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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看看伯父吧。”齐意欣拿起自己的大氅披上。
顾远东嗯了一声,跟齐意欣并肩走出内室。往顾为康的院子那边去。
守在顾为康院子里的蒙顶和护士看见顾远东和齐意欣一起过来,惊讶不已,连忙过来行礼。
顾远东微点一点头,就往内室去了。
齐意欣等在外头,并没有跟进去。
那天,她在外面听见了顾范氏压抑的哽咽声。
这一次,她等了许久,一直等到顾远东出来。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顾远东的脸上,还是一片沉肃,两眼里面干干的,似乎真的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那个贱人在哪里?”顾远东扭头问齐意欣。
齐意欣知道顾平大概把所有的事,都原原本本告诉顾远东了。
“在那边。”齐意欣指了指关着小赵姨娘的东厢房。
顾远东大步冲了过去。
齐意欣想了想,有些不放心,还是跟了上去。
顾远东一脚踹开东厢房的房门,对里面看守的婆子呵斥道;“滚出去!”
那婆子吓得连滚带爬地从东厢房里面冲出来。
东厢房的房门哐得一声,又被关上。
齐意欣正要冲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顾远东一声声如野兽受伤一样的怒吼。还有一阵阵密集的枪声。
齐意欣大急,不顾一切撞开东厢房的门。还没有来得及看见里面是什么样子,已经被顾远东兜头用大衣罩在她头上,将她箍在怀里,从东厢房里带了出来。
齐意欣只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身后的东厢房里传来。
那时的场景,齐意欣并没有亲见。不过后来她听蒙顶说过,说小赵姨娘被二少乱枪打死,而且都是冲着她的脸开得枪。整个头部都被打成蜂窝……
顾远东带着齐意欣来到院子里,嘱咐蒙顶将齐意欣送回她的院子。自己吩咐最心腹的手下去将给顾为康准备的寿材抬过来,亲自给顾为康装殓。将灵堂暂时设在小院里,依然秘不发丧,要等上官辉的大婚过后,才正式宣布顾为康的死讯。
顾平这会子已经开始筹备顾远东接任江东大都督位置的仪式,密令顾家八个军团的司令官十天之后赶到东阳城开会。
还有三天,就是上官辉和叶碧缕的大婚。
从新朝各地来的宾客已经挤满了东阳城的客栈。
顾范氏也从京城发回电报,说她们明天就从京城上船,回东阳城了。
顾远东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在顾为康的院子里一直守到天亮。
到了三月初二,上官辉和叶碧缕正式大婚的前一天,齐意欣实在看不过去,让蒙顶去请顾远东到自己院子里来,陪着顾远东在西次间说话,一直到他在西次间的贵妃榻上沉沉睡去。
那一晚,齐意欣打地铺睡在西次间的地上,陪着顾远东。
到了三月初三的清晨,顾远东睁开眼睛,看见齐意欣在地上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起身将她唤醒,道:“该起来了。今天是你叶表姐大婚的日子,你不是想睡过去吧?”
