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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心切亲仇难报却 欲图秘笈大风起(中)
淮南八公得任是非一言,大占上风,心想他演的武功,定是惊世杰构,凝神观。淮南八公分心二用,八卦阵威力大减,玄真道长一招穆王之驷,薛道衡一招凤落岐山,司徒剑一招太公拜相,扳回劣势。淮南八公心中一凛,忙收摄心神,剑中夹掌,八卦阵威力再显,把玄真道长三人逼处下风。八人一占上风,又观任是非试演武功,因为任是非所演招式,正是双方变化所在,不能不。八人一分神,又被玄真道长三人扳回,双方反复争夺先机,旁观诸人得大是有趣。司马迁至此时方才明白任是非的用意,大赞师弟聪明。
试演武功,竟有如此妙用,任是非大喜,更是用心练来,淮南八公更觉妙用无穷,瞧得越发仔细。任是非有心戏弄淮南八公,心道:“老子要八只老乌龟吃点苦头。”一招太公垂钓,右手略低,心道:“师父一招文王访贤,直刺老乌龟面门,老乌龟有得受了。”
左吴想也不想,一招太公垂钓,右手略低,直刺司徒剑。他右手略低,露出破绽,玄真道长一招文王方贤,直取左吴右眼。玄真道长剑术精绝,长剑一晃而至,左吴大骇,心道:“怎么不灵了?”幸好雷被一招画地为牢接了下来。
狡计得售,任是非心花怒放,不住试演些似是而非的武功,让淮南八公吃足了苦头。
如此之乐,任是非所未尝也,开心不已,手舞足蹈起来,偶一转身,见上官剑南一瞬不瞬地盯着薛琳,慢慢靠了过来,假装未见,道:“左吴老乌龟,这招如封似闭,出招要慢点,不要太快,要以慢打快。嗯,你不信,是不是?老子就给你瞧瞧,你,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向怀里一摸,掏出一本书来,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读了起来,道:“如封似闭,似封非封,似闭非闭,似开非开,似阖非阖,意与神会,领以慢打快诀,谓之成……”
左吴心道:“如封似闭,是我门中绝招,以慢打快,他又怎么知道?难不成《太一真诀》在他手中?”向任是非望去,任是非手上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读个不休,书页上写着“上清诀”三字,怦然心动,贪念大炽。上清真气被誉为天下第一奇功,这本书自是记载修练法门,左吴就想抢了过来,身处斗场,不能如愿,开始盘算,如何把上清诀夺来。
上官剑南疾向薛琳扑去,玉人在抱之际,上官剑南啊的一声惨叫,摔倒在地,直挺挺躺着,动弹不得,已被任是非制住。
上官剑南一心揣摩武功,心无旁骛,被薛琳的笑声惊醒,薛琳眉如弯月,齿如编贝,眼如秋水,只觉生平所见丽人,无一人能及,禁不住色心大动。心道:“昔年老子为了孔嫣然杀了薛方平,哪知这娘们不从,竟是自杀了,老子一番心血白费了。没想到,她女儿已这么大了,本公子就给她来个母债女代。”色心既动,色胆顿壮,向薛琳扑去,玉人即将入怀之际,着了任是非的道。
任是非跳将过去,点了上官剑南穴道,劈里啪啦一阵耳光,打得上官剑南七荤八素,双颊肿得老高,骂道:“你小乌龟满肚子坏水,以为老子不知道。现在要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吴天星在揣摩武功,被上官剑南的惨叫声惊醒,想也不想,一跃而前,一掌向上官剑南天灵盖拍落。
任是非心道:“这老儿,真他妈的不晓事。”伸手一格,把吴天星的手掌拨向一旁,打在上官剑左臂上,一阵骨骼碎裂声,上官剑南的左臂已断,啊的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吴天星愕然道:“任少侠,这是为何?”任是非道:“前辈勿用着急,报仇一事,就着落在晚辈身上,保证得遂前辈心愿。上官剑南还有点用处,还请前辈稍待片刻。”
吴天星知道不等是不行的,道:“既如此,吴某就暂待片刻。少侠一诺千金,自不会让吴某失望。”
任是非道:“一诺千金不敢当。晚辈问完话,遂了前辈心愿,何尝不可。”伸指在上官剑南章门穴上一点,上官剑南胸口剧疼,醒了过来,张口想叫,见任是非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不敢叫出声来。
任是非啪的一声,打了上官剑南一个耳光,骂道:“小子,你老子我,有话要问你,答是不答,可得考虑清楚。要是有种的话,顶得住你老子我的三千二百种折磨的话,尽管金口不开。要是没种的话,就乖乖地听话,要是有半句虚言,你老子我,就割你指头。手指头割完了,割脚指头,脚指头割完了,再割手臂,一寸一寸地割,你尽可慢慢享受。”逼供是第一遭,很是新鲜,唠叨不休地说了一大段开场白。
上官剑南知道任是非说得出做得到,忙道:“是,是,小的但有所知,无不尽言。不知你老人家要问些什么?”
