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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林羽飞回庄咎因果
易王默演天机,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黑帝当头,后土为君。”众人多不知其意,都各自猜测起来,林羽飞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应当是一个廋语,解出来是,黑字在上土在下,是个‘墨’字也。只是这个讲的是什么意思呀!”众人更是不解,易王却说道:“据我所知,万俟山庄以前也叫做墨家庄。”林羽飞愣了一下:“这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也不可能呀!我听师父说过,万俟山庄自从有了大师兄时,举庄上下皆以他为荣,无不倾囊相授,以大师兄为万俟山庄之希望,又怎么会害他。”于是,大家都疑惑不解。
柴荣又刚好处理完了事情,过来看这边的情况,随来的还有天子楼楼主黑煞玄坛盖彤与魔灵公主、传教二使。再看侠王时,药西子正好施完针,林羽飞正在擦拭他身上的污血,铁鼎大师消耗了不少功力,自去打坐调养。侠王并没有醒转,林羽飞将他照顾躺下休息。众人都来问药西子侠王的病情如何,药西子叹道:“侠王邪毒侵体,又失血过多,经我治疗泄了毒气,平了血位,需等到两日后,才会醒来。不过他手脚已失,难以复原了。他伤口污秽邪毒,想必是被什么极厉害的兵器所伤,纵然有人肯为他施展凝血生肌之法,也是无用的了。”柴荣听了这些话,又看看侠王,人事不省,手脚俱废,以后便如同废人了,空有一身法力,心中大怒,令举宗上下,彻查此事,勿必要水落石出。林羽飞自然留在这里,照顾侠王,药西子、莫情侠也暂时留在这里,以防万一。易王叹道:“‘侠王血染身’,以前我还以为是他心性会变恶,血染天下,岂知会是自己呀!”
侠王昏迷了两天,第三天早上方才醒转过来,只觉得手脚麻木无力,想要动,那手脚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闭了一会儿眼,忽又睁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大声嘶吼一声,他本玄功莫测,虽然受伤,却还是真气自盈,那一声叫喊,可谓震彻京城。林羽飞昼夜留心照顾,此时猛听到他一喊,吓了一大跳,忙跑过去看,他眼睛布满血丝,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绝望、不甘、无助。好不痛心,上前安慰。
外面的下人也听见,进来看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前去请人来。药、情二人就住在侠王府里,听到吼声,也赶了过来。侠王见了二人,自闭了眼睛,二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没用,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就走出房间,呆在门口。不一会儿,就有柴荣、铁鼎大师、郑弥等人来了,进了屋。柴荣问候侠王,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及问道伤他的人时,他镇定了好一会儿心情,才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晚来了两个黑衣人,都看不清面目,一入房门,便将我施法禁制住,猛然间又将我泥昇两府、中下丹田封印起来。我知道不妙,奋力挣脱禁制,持剑而飞之时,方知房间已经被人施法,与世隔绝了,只好去对敌,头一个人的玄功很高,不比铁鼎大师、孤青衣弱,功法招式不知何门何派,却又略像我万俟山庄的父骨剑法,他不能胜我。另一人持着玄磁重剑,法力非常之高,而人却不是刘童,我便是被他打伤。那个人乘势夺了我的父骨剑,断了我手足。”柴荣听了,也在惊讶天下间竟还有一个可以打伤侠王的神秘人物,对侠王说:“你且安心养伤,我一定帮你找出凶手报仇。”说完就走了,又只剩林羽飞在屋里,侠王自说了一句:“还养什么伤?报什么仇?反正成了废人,都一样了。”林羽飞听了,又伤心起来,劝慰不止。
又过了五天,侠王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林羽飞望着墙上的那道剑痕,想着师兄和易王的话,便决定回太行山一趟。两天后回到太行山万俟山庄,这万俟山庄与世隔绝,自来少有人知,林羽飞到了太行山北面一处绝壁之前,但见绝壁下浓雾弥漫,伸手不见,凡人一遇,必定退而远之。她却纵身飞下,在迷雾中三纵三跃,每一次又有一道红霞闪过,落于崖底。崖底景色又大不相同,景色空明,绝世桃源,一道绝壁之下,建着一座大楼阁,气势恢宏,四下又有些零星台榭。林羽飞无心观看,直往那座大楼阁内走去,见到师父千崖公闻人咎,说了此事。
