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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悠闲说着话,喝着茶,十分惬意。过了一会儿,徐述、徐逸又满脸笑容来了,“姐,张大哥还要再劳烦您。”又把一张宣纸放阿迟面前。
安冾秀眉轻皱,二表哥这是不相信自己么,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还要亲自请教徐姐姐。难不成我很笨,传个话也传不清楚?
等到徐述、徐逸第三回过来“请教”时候,安冾忍不住多想了。二表哥这是怎么了,仿佛很看重徐姐姐意思呢。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除了阿橦、除了自家表姐妹,其余女孩儿他是不理会。
晚上安冾悄悄告诉了安骥,安骥嘴角勾了勾,“仲凯每日忙于军务,难得能消消停停布置荔园,故此上心了些,不足为奇。”安冾琢磨了一会儿,“嗯,或许吧。”
徐家可热闹多了。“张大哥带我们看大雕,大雕空中飞起来真是神俊,令人向往。”“张大哥带我们看大圣遗音,爹,娘,大圣遗音和九霄环佩不一样呢,神农式,富丽堂皇。”徐述、徐逸提起西园之行,眉飞色舞。
陆芸怜爱看看幼子,“又去麻烦人家了,也不觉着害臊。”邻居归邻居,西园主人也不是照看孩子人啊。徐述、徐逸不服气,“我们也帮忙了呀!张大哥要请教姐姐藏书如何分类,我们帮着递信,做了回信使呢。”我们不是只会添乱,也干活了!
徐郴招手叫过幼子,细细问了西园之行,“老公公和你张大哥上房,安家小姑娘和你姐姐厢房?你俩帮着传递书信?”
徐述、徐逸点头,“是啊。”得意举起小手掌,人手一只古玉班指,绿莹莹极为醒目,“瞧瞧,是不是很合适?张大哥跟我们差不多大时候戴,我俩帮了张大哥忙,张大哥送我们玩。”
古玉班指不稀奇,这么小孩子戴着正适合古玉班指,可就不常见了。徐述、徐逸还小,手指头细,这班指也是异常小巧,看着极之温润可爱。
徐郴和陆芸含笑夸了几句,相互看了一眼。这平北侯府还真是惯孩子,张劢才七八岁时就特制了古玉班指戴上。这顶多戴个一年半载,也就小了。
徐逊慢悠悠说道:“平北侯府教养孩子,似和寻常人家不同。爹,娘,西园主人小时候有专门图画室,他可以坐地上看画册,也可以要了颜料,墙壁上、木板上随意涂抹。平北侯和夫人向来不约束他。”
徐郴沉默片刻,问道:“太太,咱们请季侍郎喝年酒,定是哪日?”阿逊那天从西园回来,便有意无意提过几回“依着平北侯府规矩,男子二十三四岁之后方可成亲。”既然儿子始终存了这个心,做爹娘何苦跟他拗着。
陆芸顿了顿,慢慢说道:“正月初十。”请年酒么,越是亲近人家越是请早,若是素日来往不亲密,便往后排。徐家和季家是有来往,却不如何亲密。
徐郴缓缓说道:“改做初三吧。”初三是闺女回门日子,季家和徐家一样只有尚未出阁幼女,这天应是闲着。陆芸面色如常,“好,便改做初三。”
除夕这天,徐府、西园全部换上崭对联、门神、挂牌、油了桃符,气象万千,焕然一。从大门开始直至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都挂着朱红大高照,犹如两条金龙一般。
这夜合府灯火通明,一夜人声嘈杂,上下人等都打扮花团锦簇,或谈笑,或嘻闹,或放炮仗,见面便道“禧”,热闹非常。
张劢倚榻上,看着他母亲大人来信。早料到会被笑话,果然,悠然信中调侃张劢,“儿子,你确定是当时园中到了荔枝,而不是园主人看到了一位肤如荔小美人,怦然心动?”
不厚道母亲大人。张劢笑了笑,把宣纸小心折起,放一旁。“每逢佳节倍思亲”您懂不懂?我这儿想念您,想念爹爹,想念大哥和阿橦,外公和外婆,却不能回去团聚,您可倒好,笑话我一通。
作者有话要说:“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怀念啊怀念,哪年哪月我才能回家呀。
再怎么坚强人,也是会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