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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看了眼朵儿掌中的吉祥物,想起他眼内的沉痛,以及他离去时黯淡而落寞的背影。睍莼璩伤心里堵得慌。若他今晚不再进这个新帐,若他今生都要与她冷淡相对,这可是自已想要的结果?
她在厚实的地毯坐下,指尖在榻上柔软的被褥抚过。千头万绪,竟来来去去,都是他一双失了光彩的鹰目。
脸微痒,似有密密的雨点打在肌肤上,又似儿时与杨政道骑马累了,一起平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觉睡去。杨政道顽劣的拨了草茎扫在她的小脸上,又痒又痛。
“政哥哥。”她迷迷糊糊的叫了声,头一偏醒了过来。原来不知何时,她趴在榻上睡着了。而竟有一只大手,正轻抚着她的脸,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心下一惊,抬目而望,竟是去而复返的松赞干布!
他单膝跪在地上,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右手掌心抚在她的脸上,厚厚的茧子磨得她脸上的肌肤又痒又痛。四目相顾,皆是默然。而他眼底有溺人的痛楚,令她的心也感到微微的疼痛。
“好美的一张脸。”良久,他才柔声道:“告诉本王,他是谁?”语气温柔无比,却不带一点温度。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赞普问的是谁人?”
他淡淡的又重复了句:“告诉我,他是谁?”他贵为西域之主,一国之君,他是雪域高原的苍鹰,傲视一切!可在她面前,他却只能如此卑微,卑微得要为别人一番似真似假的说话耿耿于怀……
雪雁闻言,心下大惊,雨夜的寒意袭来,她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可面上却神色如常:“文成不知道赞普问的是谁人。”
松赞干布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心内一直记挂的人,是谁?”
她闻言,心内又是一惊,却故作不解:“文成记挂的,当然是远在长安的父皇、母后。赞普为何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