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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和尹继南尽管对这种正正规规的会议方式很不舒服。但还是依照安毅的意思逐一分配任务。最后神色复杂地望向安毅。
安毅点点头。一一记录下各排地工作任务以及承诺完成任务的时间。最后提出按质按量的要求再总结两句便宣布撒会。没等别人离开就信步离去。开始今天的例行巡查。
弟兄们呆呆地坐在原处。看着昂首挺胸的安毅走向炊事班的背影茫然不知所措。这个说咱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了?那个说到底是哪个孙子把连长惹恼成这样、让连长对咱们弟兄如此生分了?
胡子和尹继南苦笑一下。赶走惴惴不安的弟兄们。便坐在一块低声探讨安毅产生如此变化的原因所在。看看用什么办法让安毅说出他的心事。
炊事班的春生看到安毅哈哈一笑:“连长。中午想吃啥弟兄们给你做。如今咱们不需要勒紧肚皮了。长沙地老百姓很支持我们革命军。刚来时满大街都是欢迎的人。老老少少都出来了。那个热情啊。简直没法说。与南边经过的那些小这不。今天营长又派人送来两箩筐的上好腊肉和熏鱼。说如今的日子富裕多了。明天还送半边猪来。让咱们弟兄好好补补身子。等打仗了为咱们工兵营立功。哈哈!”
安毅点点头:“要牢记人民对我们的关怀。铭记长官的鼓励和鞭策。再一个。你们炊事班要厉行节约。不要为我搞什么特殊化。官兵一致是三连的好传统。要发扬。还要注意卫生……你看这碗。应该洗得更干净一些。要做大事需要从点滴小事做起……上等兵周贵才。洗碗要用心。不要马虎。记住。你的工作关系到全连两百多同志的身体健康。”
安毅说完走出伙房。看到鲁雄乐呵呵迎上来。大声说手下弟兄钓到这条四斤多地大鲤鱼。要给安毅**吃的水煮鱼片。安毅眉头一皱严肃的询问:“不能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这是我们几天来反复强调的纪律。你怎么……”
“连长。这不是南面湖里弄的。是彭癞子从北面浏阳河里钓上来的野鱼。不犯规。”鲁雄连忙解释。
安毅不悦地说道:“鲁排长。以后请不要再叫士兵们的外号。身为排长。你更要严于律己。以身作则。这次不处罚你。但下不为例!”
鲁雄张着大嘴目送安毅走进连部帐篷。惊愕地转向来到身边地老常低声问道:“瘸是不是要整风了?老子这个排长恐怕干不长了……”
“唉!别说你。刚才我给小三剃头的时候。连长过来看了看突然夸我。说老常同志的技术很不错要继续发扬。他第一次称老子同志!当时吓得我差点把小三耳朵给切了。唉……这几天不知出了什么事。让咱们连长性情大变。他一板起脸就吓人。弟兄们背地里战战兢兢的。不习惯
老常弯着腰频频摇头。刚想走开就听伙房里稀里哗啦响声大作。扭头一看春生和贵才站在一大堆摔下地的碗筷瓢盆中间惊慌失措。鲁雄也吓了一跳。手中的大鲤鱼“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跳来跳去……
整个营区气氛压抑。人心惶惶。弟兄们走路也不敢大声。更别说谁敢吆喝说粗口了。一个个周身不自在干什么都不对劲。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胡子和尹继南看到弟兄们一天比一天沉默。情绪也越来越低沉。着急之下同时下决心要和安毅好好谈谈。否则弟兄们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安毅回到自己帐篷里拿出日记本。拔出龚茜送给自己的钢笔轻轻叹了口气。刚要拧开笔帽。冬伢子怯生生走了过来:
“大哥。这是我这几天地复习总结。你给我检查一下。”
“关山同志。你是连部的。更应该懂得在这样的场合如何称呼连里的官兵。以后请叫我连长。或者叫长官也行。”安毅头也不抬地说道。
冬伢子嘴巴一撇。泪水哗哗而出。再也忍受不了安毅的正规。哭哭啼啼地连声哀告:“大哥。我做错什么你骂我打我都行。你直接跟我说。别这样对我啊……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哥啊……大哥。要是你不消气。我就跪下……你不消气我就不起来了。哇……”
安毅狠狠咬着牙。一张脸涨红的程度超过关公。他猛然站起一拳打在桌面上。将厚厚的桌面砸出个窟窿:
“我操他祖宗……老子受够了!为什么要改变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做不喜欢做的事?你以为老子这些日子天天装孙子就好受吗?老子不干了……啊……噼里啪啦——”
安毅拳脚交加。踢翻桌子、凳子。撕烂蚊帐。冲到吓得忘了流泪的冬伢子面前。一把扶起他:
“冬伢子。老子不当什么道貌岸然地孙子了。听着。从今天开始。你别他娘的见到老子像老鼠见猫似的垫着脚尖走。老子的弟兄就得迈着堂堂正正的步子!还有。好好给老子看书。打下南京你就给老子考军校去。老子不愿看到自己的弟兄被人看不起!”
安毅松开吓坏了的冬伢子。看到帐篷外弟兄们黑压压一片惊恐万状地远远围观。他之下冲出帐篷对弟兄们大声吼道:
“看个吊啊看……鲁雄。你这孙子还不把鱼给老子捡起来洗干净?还有你。春生。打烂几个破碗算什么?你给老子听着。要是半个小时之内吃不到水煮鱼。老子一脚把你这孙子踢进河里去……还有你们这帮吊人。看老子的热闹是吗?数三声不给老子消失……一、二……这个反应速度可以。哈哈哈哈……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可把老子憋坏了……冬伢子。给大哥泡杯茶。大哥今天就指导你学习英语。以后进黄埔都要考英语了。谁出的主意啊。我日他先人……”
“嗳!大哥。我就来!我喜欢你这样。大哥……”
冬伢子眼泪都没擦干净飞快扶起桌椅板凳。乐呵呵冲向伙房提开水。
大帐篷下。刚才还在为怎么了解安毅为何变化而发愁地胡子和尹继南面面相觑。看看满营乐呵呵四散而去的弟兄们。知道自己的好兄弟终于活回来了。
几分钟不到。整个营区再次充满了久违的笑声。各种撒科打诨接踵响起。心情大好的胡子和尹继南走到安毅身边乐呵呵看着他。
安毅掏出包“哈德门”。给两人递上烟。痛苦地摇了摇头:“老子终于明白了。以后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能净他娘地勉强自己。在官场得按照官场的规矩办。在老区里就得按照弟兄们的脾气办。哈哈!老子现在对老道说的那些厚黑学和官场论总算有所感悟了……别他娘的用这种眼光看我。来。咱们弟兄进去好好议一议。看看怎么样从军需处那帮孙子手里弄几挺轻重机枪回来。很快就要打起来了。火力不足吃亏啊!过几天吴立恒那孙子就要回来。那家伙可是操机枪地能人。给他个机枪班长干干。让他帮咱们带出一群都会使机枪的精兵出来……”
胡子与尹继南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与安毅一起走进帐篷。三个脑袋很快顶在一起开始了阴谋策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