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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润靠在潮湿黏腻的墙上,喉咙里出一丝古怪的呜咽,像是动物在绝境中出的悲鸣。
叶狐合上井盖,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沉声道:“先逃出去再说吧。”
她用力点点头,末了轻轻道:“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他握紧她的手:“没事,跟着我走。”他的步伐放慢了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除了他们脚踩到水的水花声还有其他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无数只老鼠从他们的头顶爬过,带着回音而放大,让人毛骨悚然。
江润冷得牙齿打颤,厚重的衣服黏在身上,几乎湿透了,阴冷的下水道就像是一个硕大的坟墓,幸好背后便是叶狐的胸膛,温暖一直源源不断传递到她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江润已经完全记不清他们绕了多少个弯,终于在某处停了下来,叶狐把井盖打开,抱住她的小腿让她爬上地面,她用力喘了口气,外头吹来的冷冽的风让她又是一个哆嗦。
她抱紧胳膊,用力搓了搓,现自己所处于十三号会所的背面。
“元都只有这里是安全的。”叶狐跃上地面,“十三号下面是个防空洞。”
江润没有说话,拖着脚步向前走。
身材高大矫健的男人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汗珠,他套上面罩,只露出两如狼般的眼睛和猩红的嘴,然后便俯□将地上的尸体翻过来。
正是陈斯文,血洞不偏不倚,处于眉心正中央,男人嘴角上扬,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只是在这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阴森。
“雪狼,人死了吗?”头罩里的无线电耳麦传来秦羽略微压抑的声音。
“死去的是地下交易人,其他两个通过排水通道逃走了。”男人挺直腰身,像是个体型巨大的夜行兽舒展开来,他并没打算进入黑暗的通道盲目地在迷宫里追击。
他甚至有些得意,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的狙击枪法进步神。
雪狼原本就一路跟随陈斯文的小破车来到这里,遇到秦羽等人也是侥幸,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盗取机密的黑客,想必此时已经将老鼠的窝给翻了个底朝天。无论是天使区还是地下拳击界,都流传着一句话——永远不要惹上dFI。
“他们就像鼻子灵敏的狗一样难缠。”当时他的主顾就坐在真皮沙上,一边抽着雪茄一边评论说。
雪狼想了想,还是再次低□来,摸了摸那具尸体,手伸入衣服口袋里翻了翻,在找出一堆钥匙和糖果后,他翻出了一只巴掌大的海豚模型,拧开塑胶海豚的头,模型变成了一个u盘。
“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声音通过麦克风抵达另一头,“地下交易人的u盘。”
任谁都不相信逃跑时带着的东西会是没有用的,这里面大概就是能让dFI如此狗急跳墙的秘密。
“把东西给我。”秦羽在那头命令道。
“当然会给你。”雪狼实在不喜欢他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即使他付了天价酬金请自己帮忙,“不过我有个条件。”说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那个漂亮女人的脸——大多数面对自己的时候,她都是张牙舞爪的,却无端让他十分受用。
那头安静了顷刻,最后秦羽道:“什么条件?”
“你看我像坏人吗?”
栗色卷的男人倚在沙上,他的头稍显凌乱,从肩膀的一侧垂下来,那恣意懒散的模样,仿佛是生活在暗处的妖精。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床上,那里躺着一个没有一丝生气的老人,只靠着输液管和呼吸机过活。
“不,你像一个小白脸。”裴初寒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
“不用提醒我过去的事。”卷男人瞥了他一眼,仿佛有些不满。
裴初寒耸耸肩不置可否:“已经凌晨四点了,他们还没回来。”他取出口袋里的镇定剂,放在卷男人面前。
男人没出声,琥珀色的眸子里漫过浓烈的阴沉。
“你最好不要妄图对那些普通人出手。”裴初寒道,起身朝外走去,“五十年前阿尔法对你做的事尚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是不会再纵容你了,别让我抱有期待法庭能够再次审理元老级人物的心态。”
“我一直遵守着条约。”卷男人冷冷道,“无需你告诫。”
裴初寒摊了摊手,按住下行键,合金门向两侧划开:“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让自己所爱的人冒险接受R基因的,你我都知道最后可能的结果。”
闵仲谙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是电梯门已然阖上,医生清俊的脸消失在了门后。他最终垂下眸子,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杯,将其中暗红如血的酒一饮而尽。
他走到床前,跪在地毯上平视着那个老人。
她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仿佛已死去多时。
“我不会让你出事,相信我。”不管她听没听见,他还是俯身在她耳边说,声音温柔异常,“我已经孤独了这么多年,这种惩罚已经足够了,我只是——”
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最后将未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
“你们逃亡回来了?”裴初寒看到走廊上两个脏兮兮的人,样子有明显的幸灾乐祸。
叶狐拂了拂挡着眼睛的一缕绿,眉头微微蹙着:“又被联合调查部的那群疯子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