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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辰烨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竟然没有怒起来,可见气功大增。
正好外面传报说金医士到了,霍辰烨就敛了神色,用手指点着明玫道:“贺小七,你就气我吧你。”说着顺势转了身,亲自去门口招呼金医士进来。
明玫心说怎么这么难交流呢,从哪儿看出她故意斗气了呢。那是真话好不好,比真金还真呢。
金医士过来给明玫号了号脉,说挺好,什么事儿都没有。
那边院子外面又进来一人来。
守门婆子自然不会让她第二次闯进来,看到身影就拦住了去路:“姑娘这里稍等,待里面通传一声再进去。”说着扬声让旁边小丫头子去通传。
那小丫头刚刚通传回来,便道:“奶奶不舒服,金医士正诊脉呢,姑娘稍等片刻吧。”
黄莺怒道:“你们不过是些贱奴才,竟然又来拦我。”说着伸手使劲儿一推,守门婆子就被推到了一边,自己迈步往里就走。
那婆子被推得一个趔趄,便扬声冲着西厢大叫了起来:“姑娘你不能乱闯啊,姑娘你怎么能推人乱闯啊。”
西边第一个厢房里,白夜转身就要往外冲,被蔡妈妈紧紧拉住了。
“奶奶说了,世子爷自己女人,让他自己处理,不需咱们多管。”反正世子爷屋里,就算他要宠着黄莺,难道会不顾自己子嗣不成。
白夜气道:“可世子爷哪有处理意思,这女人闯了一次,还敢再闯第二次,也太不把少奶奶放眼里了。蔡妈妈你别拉我,让我把她踢出去。”
蔡妈妈道:“你踢她一脚,她立马躺地上给你装死,你能怎样,真把她踩死地不成?咱们就听奶奶就好。奶奶从来就是个和善,哪里会真让你把人打得鼻青脸肿。”
白夜是真生气,被蔡妈妈拉着,又不能真冲出去揍她,她也明白这正院里,若主母手下人把个可能妾室打变了形,传出去那说法可就多了。只暗想着哪天偷偷找她较量较量,出了这胸里闷气才好。
口里骂道:“明明身有武功江湖女子,偏这么一副哼哼唧唧扭捏作态死样子,真是丢死江湖女子脸了。有恩,有恩就得挟恩求报让人以身相偿啊,世子爷对我还有大恩呢,难道我就得嫁给他吗?”
蔡妈妈早习惯了白夜口无遮拦,闻言只是笑了笑。心道:让她作吧,刚进门儿不好好作几场,谁会知道这是个什么人物呢。不过作多了,小心作死。
一路上丫头们看到了,也都是口头上拦拦而已。黄莺一路无阻就到了正房门口。
霍辰烨站旁边看金医士给明玫诊脉,几个人说着话儿,听到外面动静,一抬头,就看到窗棂外黄莺身影。
听到素点门口生气拦人声音,霍辰烨皱了皱眉头,又要乱闯不成?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黄莺这次很乖巧,素点一拦,她便没有进门,站门外叫了起来:“爷,爷你吗?”
霍辰烨已经到了门口,两人就这么一人门里一人门外站着。黄莺一见霍辰烨,就站门外耍起了花腔。
“爷,这院子我还是进不来啊,到处被拦着。府里谁都不理我,连扇儿都不,我也不知道该找谁说话,竟是哑巴似呆了一晌啊。”
扇儿西北,天天侍侯她。现一回府,就告了假回去看老娘去了。
“爷,我根本指示不动下人啊。叫来服侍丫头婆子连我门儿都不进,只站外面,我想喝口水也不知道叫谁。大厨上晚膳送来多是些对身体寒冷不能下口,我挑着吃了两口,现竟有些难受了。刚才那打扫下人还瞪我来着,我也不知道怎么惹了她啊。那几个人动不动就说去请示二少奶奶,根本不听我。”
“求爷过去我那院里看看,给下人交待一声,也好让她们肯听我使唤。现天这么晚了,我也不敢去睡,只怕夜里身子痛起来,一个服侍也叫不动啊。”
霍辰烨发话,让黄莺住扇儿旁边院子里。让秦氏拨了两个婆子两个丫头给她。大概是用得不顺手吧。
金医士跟明玫早就很熟了,虫子上身事儿也传得甚广,此时听着黄莺门口说话,就旁边悄悄冲着明玫做怪脸:“也关起来算了?”