任是非在他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骂道:“你问老子要问些什么,老子要是告诉你,你就想好一套谎话,来骗老子。你打得好算盘,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说你该不该打?”
上官剑南苦着脸道:“是,是……不,不……”不知是想说任是非打得好,还是急于分辨,接着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任是非又是一个耳光,打得上官剑南晕头转向,骂道:“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司马迁微觉不忍,道:“师弟,你要是有话,就好好问他,谅他不敢不答。”
任是非板着面孔,逼问上官剑南,正自高兴,听了司马迁的话,大是恼怒,心道:“你就了不起,那你来问。你知道老子要问什么?”一股怒气,不便向司马迁发作,一抬眼间,见上官剑南的随从靠了过来,显是想救上官剑南,道:“吴大侠,晚辈有一事相烦,不知前辈能否应允?”
吴天星道:“少侠有事,尽管吩咐,吴某自当尽力。”他一心报仇,怕任是非中途变卦,半点不敢违拗。
任是非道:“有几十只疯狗,甚是恶心,想请前辈辛苦一下,帮晚辈料理了。”吴天星愕然道:“疯狗?”任是非嘴朝黑衣人一呶,吴天星恍然大悟,道:“少侠放心,吴某这就打狗去。”
天星庄一战,上官剑南带来不少黑衣人,吴天星早就恨上了,飞身一掠,就要向黑衣人扑去,任是非伸手一拦,道:“前辈可知晚辈的用意?”
吴天星道:“少侠请说,吴某一定照办。”任是非道:“不要伤了性命,要惨叫不已。”吴天星恨这些人,本想杀却,正主儿上官剑南还在任是非手上,不得不听候吩咐,道:“少侠的用意是……”任是非向淮南八公一指,吴天星顿明其理,任是非要他们呼痛,忧乱淮南八公心神,暗助玄真道长三人。
吴天星疾纵而前,跃到一众黑衣人中,展开分筋错骨手,抓拿拍打,片刻功夫,全部撂倒在地,无不筋断骨折,筋脉移位,直如森罗屠场,惨叫连连,令人毛骨悚然。
任是非大拇指一竖,赞道:“前辈,好俊的分筋错骨手。”吴天星谦道:“少侠过奖了。吴某这点三脚猫功夫,怎入少侠法眼。”
任是非道:“上官剑南,你老子我,有话要问你,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回答,要是有一丁点不实,那些狗奴才就是榜样。吴前辈,你说是不是?”吴天星咬牙切齿,骂道:“上官剑南狗贼,要是不老实回答,吴某把你碎尸万段。”
上官剑南心道:“我就是说了实话,你还能饶过我?就算你任是非肯饶,吴天星这老东西也不会放过我。”有心不说,一想到任是非之刁蛮,吴天星出手之毒辣,打个冷战,乞求道:“任师弟,你就饶了我。你要问什么,我全告诉你,决不敢隐瞒。”
上官剑南是逍遥仙的弟子,算辈份是任是非的师兄,他想用这层关系,套点近乎。任是非火冒三丈,辟哩啪啦,七八个耳光打在上官剑南脸上,在断骨处重重踢了一脚,骂道:“你他妈的还有脸叫老子师弟。你暗算师父的时候,可曾认他老人家是你师伯?这且不说,就说今天,带了八只疯狗,来咬师父师叔,可曾认他们是你师伯?你他妈的,还有脸说这种话,老子踢死你。吴前辈,踢这不要脸的东西几脚。”
吴天星应声出脚,重重踢在上官剑南的断骨处,一阵骨髓碎裂声,上官剑南左臂有几块断骨露出皮肉,肋骨也被踢断了几根。上官剑南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任是非骂道:“你他妈的,想装死狗?吴前辈,用什么东西作溺器,最是舒服?”吴天星道:“还请少侠指点。”任是非道:“活人作溺器,是不是最好,晚辈也不知,前辈就来验证一下。”
