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良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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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屋里,刚进门,就见四喜笑着迎上:“姑娘怎么才回来?二爷使人送了极好瓜果,让姑娘尝尝呢。”

明媚跟玉葫对视一眼,明媚便说:“什么瓜果这么稀罕,要送过来?”

四喜道:“听说是南疆送来,委实是好,闻着喷香。送瓜来姐姐说,本是要留姑娘那边吃,不料姑娘走得,二爷惦念着,索性就叫送过来,二爷还叫她带话说这瓜甜如蜜,水儿又多,秋日里燥热,正好给姑娘润润喉解解燥。”

明媚怔了怔,而后就有些不自,暗中磨了磨牙,说道:“我不爱吃……”本要说扔掉,见四喜五福两个都是喜滋滋地,玉葫也呆呆听着,便改口说,“罢了,你们分着吃了吧。”

景正卿请了假,卧床半月。

这期间,大概是确认了景正卿身体并无大碍,又加上玉姗调停,玉婉对明媚也不像是院子里见到那次一样剑拔弩张了,头一次被玉姗拉着过来时候还有几分不自,然而明媚自个也明白,人家这是议和举止,她自然也要顺台阶下,总不能一直乌鸡眼似,要和气为上。

如此两人关系便也恢复如初了,只不过玉婉瞧见玉葫时候还是觉得很不顺眼,因此每当她来,玉葫都借故避出去,让四喜五福伺候。

这一日玉婉便跟明媚出外散步,无意中看到玉葫远处出现,玉婉便捏着扇子,斜看明媚说:“怪不得你丫鬟跟别个不同,你瞧她名字就知道了,简直是跟我和姐姐排辈下来,哼……”

她们两人相处偶尔也会开些玩笑,明媚自然也知道,此刻玉婉并不是真要追究玉葫不是,无非是又抓着机会词儿她,——但这一句话说却很理。

明媚想了想,说道:“这名字是小时候父亲起,不知道竟会跟姐姐们重了……说起来到底也该改改,只是要改成什么好呢?”

玉婉笑道:“看她呆头呆脑地,不如就叫呆葫。”

明媚白她一眼,道:“那到底是跟着我人,岂不是我也跟着呆了,或者我本来也是呆。”

玉婉抿嘴:“少来,你还呆?你若是呆,我岂不就成傻子了。”

明媚哼道:“那我就奇了怪了,究竟哪家来傻子这样厉害嘴?”

玉婉听了,扑上来便敲打她,两人笑闹了会儿,明媚便沉思:“你也和我想象,名字怎么改是正经,你倒是也提醒了我,想必老太太跟舅母那边也早就觉得不妥了,只没有人跟我说,那以后,改叫小葫好,还是葫芦好?”

玉婉见她真要改,心里高兴,面上偏说:“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倒是当了真,你既然真有意,就选个你喜欢罢了,反正我是喜欢呆葫,或者蠢葫……料想你也不会答应。”她冲着明媚嘻嘻一笑,迈步往前走去。

自此之后人前,玉葫便改名为小葫,避开了玉姗玉婉名讳,私底下无人时候,明媚却还是以旧名相称。

且说玉婉说罢之后,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明媚见她动作有异,便上前,轻声问道:“怎么了?”

玉婉冲她做了个噤声动作,伸出手指指指前头。

明媚一看,惊愕之余失笑:“原来是他。”

玉婉诧异地回头看她:“你认得云家公子?”

明媚说道:“你莫非不知道?我上京时候,一路也有云公子……”想到这里,微微皱眉,不愿说下去。

原来说起云三郎来,明媚不由地就想到那夜景正卿醉酒,也是云三郎后来追来,料理后事,云三郎是知道景正卿对她所作所为以及那点儿心思,因此明媚不愿提起。

玉婉笑道:“是了,我竟忘了!你们果然是相识。”

明媚见云三郎器宇轩昂地跟着个小厮,大步流星消失眼前,并未看到她们两个,才暗中松了口气,回头看玉婉,却见玉婉竟看云三郎。

明媚也不以为意,就说:“这个云公子,是什么来头?”

玉婉见她问,便说:“这位云公子,说起来也是出身世家,他家里是兄弟三人,他长兄是忠武将军,眼见是又要晋升了,已经成家;二兄任归德郎,因圣上器重,又加领羽林郎副郎将,内廷里走动,负责宫掖护卫;老三就是云公子了,云公子生性洒脱,爱交游好武艺,目下只是个校尉,但也有人说他们一门三兄弟,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云公子也迟早乘青云直上。”

明媚见她说起此事来双眸有光,忍不住心头一动,就开玩笑说:“瞧你这口吻,像是极赏识云家公子……莫非这云家三兄弟,竟好像比你们家这几位还要出色?”

玉婉脸颊微红,掩口一笑:“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是不偏不倚说正经老实话,我们家自也有好,但云家这三位,是极难得,京内众人皆知好男儿……”

玉婉说到这里,脸上越红,就转开话题,说道:“其实我们家当然是不比他们家差,别不说,只说卿哥哥,虽然只比云公子大一岁,却也是正六品昭武尉,只比云家二哥低一级罢了,上回羽林郎选拔里头,二哥哥也是十分出彩,圣上很是嘉许,端王爷是青眼有加,还特赐了一袭云锦袍子……放眼看去,京内别家儿郎,又有谁人能及?”

玉婉说得眉飞色舞,十足得意,这边明媚两只眼睛里却是白多黑少,时不时嘴角抽搐。

明媚心中默默地想:“哼!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恐怕就是景正卿这种罢了。”

且先不说玉婉跟明媚闲磨牙,云三郎径直去见景二爷,进了门,见二爷已能起身,笑吟吟地相迎。

落了座,三郎就忍不住揶揄:“二爷这是怎么了?头前去找我,还生龙活虎,怎么一转眼功夫就给打趴下了?”

景正卿咳嗽了声:“这就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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