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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陈宝珠叹了口气。也许听天由命吧,反正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回到竹韵院西院,清鸳把半篮子的娇嫩的花瓣放入冰坛里,并开玩笑道:“小姐,我今晚不睡,就给你守着这冰坛子。”
不曾想,当晚就出事了。
竹韵院西院的背面,紧挨着小花园,那里有一排平房。平日里,这一排平房都是锁着的,听说是供花农休憩之用,兼之放一些花锄之类的工具。
当晚出事的就是这一排的平房。
火是从平房的一侧烧起来的,谁知道越烧越旺,迅速蔓延过来。浓烟呛进西院,一时间,西院里烟雾弥漫。
紫兰被浓烟呛醒,睁开眼睛一看,见整座院子浓烟滚滚,呛得人发晕。再看不远处,火光冲天,火苗喷得老高,热浪一波一波地逼了过来,似乎快要烧过这边来了。
“小姐!”紫兰惊得眼睛都大了,飞快冲到房里去,见陈宝珠已经坐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外面吵嚷声一片,接着纷乱的脚步声一阵接着一阵,还伴着房梁被烧塌的声音,混乱一片。
清鸳也冲了进来,焦急道:“小姐,我们快出去吧,快烧到这里来了。”
陈宝珠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妥当,冷静地吩咐道“清鸳,你把梳妆台里的钗饰收一收。紫兰,你把我的那几本药书包好,其他什么都不要管了。我们冲出去。”
紫兰与清鸳按吩咐。很快把东西收好,打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跟着自家小姐就冲到了前院。
前院也是一片慌乱。毕竟东院挨着西院不远,如果西院烧着了,也会殃及东院。
二小姐等人也从东院撤了出来,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香姿与香茉各拎着两个鼓鼓的包袱,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二小姐倒是神清气闲,衣衫丝毫不乱,头上钗饰整齐。甚至连披帛也没有忘记,缠绵于手臂上,显出这一片混乱之中特异的优雅。
陈宝珠觉得。这份优雅,自己十年也比不上。
紫兰盯着二小姐那边看了好一会,低声说道:“这个二小姐真是超乎常人的冷静啊,这火烧眉头的事情临到头上了,她居然还能够打扮得如此整洁光鲜。而且。面对这么大的火,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一点也不担忧,果然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清鸳看看自己手里面拎着的一丁点的东西,再看看人家,拎着鼓鼓的一大包。心里有一种被下去的感觉,冷哼一声道:“火都烧到家门了,居然还要拿这么多的东西。有那么多时间啊。”
陈宝珠心中一动,如果说清鸳是随口说说,那紫兰的话里就绝对的话里有话了
失火事件把全府的人都惊动了。二夫人披着一件家常衣衫,一根钗饰也没有佩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站在大火前。指挥着仆役们提水救火。热浪滚滚,不一会儿众人就汗如雨下。
由于火势太猛。情势紧张。单靠从小花园那一排平房正面处泼水,似乎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二夫人也不征求陈宝珠的意见,直接让那些仆妇们冲入西院内,从另一侧灭火。
得了鸡毛当令箭,张大成家的一把推开陈宝珠等人,一大群人冲入了西院。
紫兰看着那些仆妇如狼似虎地冲入西院,不一会儿就传来乒乒乓乓的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不由恨得蹙紧眉头。
而那厢,清鸳早早攥紧了拳头,准备冲进去跟那些人理论。
陈宝珠一把拉住她,低声道:“稍安勿躁,你斗过他们吗?随他们去吧。”
“小姐!”清鸳几乎要哭了,“里面还有几大坛子泡着的紫罗兰呢,肯定被他们打碎了,怎么办哪!”
那可是他们一连花费了两个下午的时间采摘到的呀。
陈宝珠微微一笑:“没事,她们是去救火的,我们借主道让她们过去就成。至于那些冰坛子,我们不是全放在房间里了吗?她们只要不进房间,应该碰不到的。而且,她们是去救火,只要穿过过道到后院去就行了,干嘛进我们的房间呢?”
紫兰侧了半个身子过来,低声道:“小姐,你难道认为她们不会进我们的房间吗?”
哪个府里头都遍布着捧高踩低的人,她们会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对你的东西肆意破坏,对你的财物进行搜刮,而且,反而倒咬一口,说你碍了她们的事儿,让你敢怒不敢言。
清鸳恨声道:“小姐,你看她们那个嚣张的样儿,明摆着就是仗势欺人!小姐干嘛不让我过去跟她们理论?!”
紫兰压低声音对清鸳道:“你傻啊,你没有看到二夫人也在吗?她们还可以如此张狂,那就说明,她们得到了暗中授意。你以为,我们去告她们,有用吗?”
陈宝珠冷冷道:“过道就在那里,规规矩矩的穿过去就好。如果那帮仆妇硬要闯入房内,搜刮财物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清鸳与紫兰猛然抬头看着自家小姐,目光露出惊喜与期待。她们知道,自家小姐绝对不是吃素的,一定会狠狠给她们一个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