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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水先生授艺狮神庙
本书第一部《缘起法灭》中写到,帝王宗大战无极门,刘童被封魔妖谷,门人尽散。柴荣北征大捷,大周国成为诸国之首。
在那蜀国东川开州府境内,有一边隅小县峨城县,县中偏远山地间有一村落,名叫狮神庙村。只因村中有一红色庙宇,庙里供着一只大狮子,当地人尊其称作狮神,灵异非常,故称狮神庙。
这村子依山而建,后面是一排绵延不断的半月形山脉,将村子围在其中间。前面是一片小平原,耕种着些许农作物。那庙便建在山脉的中段,村子的最前面,通体红色,格外显眼。村中的人家都修在庙以后的地段,三三两两,零星错落,大约有百来户人家。
在狮神庙左方不远处,有一户人家。这家中只有一个少年男孩儿和他姑姑两人,那男孩名叫郦筠。当日无极门被灭之时,水先生郦云览逃走于后山之中,受了重伤,疲劳失血,力竭晕死。郦筠瞒过唐剑修与唐晶晶,救了他在家。
郦云览卧床三日,方才醒转过来。问询了事情缘由,谢了他姑侄二人,因伤势严重,便留在这里养伤。就此与他姑侄二人朝夕相对,其间或多或少问了两人的身世,渐渐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原来郦筠一家三代居此,祖父于唐末之时,天下大乱,前蜀国主王建多收壮丁,祖父从此不归。后晋之时,父亲又被抓去当兵,耶律德光南下中原,为抗击契丹兵,英勇就义。母亲闻讯,已经身怀六甲,挺着大肚子,硬要到东面战场去替父亲收尸,结果也是一去不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生死。郦筠幼失双亲,幸好有姑姑为依,把他拉扯长大。后来二人也曾出山找过母亲和那孩子,可惜人海茫茫,天下之大,哪里能够找到。只得作罢,回到家乡,相依为命。
郦筠每每谈至于此,便义愤填膺,说道:“天下大乱,国事不稳,黎民受苦,我同乡父老多是亡于战争。待我长大,一定要免诸此祸。”郦云览听后,也夸:“此子雄心壮志,可见一斑。”郦筠与他相处了几天,渐渐觉得他便是当年那个头陀所说的有缘人。及问了他名字,郦云览说:“我姓郦,别人都叫我水先生。”郦筠心中想到:他叫做水先生,不就更应了那句‘法灭水现自见龙’吗,他便是‘水’,而‘法’想必就是那个刘童了。对他又生了十分敬意,说道:“原来先生也姓郦呀!我们可真是有缘。”
郦云览在此将息了一个多月,身体渐渐复原。他右腿被唐晶晶碎梅毒针所伤,毒气入侵,如不是自身玄功深厚,强力压制住,又于这一月时间内天天运功驱毒,说不定就废了。如今毒气已排,已能下地行走。一日早晨,郦云览醒来,想着出去走走看看,出了屋子。看见郦姑正在屋外右侧的草棚里做早饭,问了好,就坐在大门口,看着朝阳,映射在山间万物之中。正心领神会之际,猛瞥见屋子左测有个微弱的人影子在比划,像是在练功,看出是郦筠,便走过去看。只见郦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向东方,对着朝阳运呼吸之妙理,竟是上乘的修炼吐纳之法,心中奇怪。
等到郦筠练习完,他才开口问:“这些练功的法门是谁教给你的?”郦筠忽听见他说话,忙转了头,顿了一下,笑着说道:“我看先生定是一个极厉害的高手,见了我这练法,想必是难入眼了。”郦云览说道:“你这套招式,分明是修炼极上乘的内家法门,怎么还在我面前掩饰,难道还怕我偷学了不成。”郦筠见他说话严肃,不像是在打趣自己。一想到这练法是那三个人所教,自己以为是强身健体之法,还没怎么在意过,虽然狮神曾经也说过,但却都是敷衍了事,如今听他这么说,想必是知道这练法了。连忙询问:“我只知道口诀的练法,还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呢?先生若知道,还请告诉我。”郦云览见他不像说谎,问到他:“你这练法是谁告诉你的?”郦筠也不再掩饰避讳,将三年前三英逐一豪之事,大体说了些出来,又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三个装束奇怪,能飞行绝迹,宛如神仙一般。那个给我疗伤的人全身都穿着黑色衣服,拿的剑都是黑色的,连飞起来也是一团黑光。传我口诀的那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的那一把破剑好认,比一般的剑都要大,剑锋却残缺不堪。另外一人,就是背着一把断刀。”
郦云览听后,大笑道:“你小子好际遇呀!你可知道那三人的来历。”郦筠一心想要打听那三人的来历,如今有人知道,怎的不着急,忙去请教。郦云览说道:“那个给你疗伤的黑衣人,便是天下间大名鼎鼎的默侠汪通泉,法力修为深不可测,他运一点功力,便可当你十年的修为了,怪不得我看你夙根深重。那个传你口诀,拿着破剑的人,便是残剑义王吕棠,乃是当今三大剑道宗师之一,传你的心法定是他家祖传的‘六吕神功’,你练了此功,造诣不小。另外一人也是个名宿,叫作断刀秦无离。三人都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