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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笑了笑,反问:“你觉得我混道上是为了支配很多人,为了耍威风,为了赚很多钱,为了招女人喜欢?”
“你上学那会儿就拉邦结派了,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不就多半是因为当大哥霸凌校园给人特别威风帅气的印象?当时显扬简直拿你当偶像好嘛?每天跟在你后面,都想给你当小弟,还是你嫌弃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要他,他才没随你入歧途。”
说着,阮舒稍松开他的脖子,坐直了与他四目相对,凝眉:“你……应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对你父亲的逆反心理,是么?”
傅令元不置与否,手掌捧住她的脸,反问:“你不喜欢我的身份?”
阮舒微蹙眉:“不是不喜欢你的身份,而是,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每天刀口tian血身处危险。”
“‘自己的男人’”傅令元揪着字眼,语调暧昧地故意于唇齿间重复。
“别插科打诨,和你说正经的。”阮舒嗔他一眼。
“我也在和你说正经的。”傅令元好看的唇角微翘,问,“你介意自己的男人是混道上的?你介意自己的男人是双手沾满鲜血黑邦大佬?甚至于,你介意自己的男人是祸害社、会毒、枭?”
他静静地看她,在等她的答案。黑眸深深,像装了外面的夜,能令人陷进去一般。
“不介意。”阮舒不假思索,手心覆上他正碰着她的脸的手背上,目光笔直,“我从来不是什么黑白分明的女人,我很自私,我只在乎自己和我关心的人好不好。或许对于外人来讲,你是社、会毒瘤,我选择跟着你,也是三观不正,价值观有问题。但我不管,我为什么要在乎外人的观点来决定自己的人生?他们对我好了吗?他们爱我吗?没有,全都没有。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会担心你的安危,可如果你告诉我,这是你坚持选择的路,我就陪你一起走,走到黑也无所谓。”
她难得一口气讲这么长的话,而且几乎袒露她的心迹。换作以前,总是要他的十句才能换来她的一句,要么就是她口是心非不愿意坦诚,要么就是她默默藏在心底不愿意出口。今天,阮舒自己都对自己感到意外,并且在讲完后,觉得特别畅快。
傅令元的表情却略微……和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一眼不眨地凝注她,隐隐携着意味深长的审视,眼底的情绪是一种她所看不明白的高深莫测。
“怎么了?”阮舒费解。
傅令元安静两秒,如惯常那般懒懒地勾唇:“没什么。”
他拥她入怀,呼吸烘着她的耳廓:“听你这样和我表白,不知该高兴多一点,还是……”
阮舒等了片刻,并没有等来他的下文。她觉得有点怪异,可不知道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难道她刚刚的话存在什么问题?
思绪未能多加运转,因为傅令元口-交住了她的耳、珠,又开始吻她,沿着耳边和脸颊,往下到她的脖颈。
这一次的吻和方才的不一样,首先基调就往擦枪走火的方向去。
阮舒没有拒绝他,因为她也挺想他的。知道他动作不方便,甚至主动配合他,跪坐在他面前,挺直月-要肢,抱住他的头。同时残留的理智又在提醒着她他是个伤患,软声叮咛:“你小心点,别忘形了,适可而止,不然伤口该裂了。”
“今晚留下来。”他热烫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和她打商量。
“你现在不能做。”关键时刻,阮舒还是很清醒的——她本就只打算让他吻一吻抱一抱摸一摸就差不多了。
“我知道。”傅令元嗓音暗哑,口吻间满满的不甘心,提议,“我可以躺着不动,你在上面可以动。”
阮舒:“……”
她竟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很快否决:“不行,你肯定会激动的,一激动,万一伤口就裂了。”满满透露的全是对他的了解。
傅令元:“……”
“我不会激动的。”他反驳,“我又不是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第一次碰女人。激动什么?”
阮舒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这么说你对我没有感觉了?”
傅令元:“……”他捉住她的手就往他的某个部位覆去,“你自己感受我有没有感觉。”
阮舒其实不过故意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这么简单粗、暴。掌心灼烫,她抿了抿唇,问了个梗在心内很久而一直忘了问的事情:“那晚我们决定离婚分开以后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和其他女人……”
傅令元闻言惩罚性地猛地口-交一下她的唇:“我窗户都爬假的?”
