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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一连串可怕的笑声回荡在山寨口处.杨干贞还从來沒遇到过像阿朗这么爱说大话的孩子.但即使是这样儿.他却丝毫也沒有放弃对于对方的警觉.因为让他感到不安的并非是眼前的这个孩子.而是他手中的那一把剑.那是一柄绝非普通的剑.甚至比起他父亲手中的银枪都要让他感觉不安.
“小子.你这手里的剑是哪儿來的.”他眯起了眼睛露出讪笑地注视着他手中的剑.而背地里却在暗暗地运起了内力.他知道那剑绝非这小子能够拥有的.而它真正的主人.应该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吧.那真是旧朝的公主吗.他很是怀疑她的身份.因为他曾经记得.虽然当年自己还小.可是那一夜之后的屠杀.所以南诏皇室在册之人应该是一个都沒有留下了.甚至之后的校对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是如今的她却出现了.而且那剑法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就她这年纪能够将剑法练到那种地步的.除非她是天生的武学奇材.要不然就是修习了什么旁门左道.以至让她的功夫超越了凡人能够修行的仅限.
她是谁.这个问題困扰了他许久.曾经他多么希望她只是个过客.是在无意之中圈入进來的人.然而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她自称是南诏的公主.
“我媳妇儿给我的.”他回答得丝毫不掩饰.将头一抬.眉梢一挑.“怎么着.害怕了吧.要是知道害怕就快点儿带着你的人离开我们山寨.”
“阿朗.”段思平当然知道那剑的來历.因为他一直都在坚称着那龙公主就是他前世的妻子.可是阿朗却毫不在意.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脸上露出一个傻傻地狡黠笑容.
而与此同时那山坡上的忆昭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这臭小子真是够痞啊.甚至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毛有长齐沒.竟然又一次在人前这么称呼自己.要知道如今的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师傅”啊.当然.那拜师酒自己可沒喝到.这混蛋小子就不能别这么痞吗.
看戏.淡定.接着看戏.忆昭安抚着自己.紧握着拳头很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可是……唉.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向他动手的.一看到他的那张脸.就总会让她不是想起诚就是想起寻.谁让他就是他们的转世呢.自己怎么能就这么倒霉要爱上他呢.小子.你能不能快点儿长大啊.可是长大也不好.长大了很快就会老.人类真是一个令龙悲哀的种族啊.自己则是龙族里最为可怜的可以虫儿.
“唔.看不出嘛.”杨干贞听闻他言.不禁瞪大了眼睛将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冷笑着挑起了眉头.“啧啧.小子.你这毛儿都沒长齐呢.怎么就能说此大话啊.虽然当年蒙氏的确与你段氏世代为姻亲.可是你也不看看你那个‘姐姐’.那长相.那武功.就你也能配得上她吗.”
“我……”阿朗吃了一憋.面色酱紫.难以反驳.却听他接着又道:“小子.我看你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如劝劝你爹归顺了吧.如今的天下已然不再是当年蒙氏的天下了.南诏已经覆灭多年.而你们又何必死守着那个永远都回不來的过去呢.难道和平不好吗.人民安居乐业不好吗.何必还在躲在这山野之地与朝廷作对.这等苦难你们难道就不想早些结束吗.”
“……”虽然阿朗生于山寨长在山寨.对于南诏的概念的确是模糊得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为段氏的少主.他并不是个随便妥协的人.然而对方所言也的确是他心里所想.这些年來.他看尽了族人们生活的艰辛.看着大伙儿都是靠天吃饭还要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朝廷的官兵.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并非是他心目之中所想要的生活.也不是自己身为少主想要给予族人们的.
回过头來.他疑惑地凝视着父亲.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答案.可父亲却是如此生气.狠狠地瞪着自己不言不语.阿朗知道自己的疑惑绝对是父亲所痛恨的.南诏.那是一个什么样儿的国度.为何父亲和爹爹都那么忠于它呢.可是他们有为族人想过吗.如今的族人难道不是他们的子民吗.
阿朗毕竟身体里还有着一半爨人的血脉.他的思维方式自然与父亲有所不同.环视着四周的乡亲.他纠结地蹙起眉头.然而就在这分神的一瞬间.杨干贞却正好看准了这个好机会.猛然伸出了手.如鹰爪般向着他袭來.原來他一直都在盘算着.段思平如此不知好歹.怎么才能将他制服呢.他一直都在默默地思考着.其实方才的过招.倘若沒有这小子的突然杀出.只怕此刻的他已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了.然而这小子的出现却彻底地打乱了他的计划.可是也正是他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这父亲对于儿子的紧张.于是一计上了他的心头.这本是他喜欢的招术.此刻又为何不用呢.
可是他却沒想到.这小子才几天不见功夫却一下子进步了这么多.只见他连身体都沒有转过來.却忽然一个低头.随之腰身一转.脚下一滑.就这么轻松的避开了自己的偷袭.而紧接而來的竟然是他手中的剑.杨干贞为之一惊.连忙缩回了手.可是那剑锋依然还是滑破了他的衣袖.
这一招一势來得毫无预兆.仿佛是有神灵相助着他似的.杨干贞不敢再轻敌.转身闪回到自己的阵营里.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起眼前这小子來.
而阿朗也被自己方才的举动所惊到了.其实那一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的自己心里正乱.疑惑地望着父亲.想要得到他的意见.却不想刚一回头那家伙竟然就偷袭自己.还好那剑是“活”的.“它”一定是感觉到了危险.瞬间迸出的剑擦过了那厮的手底.阿朗却惊魂未定.回头又看了一眼父亲.却见他也惊呆了.
那剑法.段思平总觉眼熟.可是他不敢相信.那是多年前先祖的剑法.只是在他的记忆中.即使是先祖再世只怕也不会有他这速度和娴熟.惊讶的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阿朗总窥视的方法.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