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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华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嗤笑道:“给她下毒用得着吗?她又不是貌若天仙,陛下见了一定就喜欢。123456789”
方静鸾冷冷看她:“反正比你美,比你招陛下喜欢。”
梅月华脸色涨红,半晌才气嚷嚷道:“你瞧着她美,看来毒是你下了?”
方静鸾冷嘲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稀罕当什么娘娘。”她面朝李雪娥,扬起头道:“反正我没下,就是这句话。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我也没有!”梅月华忙道。
“没有。”张嫣淡淡道。
李雪娥瞅了她们一眼,把昨日送粥宫女叫了过来,问道:“当时,你把粥递给了梅贵人?”
宫女红着脸呐呐道:“是,我急着出恭。”
其他几个看戏淑女都掩口笑了。
梅月华把昨日喊她一起跳绳淑女拉出来,道:“我门外时候,她一直看着,她可以给我作证。我进了屋里,方贵人就接走了,我哪来什么功夫下毒?”
那淑女笑道:“我可以作证,她没有下毒。不过她一直想流口水,也许段贵人不是中了砒霜,是吃了她口水才呕吐。”
几个淑女哈哈大笑。梅月华羞得满面通红,作势欲打她。
李雪娥抬手让大家安静,又问方静鸾。方静鸾仔细想了想,道:“时间太短,梅贵人不可能屋里下毒。我接过后,就放桌上了,后来段姐姐叫我一起看画,张贵人先去吃了,我们看完后也去吃了。”
“是吗?”李雪娥看向张嫣。
张嫣点头。
李雪娥道:“那就是你们俩了。”
方静鸾愤然道:“我巴不得她能一步登天,干嘛要给她下毒?真可笑!”
李雪娥道:“也许你自己想一步登天,一边陷害姐妹,一边嫁祸张贵人呢?别生气,能想到我都得想一想。123456789”
“反正不是我。”方静鸾冷冷别过脸。
“张贵人,你有什么想为自己辩解?”李雪娥看向张嫣。
张嫣脑子一片混乱,茫然摇头,道:“不是我。”
李雪娥叹道:“我也不能断定是谁所为。你们两个中必然有一个凶犯,有一个无辜。皇宫不是其他地,宁缺毋滥。张嫣,方静鸾,你们俩淑女资格,被取消了。”
方静鸾简直不敢相信,神□哭:“这么说,我可以……可以回家了?”
“今天傍晚之前,必须离宫。”后扫了她们两个一眼,李雪娥转身走了。
张嫣心头反倒释然了,她没看错,这毒药风波就是冲她而来。
没有什么行李,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段雪娇床上看着她,目光歉然。张嫣提上包袱,走到床边,笑了一笑,说:“好好养病。”她目光柔和恬静。段雪娇不忍再看,垂下眼皮,使劲点头。
“希望你能选上,让你家人对你刮目相看。”也没什么好说了,张嫣笑了笑,出了门。
送她们出宫内侍和方静鸾等着她。众多淑女、宫女目光中,她们走出了元辉殿。
路上走着,方静鸾道:“我相信不是你下毒。”
“为什么?”张嫣笑。
“我觉得你很孤傲,肯定不屑于做这种事。”
张嫣道:“我也相信,你没有下毒。”
方静鸾笑得孩子一样乐。她道:“没让陛下见着你,真可惜。”
张嫣抬头望天,天高云淡,一只花花绿绿大风筝,飞得高高。头顶上是碧蓝天空,脚下是午门和三大殿中央大广场,她心境突然开阔许多。她以为她是喜欢这里,谁知刚刚走出,就舒畅得想要奔跑。123456789
出了承天门,两人作别。宫里派人送她们回去。张嫣坐上轿子,朝宣武门外姑父家里晃去。姑父和姑母早年京城做生意,本小利薄,一直赁着别人房子住,这几年渐渐发达,绸缎铺子开了好多家,也有了自己大宅。她跟着父亲张国纪初来京城时,一直都是住姑父家里。
一路她抱膝独坐,想了好多,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父亲。父亲年纪已高,没有功名,给人教书为生,家中尚有弱弟幼妹。把她养这么大,指望她能攀龙附凤,现却灰溜溜地被人打发回来。她记得,父亲曾跟她说,捡到她时候,有个麻袍老僧断言她将来必当大贵。现想来,和尚道士话,果然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