她其实还是感觉得到的,所以几次亲密举动才半推半就地没太抗拒——正如他所言的,他都爬两次窗户了,而且他的身体反应,明显处于异常饥渴的状态。阮舒的笑意抿在嘴角,圈着他的脖子,故作不懂:“什么?你做贼爬我的窗户和你碰没碰其他女人有什么关系?”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她的身体骤然一颤,因为傅令元轻轻掐在她的月-退根上。再往上可就是危险地带了。
阮舒忙不迭离开他的怀抱,拉回自己被推高的护士服裙摆。得亏了他动作不方便,没能及时拽她回去。
她有点生气了:“真不行。你有那么急迫么?非得在受伤的时候?我不陪你胡闹。”
傅令元也有点不高兴:“那你应该从一开始就别让我亲到你摸到你。还没让过瘾。”
阮舒:“……”她发现他现在和小孩子发脾气没什么两样。
她以前完全不吃这一套的,同样的情况,只会冷脸转身走人,让他自己解决。
可现在……她竟是犹豫了。犹豫片刻,她最终依旧摇头,肃起脸色:“不行。”
傅令元倒是笑了,冲她招招手:“行了,过来吧,我刚刚也只是和你开玩笑。”
阮舒:“……”
傅令元拍了拍身侧先前为她留出的空位道:“今天留下来,陪个床。”
阮舒:“……”早把后面三个字一并说清楚多好?
见她不动,傅令元挑眉:“你别对我太苛刻了。”
阮舒嗔他一眼,这才挪回去,在他身边斜斜倚着床头,侧身靠上他的肩。
傅令元将自己的被子分一半过去,盖在她身、上。
阮舒拥着他,曼声:“你会有金盆洗手的那一天么?”
傅令元的动作滞了一瞬。
阮舒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阖上眼,脸颊贴上他的胸膛:“你的野心那么大,还要当‘海上霸主’,估计很难会想隐退的。”
而且,哪有那么容易说退就退的?是她想简单了。
额头上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是傅令元的嘴唇碰了上来:“我说过,以后我要当小白脸,吃你的软饭,靠你养。我的女总裁大人。”
“嗯,如果你落魄了,我同意养你。”阮舒抿唇笑,心底深处热烘烘的,像春日的暖阳照在湖面上。
以为能够就此平静地度过两人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相聚时间。
不消一会儿,阮舒便察觉傅令元的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有点不安分。
“你摸哪呢?!”
“你把衣服月-兑了吧,不然该皱了,可没办法再去给你弄一套来。而且,哪个女人晚上睡觉还穿内一的?”
“不月-兑!收起你的手和你的想法!”
“……”
“傅令元你的手又——”
“不想让我的伤口裂就不要乱动。”
“你以为我不敢?反正裂伤口的又不是我。”
“噢,那你试试。”
“你——”
“嘘,我就摸清楚你究竟瘦了多少。”
顷刻之后。
“你别拉我衣服,万一坏了我没得穿。”阮舒又出声。
“所以让你先把这身娇气的衣服月-兑了放一边,不会皱也不会坏。更不会shi……”
“……”
窸窸窣窣的一阵之后。
“阮阮。”
“嗯?”阮舒的嗓音像浓稠的奶昔,能将人里里外外裹住似的。
“你邦我用手吧……”
阮舒轻轻吁一口气,有点妥协的意思在里头:“你躺好别乱动。”
“我倒想好好动一动出身汗。”傅令元自嘲。
“……”
空气中飘散开越来越灼重的呼吸。
……
约莫四五点钟的时候,栗青在外头敲门。
身处这样的环境,加之本就浅眠,阮舒其实没怎么阖眼,一有动静就醒了。坐起来后看到傅令元也睁着眼睛,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卷,盯着她,手中的打火机接连不断地帕哒帕哒。
阮舒背着他沉默地穿回所有的衣服,最后转回身与他对视:“我先走了。”
傅令元眸光幽深,没有说话,只似有若无地点点头。
阮舒走出去两步,又回来,伏低身体凑到他的唇上亲一口,笑:“好好养伤。”
傅令元压着她的后脑勺再亲了一口,脸上全是玉求不满。
走出去到外间,瞥见还在沉睡的小雅,阮舒突然恍惚有个错觉:她是来和傅令元偷、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