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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恨水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看他死透了才走而已。”
“如果他没死呢?”北宫馥微笑看着他。
月恨水心头漏跳一拍。
“师父会为我补上一刀的吧?”
月恨水沉默了一阵,点点头:“会!”
北宫馥笑了起来:“当年他重伤,我一路从南边带他回京城,不顾男女之嫌,他竟为了逃避婚事,毁我名声,对北宫芍说他心有所属,而他心中之人就是我,我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要报恩。”
“所以北宫芍后来虽然成亲,对你却是厌恶至极,连带着她的母亲也三不五时来寻事挑衅。”
北宫馥叹口气;“我后来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南宫全的借口,他其实在边境早就跟人私定终身,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子,竟然不惜毁掉我一个已婚妇人的名声!”
“我忽然觉得,就算他已经死透了,我也应该再补上一刀的。”月恨水笑起来,语态轻松。
北宫馥摇头:“师父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若是让他们自己斗起来,互相残杀才好呢,我们只做壁上观就好。”
“馥儿会介意师父脏了手么?”
北宫馥立刻摇头:“这本来就是我的主意,幕后黑手是我,师父的手若是脏了,馥儿的手岂能干净?”
月恨水有些担忧:“如今北宫芍的婚事无望,她还没出嫁就已经守寡,这望门寡守了以后,想要再嫁人可就是难如登天了。只是她们母女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她们心中不痛快,怕是总有一些人要倒霉的,为师担心她们没事做,第一个就是拿你泄气。”
北宫馥笑起来:“师父,我何曾怕过她们?”
月恨水叹口气:“你呀……”
“不过师父,你倒是提醒了我了,看来我这几天得多去拢烟阁走动走动,给我那婶婶多送些好吃的,可别让她第一个拿我开刀。”
月恨水看着她:“你三不五时给她送一堆好吃的过去,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嘛……假以时日,师父就能看到效果了。”北宫馥笑得高深莫测,“趁着这几日我那婶婶忙着安慰她女儿的时间,有个人,我们得早些解决了,不然我怕她等不下去要对我动手了。”
月恨水立刻明白:“你大嫂?”
一云洲,北宫成房内,岑可慧光洁的双臂搂着北宫成的脖子,香肩全露,锦被之外,隐约可以看到她只着了一件艳红色的绣着牡丹花的肚兜,胸口的春光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二叔这般待我,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我可就活不下去了。”岑可慧一脸娇羞,脸颊上是*过后的红晕,显得格外妩媚。
“嫂嫂不让其他人知道不就行了?”北宫成在她身上偷得一个香吻,一双手很不规矩地在她身上上下点火。
那日岑可慧心烦气躁巧遇北宫成,跟北宫成进了一云洲,两人竟然聊成知己,暗中便常常来往。
刚开始,二人还能以礼相待,但一来二去,加上北宫成某日喝醉了酒,便大胆抱住了他的大嫂,岑可慧原本也对他有意,于是半推半就,就成就了好事。
尝到甜头的二人便常常偷偷幽会,总是嫌欢好不够,反正逸墨居和一云洲非常近,走几步就能到,甚至有时候北宫成翻墙而过,假意掳走岑可慧到一云洲增添情趣。
两人来往半月有余,岑可慧如今听得北宫成这样说,不由急了:“二叔,你是想要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么?”
北宫成赶紧拉着她:“嫂嫂莫要生气,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么?”
“你可别忘了,你大哥如今昏睡的时候越来越短了,这会儿算起来可就又快一个月了,之前也是忽然醒来过,难保他什么时候又醒了。我顶着世子妃的名号,万一……万一他要对我行夫妻之礼,你难道真的愿意让我跟他成真夫妻么?”
岑可慧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北宫成忙哄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跟其他男人欢好,只不过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么?上一次你用丹砂之毒,原本想一举出去那兄妹二人,没想到差点偷鸡不着蚀把米,若不是有婶婶帮你,你就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岑可慧忍不住推了一下他的胸口:“人家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么,我为了你,连这杀人的勾当都做了,你可不能对不起我!”
北宫成忙握住她的手:“嫂嫂,我不是怪你,我是怕你把自己搭进去。别人是死是活我可不关心,可嫂嫂你,可一定要保重,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为而好好活着不是么?”岑可慧脸上这才有了一些笑意:“这还像句人话,但这样等下去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若是那活死人真的醒了,要我跟他……跟他那样,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嫂嫂是烈女,我明白的。”北宫成想了想,”不过我们也要等时机才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正月十五,元宵节,可是个好时候!”北宫成若有所思地回答她。
“哦?”
“老太太说,最近咱们北宮家一直过得不顺,先是静儿的婚事,接着是我堂弟之死,到现在,芍儿好好的世子妃竟成了望门寡,所以她说,今年元宵咱们一定要搞得热闹一些,去去咱们北宮家的晦气。”
岑可慧立刻来了精神:“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北宫成赶紧拉她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此这般……”
离正月初六已经过去九日了,今日是元宵节,传统上将这一天当作新年的最后一天,过了这一天,就是新年全部过完了。
北宮家去年可谓流年不利,除夕都没有好好过,太夫人也想在这一天辞旧迎新一下,全府上下也揣度着老太太的意思,戏班子也请了一个,杂耍班子也请了一个,各府的姑娘公子夫人姨娘都准备了过节的吉服,等着让太夫人看了能高兴一些。
岑可慧看着那些认真准备的上下各色人等,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冷笑。
这个元宵,老太太恐怕是注定要过得不顺心了!
元宵佳节,戏台子上足足热闹了一天一夜,戏班子和杂耍班子轮流上台,引得欢呼声一片一片的。
到了夜间,便是晚宴。
今日北宫馥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棉锦裙衫,透着一股子极致喜庆的味道,跟北宫芍素色的衣裙成了鲜明的对比。
望门寡也是寡,未婚夫刚死还不到十天,北宫芍不管在任何场合,于情于礼都是不可以穿得太过鲜艳的。
看到北宫馥那一身大红色的裙袄,北宫芍忽然想起那一日,她是北宮家第一个跑去听雨轩的,对着这个新来的妹妹冷嘲热讽,讥讽她将要嫁给一个残疾夫君,误了终身。
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看人家分明活得风生水起,而她,却成了一个未嫁的寡妇。
看她们一红一白的穿着,北宫馥几乎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是对她最好的反讽了。
北宫芍有些坐不住了,在一片姹紫嫣红之中,她原本应该是最抢风头的一个,但是今日,她却显得格外凄凉。
受不了大家或同情,或笑话,或讽刺的眼神,她想了想,自己实在是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中,于是索性假借头疼,便回房去了。
“芍儿身体不适,不如我陪你先去逸墨居歇会儿罢。”岑可慧一脸热络地拉着北宫芍,”东府离这里太远,还是先歇会儿再回去吧?”
北宫芍只想尽快离开这热闹的地方,去哪里都行,听到她这样说,立刻点点头:“也好。”
岑可慧扶着她往逸墨居而去,北宫馥冷眼看着她们离去,转身对如雪说了一些什么,如雪便先行离开了。
不一刻,岑可慧差人来说道:“芍小姐头疼得厉害了,二小姐精通医术,世子妃想让二小姐帮芍小姐去看诊。”
北宫馥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夫人,又看看岑风欣,笑着点点头:“芍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理应效劳的,何用一个请字?”
说罢,她已经站起身,对那丫头道:“快请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