吴天星拍手赞道:“少侠高见。吴某倒没想到,就来试试。”拉开裤裆,一泡热乎乎的热尿,向上官剑南当头淋下,只觉美妙不可言喻,生平唯此尿最是舒畅,赞道:“妙,妙。果是妙不可言。”有薛琳在场,以吴天星大侠身份,在光天化日下撒尿,大是不妥,吴天星心恨上官剑南,也顾不了许多。
任是非凑趣道:“前辈贵尿妙不可言,还是便器妙不可言?”吴天星笑道:“都妙不可言。”任是非艳慕道:“真的?那我也来一泡。”就要解裤子,一瞥眼间,见薛琳正在刮脸羞他,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不经意间见一个背影,心念一动,有了主意,笑道:“还没憋足,等憋足了再撒也不迟。”
上官剑南被热尿一激,醒了过来。任是非道:“上官剑南,你师父可是狗屁仙?”上官剑南道:“是,是,哎哟……是逍遥仙。哎哟……”任是非啪的一声,打了上官剑南一个耳光,骂道:“是狗屁仙。逍遥仙,有躺在地上的逍遥仙?老子狗屁还差不多。”上官剑南道:“是,是,是狗屁……哎哟……是狗屁仙。”
任是非道:“狗屁仙已经死了,你是在骗老子?”上官剑南道:“哎哟……狗屁仙没死。”任是非道:“他在哪儿,告诉老子,老子去打他屁股。”上官剑南心道:“凭你这点功夫,想打逍遥仙的屁股,还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道:“在匈奴。”任是非道:“老子知道他在匈奴,还要你说。在匈奴什么地方?”上官剑南道:“我不知道。”任是非骂道:“你以为老子是白痴。你怎会不知道?老子是欠揍。”举手要打。上官剑南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哎哟……真的不知道。”任是非道:“鬼才信。”上官剑南道:“他……狗屁仙有事要我办,会派人到龙城来传达,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儿。”任是非骂道:“废话。你不见他,怎么学功夫?难道你天生就会?你这么笨,那怎么可能?”上官剑南道:“是,是……哎哟,哎哟……是我笨。我的功夫都是大师兄传的,狗屁仙每年见我两次。”
任是非道:“你还有大师兄?叫什么名字?”上官剑南道:“叫丁剑全。”任是非道:“你排行第几?”上官剑南道:“我排行第三。”任是非道:“你二师兄是谁?”上官剑南道:“二师兄是欧剑通。”任是非道:“哟,三只小狗都有一个剑字,不知是把什么剑?肯定是把破剑。”上官剑南道:“是破剑……哎哟……”任是非道:“怎么从来没有人说起还有两只小狗?”上官剑南道:“大师兄和二师兄……”任是非骂道:“什么狗屁师兄,是两只小狗。”上官剑南道:“是,是……哎哟……小狗。他们每次到中原,时间都很短,前后不过一个多月。三年五载也不来一次中原,是以知道的人不多。”任是非道:“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他们为什么不到中原,而你来得最多,干的坏事也最多。”上官剑南分辩道:“他们每次来中原,都是为了杀人,干的坏事比我多。”任是非道:“你干的坏事还少?”上官剑南道:“是,是,小的……哎哟……该死。”
任是非道:“你们三只小狗,谁的狗爪子最利?”上官剑南一愕,随即会意,任是非是问三人谁的武功最好,道:“是二师兄欧剑通。”任是非道:“比你如何?”上官剑南道:“比我高明得多,我远远不是对手。”任是非道:“老子也稀松平常,你不信?叫他来和老子比比,老子如何打断他的狗爪子。”上官剑南道:“是,是师弟高明。”任是非道:“你这样脓包,为什么这次要你来,不叫两只小狗来。”上官剑南道:“狗屁仙说有淮南八位前辈相助,定能成事,用不着。”任是非道:“八只老乌龟。”上官剑南道:“是,是,是八……哎哟……”总算及时醒觉,借故呻吟,支唔了事。任是非大怒,骂道:“你不骂八只老龟,老子就把你变成乌龟。”拔出短剑,就要向上官剑南脸上削去,上官剑南只觉冷气森森,心胆俱裂,求饶道:“师弟,你就饶了我。”