齐意欣听见顾远东的声音,知道他的情绪终于恢复正常了,心里轻松下来,闭着眼道:“我要再眯一会儿,你先去洗漱吧。”
顾远东俯身下去,将齐意欣连着被子打横抱起,放到贵妃榻上,道:“你在这里眯吧。我出去了。”说着,离开齐意欣的院子,去外院军机院洗漱去了。
顾远东一走,齐意欣就了无睡意,也起身梳洗去了。
东阳城的大街上,叶碧缕的嫁妆正一抬抬地从船码头往上官家运过去。
大街上闲人林立,都啧啧称赞这一对天作之合。
上官辉本来想请顾远东做伴郎,跟着他一起去码头迎接叶碧缕的大红hua轿。
顾远东婉言谢绝,也没有跟他说实话,只是说自己刚回来,累着了,要歇一歇,担心误了上官辉的事。
上官辉没有在意,也知道应该是出事了。不过现在对他来说,什么事都没有他大婚重要。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能够娶自己早就看中的女子回家,实在是天塌下来他也顾不了了。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顾范氏和阿喵跟着叶碧缕一起下船,看着喜婆给叶碧缕戴上红盖头,扶上hua轿。
上官家另外派了车过来,将顾范氏和阿喵接到上官家,奉为座上客。
上官辉骑着高头大马,来到码头。接到叶碧缕的大红hua轿,在前面锣鼓喧天的喧哗热闹当中,领着自己的新娘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家。
在东阳城东街上最热闹的地段,上官家的大红hua轿刚刚拐个弯,就和另一个白色hua轿撞了个正着。
上官辉勒住马,让自己家的喜队停下来,让那白色hua轿先过去。
同样骑在高头大马,胸前戴着白hua,跟在白色hua轿旁边的男子,正是李绍林。
上官辉的双眸眯了眯。盯了李绍林的背影半晌,才哼了一声。道:“李大少真是出息了,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故意挑在同一天成婚,而且故意用白hua轿触叶碧缕的霉头。
可惜他遇到的是上官辉。――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极有耐性的政务总长上官辉。
“走吧!前面的锣鼓敲起来,鞭炮也给我放起来!”上官辉轻喝一声,立时让前方的锣鼓队如打鸡血一样狠命敲打起来。鞭炮声也逐次响起,将刚才大家看见白色hua轿的尴尬冲淡了许多。
叶碧缕坐在轿子里面,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hua轿走走停停,让她的心忽上忽下。一想起晚上的洞房之夜,还有以后的婚姻生活,叶碧缕就有些惶恐不安。
也许每个出嫁的女子,都会有这样的恐惧,只是程度轻重不同。
hua轿在上官家门口落下,上官辉踢了轿门,又伸手将叶碧缕从hua轿里面牵了出来。
叶碧缕蒙着大红盖头,一手牵着红绸的另一端,被喜婆扶着,跟在上官辉后面,进了上官家的大门。
前面就是喜堂,她要在这里和上官辉拜堂成亲。从此,她就要冠上上官辉的姓氏,如上官简氏一样,以后,她叶碧缕,就是上官叶氏。
如木偶人一样,叶碧缕机械一般地顺着喜婆的叮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齐意欣在堂下和顾远东站在一起,看见堂上的两个人终于在司仪的宣布下,说他们“礼成!结为夫妇!”忍不住跟着众人一起拍手祝贺。
顾远东瞧了一会儿,就带着齐意欣告辞而去。
顾范氏和阿喵却是帮着迎亲的贵客,一定要尽席而终,不能中途离开。
到所有宾客终于闹腾完了,上官辉已经喝得有点醉了,扶着自己的小厮,踉踉跄跄离开宴席,回自己的新房去了。
叶碧缕一个人坐在新房里,已经沐浴过,所有的首饰都摘了下来,披着一件大红色夹袍,里面是齐意欣送她的肉色半透明的吊带睡裙。
上官辉一走到新房门口,整个人就不复醉意,对自己的小厮吩咐道:“你去跟外面的老爷说一声,让他找些人帮我挡酒,就说我喝醉了。”说着,大步进了自己的屋子。
那小厮张着大嘴,看着上官辉突然精神抖擞,忍不住做个鄙夷的神情,转身去外院复命去了。
上官辉走进自己的内室,只看见满堂红通通的颜色,闭了闭眼,对斜躺在南窗下面罗汉床上的叶碧缕笑道:“你的眼睛可还看得见东西?我觉得我的眼睛都要被满堂的红色晃瞎眼了。”
叶碧缕笑盈盈地坐起来,将身上大红色夹袍半褪下来,低低地道:“这件呢?――碍不碍你的 眼?”
上官辉一下子愣住了,只看见一尊玉人坐在同样铺了大红铺盖的罗汉床上。身上一件肉粉色轻纱内裙,映着胸前一对软馥馥、高耸耸的脱兔儿活灵活现,似乎要破衣而出。w
叶碧缕看见上官辉愣神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随着她的笑声响起,胸前的脱兔儿如春水一样,跟着荡漾起来,热血一下子冲上上官辉的头脑,他大步走上前去,偏腿坐上罗汉床,两只手一齐用力,扯下叶碧缕外面已经半褪的大红色夹袍,低头吻上她的双唇,接着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颈,一只手抚上她左面的脱兔儿,揉捏来去,左右旋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