闻人咎大惊失色,连叹几声,说到:“山庄曾有一人,比你和通泉都要早,为山庄众人之宠,修为也是极高,我与诸长老便将父骨剑法给他练习。这父骨剑需要先将父骨剑法练好了,才能拿在手里,不然便会遭反噬,谁知他还没练全,就觊觎父骨剑,还弑师夺庄,胁迫诸老,得了剑在手。后来那剑果然反噬,我们趁机才将他逐出山外。已经三十余载没了踪迹,还以为他死了呢。此人姓墨名参,字祖卿,还是万俟山庄的前身墨家庄的后人。”林羽飞一听墨家庄三个字,心中又不知,问到师父:“我也刚听范易王说过,这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没听您说过。”闻人咎道:“你只知道万俟山庄的祖师是万俟父骨的子孙,但却不知在此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了墨家庄了。据说他们还是墨翟的传人,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便定居在这里,还一度名震太行山。到后来南北朝时,我们的祖先万俟宏因得了父骨剑,傲视天下群雄,被尊称父骨剑郎,心高志大,败尽英雄,。又去挑战当时的神僧,禅宗第一祖,少林达摩祖师。因父骨剑乃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达摩祖师也奈何他不得,后来还是在刀王墓中取出了魔一刀,才将他制服。万俟宏受了此挫,息去雄心,又因他大闹天下,结仇家无数,故此生了隐世之心,无意中寻得此秘所,便夺了来,改名万俟山庄。原有墨家庄之人也还住在里面,所以才酿成了昔日的祸害,他也多半是想夺回墨家庄吧。”林羽飞道:“若果真如此,我一定要咎其踪迹,替师兄报仇。”
峨城县中,五老留郦云览三人于城中休息玩耍了数日,莫不待郦筠好,穆明对他说道:“昔日我还说你诸行牵绊,大事难为。今朝得了水先生青睐,将来前途无量也!”三人自觉留了数日,不便再待下去,遂要告辞离开。五老留不住,也只得作罢。郦云览走之时,五老亲自送出县城外面告别,郦云览嘱咐道:“我已经决定隐居在这里,还请五老千万不要泄露了我的踪迹。我此时已无心诸事,生了出世之心,以后你们便叫我李出尘吧!”遂此易名换姓,五老记在心上,依他之言。回到县城后,有人问起,都说只是旧时老友也。
三人回到家中,已是初九了,郦筠又在家中待了五日。正月十五是元宵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日,村中众人聚集在一起,祭拜之后,又热闹了一阵。到了晚上,郦姑知道郦筠明日便要远行,纵然不舍的,却也难留,临别嘱咐,自不用说。一翻亲情流露后,郦云览对郦筠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次远行,并非只为我传信载物。也是想让你见识诸事,以增心志,完成自己的心愿呀!你此去,诸事变化无常,不知何日方能归来,况你已经长大,叔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为你取一个字,以作激励。叔父系出水氏,浪涛所盈,取大非小,涟漪虽微,无处不逃,潋之所起,事之所倚,无论曲折,傲视而行,字就作傲潋。”郦筠念了一遍:“郦傲潋。嗯,叔父起的好呀!”连忙谢过。郦云览又说道:“以后出行在外,难免会与人动手,若是问起你来,你就说是北海门人便可。你的功夫自保是没多大问题了,不过若是遇到一些厉害的邪魔妖人,说出北海门三个字或许还有用。”郦筠记住,又给他说了许多出去后需要注意的事,郦筠也都一一记下来。等到郦姑出了门,郦筠便将姑姑托付给叔父照顾,郦云览并不推辞,又说了些话。郦姑已经将那些东西收拾妥当,连夜缝了一个小背包,装在里面。夜深人静时分,郦筠拿出了那支碎梅银簪,呆呆望着,自言自语:“这次出去,不知能不能遇到她?”
次日早晨,三人都早起,郦筠在家里练了最后一遍六吕神功心法。郦云览看见,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你在外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去找以前传你心法的那位吕棠吧,他家就住在长安吕家庄。除了我说的师兄刘祥忠、抟泥王唐后君,其他的人,我就只相信三个,其中一个就是他了。另外两人,一个是易城城主范冥范易王。还有一个,叫作断首刑天褚举,尤其是此人,因我曾经救过他,对我极好,你若说出我名字,他决计会帮你。”郦筠点了点头。之后,三人便没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