任是非才骂得一句“你他妈的”,玄真道长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心中惶急,哪里还顾得折磨上官剑南,提起上官剑南,向左吴背心掷去。上官剑南穴道被点,身在半空,动弹不得,哇哇大叫,飞到离左吴背心一尺距离,好似撞在一堵无形墙上,激飞而回。双方激斗之际,内力激荡,上官剑南哪里撞得着左吴。任是非急掠而起,抓住上官剑南,又向左吴掷去,任是非吃了左吴一点小亏,对他最是痛恨,追掷不停。一连几次,都被撞回,不得不作罢。
任是非心中念转,盘算如何解却危局,苦无良策,焦虑异常,抬头向天,见一轮夕阳,心念一动,有了主意,抓住上官剑南,飞身一跃,轻轻巧巧跃到一棵两丈多高的树上,喝道:“给老子下去。”劲贯双臂,把上官剑南掼将下去。双方内力虽强,只向四周溢出,空中并无劲力,任是非想明此节,才把上官剑南从空中掷下。
上官剑南吓得哇哇大叫。双方已斗至决生死的紧要关头,不意空中突然掉下一物,哇哇怪叫不已,吓了一大跳,立时缩手停剑。定睛一,原来是上官剑南,心想上官剑南怎会做起飞将军来了,大是奇怪,抬头一望,只见任是非双手叉腰,站在酒杯大一根树枝上,得意非凡,哈哈大笑不止。
左吴接住上官剑南,解开穴道,道:“上官公子,怎样了?”一番震荡,碎骨碰撞,上官剑南早已疼得快晕过去,哪里还能答得出话来,只一个劲哇哇叫疼。
左吴心想斗场凶险,还是把他弄出圈外,转念一想,上官剑南出去,还不是会被任是非再掷将进来,不如让他留在这里,长剑一递,向玄真道长刺了过去,八卦阵又发动。左吴询问上官剑南的伤势,玄真道长三人一直静立一旁,直到八卦阵发动,才出手相迎。
这可急坏了任是非,真想大骂三人白痴,一人是师父,一人是师叔,哪里敢骂,只得另思妙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心道:“上官剑南能够下去,老子就不能下去?”正要飞身下落,远处有人厉喝道:“上官剑南……上官剑南……,你这恶贼,把小梅骗到哪里去了?”声音远远传来,犹如惊涛骇浪,一浪迭一浪,重重叠叠,震人耳鼓,嗡嗡不绝。来人身法奇快,第一声上官剑南在数十里之外,第二声上官剑南已近了许多,把“小梅骗到哪里去了”一句说完,已到药苑门口,正是发疯而去的乾坤书生方宏儒。
上官剑南身受重伤,迷迷糊糊,应道:“唔,唔,我在这儿。”他迷糊之际,话声不大,方宏儒内力精深,耳音极隹,听得清清楚楚,身形一晃,向上官剑南扑去,一把捏住上官剑南脖子,厉喝道:“贼子,说,小梅在哪儿?你不说,我掐死你。”这一喝,宛若晴空霹雳,众人只觉天愁地惨,风云失色,气为之凝,头晕目眩。左吴等人有心拦阻,哪里拦得住,眼睛一花,上官剑南已入方宏儒掌握中。
左吴心道:“这人是谁?竟有如此高明的功夫?”关心上官剑南安危,无暇细想,挺剑直刺方宏儒背心。方宏儒听得背后风声劲急,头也不回,左手向后拍出一掌,内力如潮,惊涛骇浪般,向左吴胸口撞去,掌力未到,劲风已逼得左吴呼吸不畅,须发乱飘。雷被和田由各出一掌,迎向方宏儒的掌力。掌力接实,田雷二人被震得倒退六步,用千斤坠功夫稳住身形,胸口隐隐生疼,郁闷烦躁。
反震之力不小,方宏儒神智不清,以为是心中所想之人,暴喝道:“贼子,是你。”双掌齐出,分袭田雷二人。田雷二人想闪避,腿脚不听使唤,只得出掌,迎向方宏儒的手掌。三人内力接实,田雷二人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
田雷二人只觉一股内力自背心透入体内,和自己的内力融为一体,与方宏儒的内力相抗,是苏飞见势不妙,抢将上来,右手抵在雷被命门穴上,运出内力相助。就在同时,晋昌也抢将上来,从田由命门穴上输送内力。方宏儒觉出田雷二人的内力陡增,催动上清真气,排山倒海般,向二人压将过去,苏飞四人抵敌不住,左吴四人抢将上来,左吴手掌抵在苏飞命门穴上,伍被手掌抵在左吴命门穴上,李尚手掌抵在晋昌命门穴上,毛被手掌抵在李尚命门上,运出内力,合八人之力与方宏儒对抗。
