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见仇人归乡受冷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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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先生此时到得神农顶,故地重游,难免有一些感触。便到昔日所掉下去的崖底,在曾经所住的小茅屋里呆了两天。第三天便是与水先生赴约的日子。于是飞上崖顶,静候水先生的到来。

约日暮之时,远远看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长者走过来。到了火先生身前,说道:“水老儿路上耽搁了,令你久等。”火先生笑道:“水老儿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五年前所说的约定,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那长者说道:“这么重要的约定,我又岂能不准备好。”火先生问道:“不知你想好怎么比没有?”长者说道:“这个比约是你提出来的,怎么比自然随你。”火先生略想了一下,说道:“虽说打斗是俗了点,但我还是想知道你这五年来,法力进步了没有?”

说完,便要动手了。一手微微一扩,运用起燧火经中的神功来。只见手掌内,玄功散发,便有些许红影,再慢慢长大,生出一团熊熊火焰燃烧于手中。之后,一掌打出去,就有一团火焰射向那长者。那长者也是一只手,顺手一挥,现出蓝光一片,就将那团火焰打落在地上,地面上的杂草遇着便干枯燃烧。不一刻,蓝衣长者周围就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把他包围起来。虽然如此,但他所立的方圆三尺之地,却始终燃烧不起来。

火先生看见,说道:“你不动手,算是什么意思?”那长者也不回答,就挥动起来了那两只手,伸向那燃烧的火焰里面,缓缓运用手劲,再捏起两个拳头。倏地就向火先生凭空击去,火先生也时刻提防着,见那长者双拳一掷,便有两个如鸡蛋大小的冰团向自己袭来。大笑道:“好个‘凝火成冰,易水真经’。我也让你看看什么是‘聚水生炎,燧火通玄’。”说着,将那两点冰丸接在手中,一经摆弄,就又变成两团火焰,向那长者攻去。不时,这一水一火便在神农绝顶之上斗了起来。

那长者姓郦,名叫云览,号水先生,乃是北海门门主的师弟。五年前,两人因各自的名号相对,故此相约比斗,结果平分秋色。于是约定五年后再比一次,谁输了就得听命于另一人。火先生还蛊惑他说:“你虽号称水先生,但天下四大水系门派中,你也只会一门《易水经》而已,其他三派的功夫竟一点都不知道,岂不有辱这称号。”

水先生郦云览自此邪念盈身。在这五年之中,假意联姻巴蜀六门中成都都江堰碧水门门主水玲珑杨川。没想到却遇到河西天水三皇宫之一抟泥门的门主,抟泥王唐后君,阴差阳错间就盗得了《娲皇抟泥手》。因又与二人都交好,所以心生蒙愧,离开碧水门,也不曾回北海门,五年都不曾再见一面。只隐蔽无人之处,勤加修练。想那唐后君乃是自己多年好友,心中郁结难开,始终都不肯练习《抟泥手》。

二人正打的要紧,忽见丛林晃动,鸟禽皆飞,窜出来一条大蟒蛇。立在二人身旁,伸头吐信便要咬向二人。二人本来正打得起劲,不想到把惊世血蟒引了过来。二人久立世间,自然听说过惊世血蟒的来历,知道它不容小觑,便各自停手,退到两边,暂时避开血蟒的攻击。

此时,一心想要收伏水先生的火先生,见到引来了血蟒,正中下怀。想出一计来,便对水先生道:“我两斗了半天,也没分出上下,可见功力之相差,也只不过在毫厘之间,一时难辨胜负。不如我们重新换个方式比,就比谁先制服这混世三妖中的惊世血蟒,如何?”水先生立刻答应,二人便各自争先向血蟒发起攻击。

世人尽知,世间之毒虫,多惧火性之物。火先生自然也知道,以为就此占了大便宜。然而火先生的功法虽是他的克星,但那惊世血蟒乃是当今世上三大通灵异类之一,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倒的。

水、火二先生一起攻了半天,血蟒只顾挥舞它那巨大的身躯,左摆右突,前碰后撞。二人避开那些巨大的姿式,一掌掌,一拳拳,什么道家五雷,佛门七印,只要会的,都统统打在血蟒身上,顿时光彩四溢,电闪雷鸣。不料,血蟒修炼千年有余,皮糙肉厚,妖力大增,竟伤不得半分。即便是打中了它的七寸,也只不过是受些轻微的小伤而已,更何况哪有那么多的机会。所以,斗了这半日,却还是无可奈何。

只与这血蟒斗了两天两夜,方才有了结果。还是火先生想出一法来,每当血蟒张口吐信时,便运齐金火二神功,向它口内打去。血蟒多修外身,体内却还是血肉之躯,金乌、燧火乃是上古之术,如何能受此炙热之苦,竟难以承受,拼命嘶叫,又被火先生袭击了几下。之后它便学乖了,不再张口。幸亏水先生看出它的弱点,大叫:“原来血蟒刚受妖仙得道,千年雷火天劫不久,筋骨皮肉还未长全,腹下七寸之处便是弱穴。”遂得空便朝它腹下七寸死命的打,每打一次,它便要张口咆哮几下,火先生又乘此机会向它口中发出烈焰火乌。打了几十回,血蟒才慢慢经受不住,趴下来,对着火先生轻轻呻吟,竟是认了他做主人。

水先生因此输了比约,答应火先生听他调遣。火先生领他到了天道峰无极门,要他入门。水先生为应诺言,无可奈何,便屈居门中。刘童也知道他的名号,一听说他要入门,心中高兴,求之不得。便令他与火先生同佐门中之事。

水先生处理教中事务,虽然不及火先生果断,却每思必远,虑及以后。于是,门中众人也给他取了一个号,叫作:远思慢张良。又给火先生加了两个字,叫作:近谋急诸葛。合称门中水火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