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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培笑咪咪吩咐仆役,“去南宁侯府,请傅侯爷。”阿屷和丫丫回了京自然是要住回岳家的,傅侯爷真是想不开,怎么跑到南宁侯府傻等?快请他过来罢,他那暴燥性子,再晚该着急生气了。
仆役很快回报,“傅侯爷昨日饮了酒,宿醉未醒。”如今还昏睡着,叫不起来。张屷和丫丫对视一眼,再看看岳培、安瓒,四人心中都觉有异:傅深酒量很好,怎会如此?
张屷略一沉吟,“我去看看外公。”吩咐侍女,“请金大夫同行。”他和丫丫一路长途跋涉,自是随军配备有大夫,带着药材。否则,若是路上有人生病,却如何是好。
岳培很是欣慰,无忌最小的孩儿也长大了,阿屷如今做事颇有章法!却不许张屷去,笑道:“你二伯如今在京,请他去一趟。”若是南宁侯府真有埋伏,岳霆这久经沙场的大将,可比小阿屷强多了。
张屷不乐意,“祖父,我上阵杀过敌的。”怎么回自己家反倒怕了?南宁侯府留守的亲兵、仆役都是精挑细选的,依理说,不该出什么岔子。
岳培微微一笑,命人去了左军都督府送信。安瓒和谭瑛也不放心,不放张屷走,丫丫拉拉张屷的衣襟,“小哥哥,听祖父们的。”不是什么大事,别让老人家担心了。
未时,岳霆带着一队精兵,护送还有些迷糊的傅深回了靖宁侯府。“傅侯爷无事,只要歇息数日便可恢复。”岳霆关切看了眼张屷和丫丫,微笑安慰。傅侯爷一向最疼爱丫丫,丫丫也和外公亲。
丫丫眼泪快掉下来了,“外公!”傅深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根本不是素日生龙活虎的样子。傅深揉揉眼睛,心虚的笑道:“丫丫?外公明明是在家里等你的,怎么没喝两杯酒,就醉了呢。”仿佛如今酒还没醒,头还发昏。
大夫来为傅深诊了脉,微笑道:“放心,无事。”傅侯爷身体壮实着呢,跟头牛似的。开了药方,煎了安神宁心的汤药,傅深服下后沉沉入睡。
“幸亏,阿屷和丫丫昨晚没回南宁侯府。”岳霆的声音波澜不惊,“否则,若是和傅侯爷一样毫无防备,保不齐也昏睡过去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伎俩,不过是被人在酒中下了迷药。可怜傅深兴冲冲等着外孙子外孙女,满心欢喜,根本没有任何防范,便中了招。
丫丫咬咬唇,“真是忍无可忍。”有完没完了,不是这个被陷害,就是那个被陷害;路上被偷袭暗杀,回了家还有迷药等着!这帮不消停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瞎折腾。
丫丫当天下午便进了宫。皇帝沉默片刻,召了顺天府尹钟大东进宫,面授机宜,“南宁侯府,卿亲自去查看。”府中留守的仆役有限,要查起来应该不难。钟大东自申世观被罢职后接任,是名能员。
皇帝交代完正事,跟丫丫闲话几句,发现丫丫神色不对:脸上时有红晕,神情时有恍惚,目光时有迷离。昨儿才见过,不过一日功夫,这是怎么了?
皇帝命人呈上一张长长的名单,“阿嶷,这全是京中青年英俊、尚未婚配的男子,家世人品才干都是上上之选。”咱们好好挑挑,拣一个顺眼合适的定下来。
丫丫笑着接过来,放在一旁,“父亲,不用看了。”神情虽还是大大方方的,脸上却飞起红云,有了娇羞之色。皇帝自然看在眼中,她昨日去过谢家,之后去过靖宁侯府,见着谁了?谁家小子有这福气?
丫丫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跟她母亲安解语一样明媚轻盈,光风霁月。当下也不隐瞒什么,一五一十跟皇帝说了。皇帝先是纵容的微笑,“好,既阿嶷相中了他,那便是他了。”继而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阿嶷看中的是谢棠年,张屷看上的是小不点儿。阿嶷和棠年都到了年纪,自然是阿嶷先成亲。等到小不点儿长大后,张雱若是想为幼子求娶,他可要费大劲了!谢家子娶了张家女,然后谢家女嫁张家子?听起来就够乱的。往后张屷若是生下孩儿,该称呼阿嶷姑母,还是舅母?大户人家通常不肯如此,张雱,看你的了。
想到张雱这个最小的儿媳妇会很难娶,很费功夫,皇帝心中畅快。张雱这小子事事顺利,儿女都争气省心,到了幼子的婚事,该他好生作作难。
皇帝兴致极好,次日早朝后召见谢寻,亲自询问,“卿第二位公子,名棠年、字损之的那位,可曾定过亲事?”一边问,一边含笑打量谢寻。好,谢棠年肖父,那相貌定是没的挑,配的上阿嶷。
谢四爷答的滴水不露,“棠年未曾定亲。臣和臣父母皆想为他娶位美丽善良的女子进门。”女子要美丽善良,而且,我们谢家要“娶”。若是形同入赘,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