方宏儒隐隐约约觉出八人的内力与所想之人不是一路,大是奇怪,他头脑本就不大清醒,这一想,只觉嗡的一声,更是糊涂,一声怪叫,上清真气急向八人涌去。淮南八公早已乏力,哪里禁受得起,身不由主地向后飞去,跌作一团。
方宏儒一瞥眼间,见玄真道长正满脸关切地望着他,只觉此人似曾相识,一掌向玄真道长拍去。玄真道长关心方宏儒,哪想得到他会暴起发难,仓促之下,只得出掌相迎,玄真道长久斗之后,抵挡不住,暗叹道:“吾命休也。”不再催动内力。玄真道长的内力一发即收,极为微弱,方宏儒微觉奇怪,向玄真道长望上一眼,只觉眼前之人和自己有莫大干系,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想不起来,嗡的一声,头脑乱成一团,怪叫一声,头下脚上,双腿乱踢,一个筋斗翻将出去,站起身来,已在大门外,三晃两晃,消失于远方。
方宏儒倏来忽去,当真来去如风,淮南八公惊骇之余,心道:“这人就是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乾坤书生方宏儒?怪不得有如此修为。”
方宏儒震倒淮南八公,任是非大喜,心道:“八只不知死活的老乌龟,老子如何收拾你。”跳将过去,点了八人的穴道。在他来,机不可失,失则不再,绝不能放过。
任是非走到左吴面前,笑嘻嘻地道:“左吴老乌龟,你猜猜,老子会怎样对付你?”不等左吴回答,右手一扬,啪啪两下,打了左吴两个耳光。他今天在左吴手下吃了点小亏,一直耿耿于怀,定要讨回便宜。他知道绝对不能拖延,一定要快,不然的话,师父定必干预,不等左吴说话,先打两记耳光再说。
左吴一生受人尊敬,几曾吃过这种亏,气得差点晕去,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任是非。任是非大怒,骂道:“你他妈的,老乌龟,你瞪老子,老子就不敢打你?真是天大的笑话。”提起手来,就要再打,玄真道长喝道:“非儿,不得无礼。快给八位前辈解穴。”
任是非不得不把提起的手放了下来,身子一侧,挡住玄真道长等人的目光,嘴一张,一大口唾沫,吐在左吴脸上,才解了八人穴道。
左吴嘴一张,就要喝骂,转念一想,如此丢脸的事,张扬出不大妙,忍住了不说。这人城府极深,念头一转就有了决定,不愧一代枭雄之才,刘安倚为干城,确有其理。
玄真道长道:“左前辈,小徒无状,还请海涵。这是敝师弟自制的疗伤药丸,于固本培元还有些用处,请前辈哂纳。”对司马迁道:“子长,给八位前辈送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十一粒拇指大小的药丸,给司马迁八粒,给司徒剑一粒,薛道衡一粒,最后一粒自己服了。他知道任是非诡计多端,要他送药的话,说不定还会另生枝节,才叫司马迁送。
司马迁走过去,对苏飞道:“苏前辈……”苏飞道:“拿来。”从司马迁手中接过药丸,谢也不谢一声,给七人分服了,最后一粒自己服了。雷被道:“多谢道长。”
任是非大是不忿,心道:“亏你是成名人物,如此没规没矩,谢也不谢一声,老子如何收抵拾你。”心下盘算,如何另生事端,好好教训教训淮南八公。
淮南八公服过药,盘膝运功。玄真道长给他们服的是薛道衡自制的疗伤圣品大还魂丹,无论多重的内伤,只要一粒,立收奇效,八人得药物之助,不多时,便气走七经八脉,收功而起。
左吴向苏飞一使眼色,向任是非走去,走到任是非面前一站,道:“小子,你不敬长辈,贫道就教训教训你,要你知道不敬长辈的不是。”
任是非骂道:“老乌龟,老子正想找你。你他妈的,为老不尊,还想再讨苦吃,本少爷就成全你。”
二人说话之际,苏飞六人也过来,把任是非围在核心。雷被远远站着,在他想来,今日之事,如此收场,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