州的情形,只是活建州大捷,军报里面根本没提军粮告罄的事情啊。再者军粮都是兵部和户部管的,商辂不会像是克扣军粮的人啊。
顾少棠对着万贞儿探寻的眼神,简略的说了自己为什那么会在辽东:“我是个江湖上飘的人,哪能在一个地方长待着呢。这次去辽东是有些事情,不想遇见了雨公公。我从关外回来,顺便报信的。”万贞儿当然不会信顾少棠的话,这里面一定是大有文章,只是当着万家娘子的面不好说,有些事情顾少棠不想说。
“我知道了,这件事蹊跷的很,怎么不见有军报说这件事呢?阿娘累了,先去偏殿歇一歇。”万贞儿叫人扶着阿娘去休息,等着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万贞儿直直的看着顾少棠:“现在没人了,你不用有顾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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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少棠跟着万良回家的时候,等着那匹马在宁国公府前停下来,被束缚了这些天第一次能够舒展的顾少棠有些意犹未尽。可是等着她想起来自己的处境,顾少棠的脸上微微一红。见着大爷回家了,家里的下人自然是出门迎接。为首的管家是个很机灵的人,见着个姑娘穿着宫装,身上还披着他们家大爷的大氅,顿时明白了什么。
管事上前很殷勤的说:“姑娘请,房子都预备好了。老太太今天一直念叨着呢。”说着管事把顾少棠迎进了里面。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万良的车子到了,万良从车上蹦下来,笑嘻嘻的说:“带着你去看看预备好的房子,家里的房子不少,可是都空着呢。你的房子我赶着叫人两天前就整理出来了。你缺了什么只管说。”
顾少棠微微一挑眉,看着万良不说话也不走了,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察觉出来顾少棠的不满,万良解释着:“我姐姐前几天叫人出来传话,你一个姑娘家到底要避嫌,你住到灵济宫那个地方不合适。她是为你着相的,并不是——”说到这里万良忽然脸上一红,不说话了。其实万贞儿根本是在给他创造机会好不好。
顾少棠心里很清楚,只是她现在忽然有种茫然地感觉,二财和辛平他们一时半会不能见面嫩,她是不想去灵济宫,更不想见风里刀,她竟然有些孤身一人何处是家的孤独感。看一会万良的脸,她轻声的说:“我是担心打搅你们。”
“不打搅,我爹娘只说家里太安静了,想多个人说话呢。”万良亲自送顾少棠到一个院子跟前,几个丫头迎接出来,见着顾少棠都请安蹲身只称呼她做顾姑娘。万良站在门口对着顾少棠说:“里面都安顿好了,我不好进去。这个是我娘身边的丫头叫珍珠的,你要什么和她说。我爹娘虽然很俭省,可是不会刻薄客人,你若是见外了,才叫他们伤心呢。里面的陈设原先都是爹娘预备给姐姐的。现在不用了,你就将就些。”说着万良红着脸一溜烟的跑了。
在万家几天,顾少棠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我,万家的太太是个很慈祥的人,对着她照顾的无微不至。每天顾少棠和京城里面的千金小姐一样,一切都有人伺候,什么事情也不用干。只是梳妆打扮整齐了去和玩家的太太说话,万家太太最喜欢听的是宫中皇贵妃娘娘的点点滴滴。
她的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只要上顿饭她多夹了那个菜,下一顿绝对还会有的这个菜色。万良也没什么过分的举止,每天说话都叫丫头们传话,他甚至连着顾少棠住的院子也不肯进来,只站在门口说话。
