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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上,南诏皇帝异牟寻扶正冠冕,却看着镜中落魄的自己,一种莫名的感伤在心底悄氳染。身后的忆昭黯然凝视着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从水镜里窥视他的那段时光。
他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明亮,可是为何眼神依然那么的惆怅?记得许久之前,忆昭曾经在心里暗暗地许过诺言,倘若有一天自己也能回到南诏,那么自己一定要逗他开心陪他欢笑。然而谁又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真的回到这儿来,这一语成谶想不到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哥!”轻柔地一声呼喊,忆昭努力弯起了嘴角。寻听到呼喊回过神来,蓦然转身却不禁一怔,看着她那惨白的脸上淡淡的微笑,晨光中那么唯美的画面却让他心弦不禁一颤,原本也想向她挤出个笑容来,竟发现自己做不到她那么淡然。寻黯然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声音也显得格外没有底气,“妹妹,这次又得辛苦你了,只是你这……”
“哥,我是想告诉你,你穿这身衣服满帅的。”忆昭故作轻松地将双手一抱,嘴角一弯,“不过嘛……”刻意地拉长了声音挑逗着他。
“妹妹,元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帮助并支持着元,可是无如今也不知道……”寻惆怅的不敢看她,其实真的好想给她个名份,可是为何她是自己的妹妹呢?想起她用自己的鲜血来为自己疗伤,寻的心里便是一阵抽搐,一种灼热的感觉在胸膛蔓延。
“哥哥,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见他这副模样,忆昭不用想也能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原本自己的心底也并非真是对他无情,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的哥哥!今生今世能够守护在他的身旁,便已然别无所求了。而且忆昭也明白,“大哥”虽然被人称之为“真龙之子”,可是他真的是“真龙之子”吗?忆昭知道他是,但可惜的是他没有真正的龙血,不像自己能有万年的生命。那么百年之后,他绝对是无法跳出宿命轮回的,若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将如何与他分别?
既然如此又何必纠结?忆昭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冷战,蓦然回神却见寻正疑惑地望着她,“昭,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若是不舒服……”乍见她这副模样,他的心好似刀割一般,倘若她不是为了与自己疗伤,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而此刻自己若真是不将她带在身边,那么若真是要突围,自己又如何保护她呢?
君王乃一国之主,无论何时君王的身边都是最为安全,至少寻是这样认为。她名义上是自己的护卫,可是寻心里清楚得很,就她如今这副模样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护卫呢?要求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其实并非是真心要让她来保护自己,反而是自己想要保护她罢了。
“我没事儿!”忆昭赫然抬头微微一笑,然而脸上却是满面的疲惫。一夜之间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灵力,她不过是尾三百岁的小龙,论起修行实在是难堪入目,如今的自己就好似那干烧的铁锅,倘若再要消耗灵力,只怕自己连这人形也怕是保之不住了。可忆昭却并不想让他担心,毕竟此时此刻乃是非常时期,忆昭明白历史虽然存在,然而变数也依然存在,就拿如今自己所熟知的历史而言,在自己熟知的历史里,他并没有被如此围困,他为何有机会离开却又不离开呢?忆昭不懂,但也不想再去追问,因为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为何留下,而是如何突围。
寻凝视着她,明知她此言乃是假话,可是假话又如何?身为一国之君,自己的确须要离开,而自己离开她又怎能不离开呢?这个世上她已然是自己最亲爱的人了,更何况她弄如今的样子,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咬咬牙,寻努力地让自己平静着心态,从怀中悄然取出一副眼翳,凝视了片刻缓缓地递给了她,“昭,带上这个吧!这是娘以前作战时所带的眼翳,元希望它能够保佑你,也希望咱们离开之后你能够一切平安!”
忆昭不禁一怔,看着他手中递来的眼翳,心里一阵莫名感伤,“哥,我能支持得住,您放心!我熟知的历史中您一定能够安全脱险,因为还有更加重要的历史使命需要您去完成!”
“呵呵!”寻笑了笑,却显得格外的无奈,“妹妹既然如此说,那元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着,轻轻将那眼翳覆在了她的脸上,心却在瞬间再次抽搐了下,天哪!太像了,果然与当年的娘亲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两个美人儿!可惜自己身为帝王却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自己的真爱,虽然自己是那么的爱她,可是若真要与要不顾一切与她在一起,他却又感觉自己的心头有着无限的压力。
须臾,当阳光明媚地洒向大地,太守府那紧闭着的大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几名手持厚盾的士卒紧张地出现在了唐军面前,然而任谁也不会想到,紧跟在他们之后的并非是他的御林军,而是他本人。
“好小子!”李晟忍不住地一声轻叹,然而让他疑惑的却还是他身上的伤。自己的箭法李晟是清楚得很,数年前自己就是凭借着一箭取得敌方主帅性命而名扬天下,可是昨晚自己射他那一箭却为何没能伤他分毫呢?看着他那精神的模样,李晟疑惑了,着实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或者他真的是传闻中所言的“真龙之子”,那么汉唐又应如何应对?
无数个问题在李晟的脑袋里闪过,然而却有另外一个身影让他惊骇得几乎是惊恐。
——那张面具!那张曾经让汉唐军人闻风丧胆的面具,此刻竟然又出现在了他们的军中,而且带着那张面具的人,看那身架子应该也是一名女孩子!难道是她回来了吗?李晟不禁有些后悔答应要与他们商谈,想起多年前的那条龙,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寒意,虽然自己没有真正与之交过手,可是当年天宝战争的惨烈,那是任何一个军人都无法忘记的。难怪昨夜这府外会出现那奇怪的阻碍物,也难怪他的伤能够了在一夜之间复原,更是难怪他敢向自己下达国书而非降书,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这么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