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启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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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也道:“嬷嬷说罢,我们也听听,没得我们也闹出什么笑话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让热闹气氛维持下去,陈家规矩都照着京城那边规矩教,四太太也是京城长大。

赵嬷嬷顿了顿,待其他人都安静下来,才开口徐徐道来。明玉坐椅子上,盯着薄雾缭绕水面上徐徐前进船只发怔。

那年明菲从京都回来,给明玉带礼物便是梨花木做成一艘精致小船,青桔看到后,还兴致盎然十分向往地说:“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咱们也能坐一次出远门船,瞧瞧两岸景致,不知有没有书里说‘两岸猿声啼不住’?”

她终于出了一回远门,踏上了远离淮安路,可身边再也没有青桔。走了这几天,也不曾领略诗里景致,水面薄雾缭绕,两岸笼罩着一层白雾,让吹来风也带着浓浓湿意,湿了她眼眶。

临行前两天,被四太太派过来香桃见明玉发证,手边茶碗也空了,忙起身重到了一杯,低语道:“这会子日头下去了,风越来越大,小姐把帘子放下吧。”

明玉匆匆擦了擦眼睛,待要伸手,香桃已经伸手过去放了下来,趁机开解道:“小姐别想那么多,别辜负了六爷好意。”

明玉点了点头,虽然四太太没对任何人说起,可四老爷闹了那么大动静,若不是陈明贤坚持,让陈老太太出面,只怕如今还淮安。上船那天,陈明贤找到她,对她说:“离开了就把一切都忘了,实忘不了,就当曾经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即便是被狗咬了,好了伤口也会留下疤,这个疤注定要伴随她一生。何况,这也不单单是被狗咬了一口那么简单。明玉不想破坏眼前热闹气氛,将满腹心思咽了下去,望着香桃道:“我也不会辜负了太太。”

出了那件事后,香桃一直陪着她,鼓励她,如今四太太把香桃派给她,其用意她自然比谁都明白。多淮安待一日,她信心就要消磨去一分,所以才这么急着匆匆忙离开淮安。

而现已离开了淮安,艰难那些日子都已过去,她不知道迎接她是一条怎样路,但她不能退缩,一旦退缩就辜负了所有人。

明玉清楚,她必须拿出足够信心去面对未来。哪怕,未来比她预料还要艰难,她也必须走下去。

赵嬷嬷说得仔细,其他人也听得入神,就连晚饭时辰也忘了,还是四太太打发香莲来请,香桃、翠娥才手脚忙乱地服侍明玉、明菲披上大氅,簇拥着去了四太太船舱。

一连走了十来日,水面由窄变宽,船只也不知不觉多出来,天儿一日比一日冷。鲜少出来走动明芳受了风寒,船上吃食等物也不够,四太太才吩咐到了码头靠岸留宿一夜。

赵嬷嬷丈夫李佑先下船打点住宿,明菲等便都和四太太一块儿等,大约一个时辰,李佑才小跑着进来回话:“小去时,驿站小别院都已有人,只有外面还有些厢房,小想住别处不如驿站周全,因此和掌柜商议看能不能把太太、小姐们房间挪到一处。凑巧遇见一位年轻人,听说咱们这一路有女眷,就把他自个儿定下小别院让给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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