明玫翻个白眼,心说关屁呀,霍侯夫人那是本来就招了霍侯爷不待见,不过大家都维持着面子罢了。既然那点儿面子被撕开了,也就没了什么顾忌了。并且霍侯爷那样,也没有什么生理上需要。
这和霍辰烨这需求旺盛,和黄莺这种正得宠,一样么?
金医士见明玫翻眼,乐呵呵道,“对,你就把这白眼儿翻狠点儿,也就翻过去了。或者你装肚子痛,被气得动了胎气,看世子急不急恼不恼。总之我负责施针救你,怕啥。”
明玫继续翻眼,“我堂堂正正,为毛要装?”对付婆婆那是没办法,妈蛋为对付个想当小妾女人也值得装?
金医士见明玫如此,知道她不屑玩这些伎俩,便笑道:“你没毛病又不装毛病,叫我来干啥?既然你这儿使不上我,我可走了啊。”然后掂起药箱,步出去了。
那边霍辰烨站门口听了黄莺话,想着她夜里犯病着实需要有人照看,万一下人装聋作哑不管不理,那确实危险。就决定去给她助个脸,免得下人往她脸上踩。
不管明玫什么态度,人他领进了府,怎能任下人作贱。
他对明玫道:“那我过去看一下,去去就回。”说着就带着黄莺往外走。
明玫没有理他,听着素点门口,就叫了进来,不耐烦地道:“又是闯进来吧?你去给那姑娘说一声,不可再有下次。”
素点心里正不爽着呢,领了命就出来,站廊下,高声问道:“黄姑娘,你跟扇儿一处这么久,她有没有告诉你,少奶奶这屋也好,这院也好,从不许人随便进来?”
黄莺见素点对她发火,看着霍辰烨泪眼婆娑:“我,我不知道。”然后很委屈地道:“爷~~我这次明明没进门。”闯院门不算闯。
霍辰烨没有吱声,就听素点又道:“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没人教你知礼,总之你人美,得宠,你那个爷纵着你,所以奶奶也容你两次。少奶奶说了,你好有记性,再有下次,按贼子论。现,点儿滚吧。”
素点指着外面,挺有气势地道。
她不但对黄莺腻味,对霍辰烨也生出许多怨言,所以话里话外,对霍辰烨也没客气。
被个丫头子指着鼻子骂,黄莺气得乱抖,心里直想揍素点一顿。但她看着霍辰烨,却是一副惊怕羞恼样子,身体摇摇欲坠。
霍辰烨不是没听到明玫刚才吩咐话,没想到素点出来骂了这么多。
大庭广众之下,黄莺被她喝滚,明目张胆借着明玫名誉。
他扫了素点儿一眼,小七有些太纵容这些丫头们了。
可现黄莺拉着他不放,他要怎么办。跟着黄莺一起出门,也就应了她话,就是和黄莺一起滚了。
想着明玫还生气,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他这一走,等下两人难好好说话了。
他迟疑了下,对黄莺道:“你先回去。”
他还是先做通明玫工作,或者让明玫派个婆子去安顿吧。
黄莺见霍辰烨不跟她走,一脸哀怨地看着霍辰烨,嘴唇打着颠讲不出话来,然后脖子往后一仰,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上一次屋里,大家都没见着。这一次门外,院子里丫头婆子或远或近,都好奇看着。霍辰烨扭头看着屋里明玫,明玫看着他。都没有叫人来救,旁边婆子也没有人上前半步。
出院门金医士听到动静扭头一看,脚下迈得了。
那么静了一瞬,霍辰烨看着黄莺没有好起来迹象,有些急了,不可能就看着她这样晕死地不管吧。他慢慢弯腰抱起黄莺,转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