看着万家太太带着企盼和喜欢的眼神,想着自己每次问起来什么时候能离开的话题,万良总是支吾着说这个没准备好,那个不行的样子。顾少棠明白万家的心思,只是姑娘矜持的本能叫她下意识的抗拒着,直到有一天,当着万良的面,万家太太忍不住开口:“你一个人在这里,论理这个话我不能和你说,只能请了媒人和你家的长辈说。只是阿良说你的家人不在了,这些年都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我也只能撇来那些规矩,特事特办了。我家阿良你是看见的,他对你是真心喜欢,我和老爷也是很中意你。你愿意不愿意做我家的媳妇。阿良虽然愚笨些可是待人实诚。我们家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你只要答应,我立刻亲自进宫请娘娘做媒,三媒六证一个也不能少。等着成亲了你就是少奶奶,以后这个家业全是你和阿良的……”儿子不小了,为了万良的婚事,万家长辈的都要急死了。
女儿在有出息也是皇家的人了,他们以后还要靠着儿子孙子啊!顾少棠面对着万家太太的殷切的眼神,脸上慢慢的变得红起来。她对着万良实在是没那种感情,可是到底是个姑娘家,即使是在江湖上闯荡几年,被人当面提亲还是忍不住羞涩一下。
“太太,西厂的督主来了,说要见顾姑娘。”一个丫头掀帘子进来,打破了方才屋子里无形的压力泡泡。
不是雨化田是风里刀,顾少棠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接着她一惊,雨化田不是叫风里刀不准在装扮成自己要招么?雨化田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风里刀是疯了不成?他不回去研究自己的大事,还在京城做什么?
顾少棠想着身体已经做出了忠实的回答,她对着万太太欠欠身,身形一闪就出去了。屋子里面万良有些差异的说:“雨公公来家里做什么?难不成姐姐叫他传话来了?”
“你疯了,这里是京城!”顾少棠一进屋子就把装扮成雨化田的风里刀给按在门上,抓着他的衣襟低声的咆哮着。
“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记了,我求了那个死太监半天,才装扮成他的样子出来的。真是个狡诈鬼,我答应了他不少的条件。不过正好,我正发愁不能弄到出关的文书呢。沙漠里面的宝藏我打听过了,光有地图也没用,还要一把能开启地宫的钥匙。这个钥匙据说在建州往北一群鞑靼人手上。他们的祖先当初是成吉思汗军队里面攻陷大白首都的军人。雨化田想去辽东做监军,靠着军队的探子他什么消息也不能打听到。我和他的交易是咱们帮着他收集建州女真人的情报,他给咱们进出山海关的方便。你赶紧跟着我走,二财和辛平都等着呢。”说着风里刀伸手要拉顾少棠的手。
顾少棠甩开了风里刀,她拿着打量陌生人的眼神看着风里刀:“那些金子找到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做官,甚至想做皇帝,这是你的理想,不是我的。你自己去吧,我会带着二财和辛平他们回江南的。他们若是想要和你去,我也不会拦着。三王爷,我们就此分手吧。”顾少棠忽然想明白了,风里刀也好,仆仓舟也好,他都不会为了自己做任何改变,也不会用他全部的真心回应她全部的真心。在风里刀眼里,她只是个属下,在外人面前装作那个无赖油滑的风里刀,在只有他们俩个人的时候,他是心怀大志的三王爷。即便是有朝一日风里刀成功的做了皇帝,她顾少棠只是个需要论功行赏的属下。就是她嫁给了他怎么样,按着她的出身,有个妃的封号已经是破天荒了。
在宫中的几个月,顾少棠忽然明白了不管是谁做皇帝,那些规矩都不会任何的改变。江湖上的女匪,绝对不能和后宫的嫔妃有任何的联系。皇帝也不会娶一个女匪做皇后的。她这些年一腔柔情和痴心都灰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说好的一直在一起。”风里刀有种心爱的东西要被抢走的冲动,紧紧地抓着顾少棠的手腕子。
“放手!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和你混了。我是白龙帮的老大,我不想带着弟兄们造反。只想快乐的活着。你的雄心和我这个土匪没关系。”顾少棠轻易地反手止住风里刀,她捏住他的寸关尺,感觉到手下愤怒的脉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