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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爹您可千万别放心上,据女儿所知,爹手里应该握了不少银子,自然就不会在乎女儿的这点聘礼,呵呵,不是爹告诉女儿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女儿如此谨慎行事,也是跟爹您学得。()再说了,女儿别的本事没有,但记性稍比旁人好些,这不该记的,该记的,但凡记下了,就忘不了。反正聘礼都在这里,是不是少一些,女儿自己等会儿点一点,不就一清二楚了。”苏二小姐话音刚落,坐在花梨木椅上的苏老爷面上一阵尴尬,是啊,他这个女儿素来狡猾多端,那云家送来的礼单虽然被她烧了,可礼单上的聘礼数目却被她记下了,所以,这礼单烧不烧的,也就做做样子给云家的人看,根本没多少差别。
“成大管家,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二小姐的聘礼能随便乱丢的吗,赶紧派人去找找。”苏老爷边骂成大管家,边朝他打眼色,给她吧,不给不行啊。
“是,是,老爷教训的是,老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阵子常办些糊涂事。”成大管家在苏家待了几十年,又服侍了苏老爷这么久,哪能不知道苏老爷的话中之意,这主子遇到事为难了,做下人的哪能不分担一二。
“爹说的是啊,成大管家年事已高,要打理苏家上下这么多琐事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女儿这次就不怪他了。”苏谨心解下披在身上的狐裘,交给晴兰,并走上前,亲自去扶将要下跪请罪的成大管家。
“老奴惶恐。”成大管家战战兢兢地道,二小姐何时变得这般好说话了,其中必然有诈,他得小心应对着。
“成大管家对我们苏家一直忠心耿耿,如今年纪大了,也该安养晚年了,但苏家今年正逢多事之秋,怎么能少了大管家,本小姐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两全之策。”苏谨心说这话的时候,苏老爷和成大管家心中皆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主仆两对望了眼,尤其是苏老爷,沉着脸,病容苍白。
“成大管家,本小姐请了个人来帮你,如何。”
苏二小姐笑得纯善,笑得狡猾如狐,但成大管家却吓得几乎又要跪下去,请个人帮他,这不是要夺他的权,二小姐终于等不及要在苏家换上她自己的人了。
“福叔,快来扶着成大管家,大管家年纪大了,这站都站不稳。”苏谨心走到苏老爷旁边的位子坐下,而这个位子,以前是林氏所坐,是苏家的主母之位。苏老爷见此,张了张口,最终却无力地靠在了花梨木椅上,低低喘着气。
“郭福见过老爷,见过二小姐,见过大少爷。”一位老实本分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恭敬地对苏老爷行礼。
是郭福。成大管家一看到郭福,心下了然,这个郭福原本是二爷的人,后来二爷失势,他就被贬到厨房打杂,这会儿借着自己女儿巧兰攀上了二小姐,为二小姐所用。前阵子,二小姐把他留在五云山那里当大管事,现在看来,这五云山等几处山庄应该都稳定了,二小姐就又把他调回苏家当管事了。()
“多谢二小姐体恤老奴。”成大管家见苏老爷坐在主位上不发一言,便知自己大势已去,再说二小姐添一个管家来帮他,还不嫌弃他年纪老迈,继续让他当苏家的大管家,他也不好意思再推脱。
“大管家,我扶您。”郭福忙眼疾手快地扶住成大管家,二小姐居然让他当苏家的管家,仅在成大管家之下,就算当初跟着二爷,他也没想过能当苏家的管家,他不是做梦吧,郭福一脸难以置信,对苏二小姐愈加敬佩地五体投地,才短短半年,二小姐就把苏家的大权都抢到了手,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二小姐做不到呢。
“老爷,您该喝药了。”梅姨娘关切地道。
苏老爷恋恋不舍地再次望了眼堆满一地的聘礼,这些可都是清点了一天一夜啊,怎么就不是他的呢,苏老爷摇摇晃晃地起身,由梅姨娘扶着,颤巍巍地离开。
苏老爷一走,郭福也懒得搀扶成大管家,而是走上前,带着苏家在场的这些下人恭敬地跪倒在苏二小姐面前,齐声道,“恭喜二小姐!”
这一刻,丫鬟、仆妇、小厮、家丁等跪满了一地,声音震天。
而这一刻,苏谨心终于意识到,从此这苏家的一切,包括苏家府里上下这么多人的生死,都是她说了算,大权在握的感觉,果然是令人沉迷,怪不得古往今来,会争得你死我活,连血脉至亲都可以抛弃。
院落中,寒风不止,如柳絮般的雪花,又开始撒了下来,打湿了帘子。
年关将至,苏家也井井有条地忙碌了起来,洒扫庭院,驱除尘秽,易门神,挂桃符。府门前讨喜的楹联,也早早地贴上了。
在除夕到来之前,苏家要祭祖,若按照苏家往年的惯例,这些都是谢姨娘一手操办的,但面上却是打着林氏的幌子,随后苏老爷再领着苏老太爷这一支的苏家人,到苏家的祠堂祭拜。可今年,苏老爷病了,林氏也疯了,谢姨娘早已沉了塘,所以这些事都落在了苏谨心的身上,至于苏大爷等苏家人,一听是苏二小姐这个黄毛丫头打理这些事,还要苏天翊这个九岁的孩童领着他们祭拜先祖,个个拉不下脸,找了借口,都推脱不来。
“二小姐,要不您亲自去请大爷,四爷他们。”眼看着天色将要暗下来,但苏大爷等苏家人却迟迟不来,巧兰心急地道。
“请什么啊,他们爱来不来。”范弋楚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小脑袋,稚嫩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苏谨心也一副毫不在意,“死去的老祖宗若怪下来,左右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就等那些倚老卖老的叔伯们了。”苏家的祠堂,她一个女子又进不去,而范范也不是苏家的子孙,所以现在祭不祭祖,也无关紧要。
“二小姐,这……”祭祖是何等的大事,二小姐怎么能说的这般轻松。
苏谨心无辜地道,“本小姐是很想踏进祠堂祭祖啊,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让本小姐进去,本小姐就算想尽尽孝心都不行。”她若闯进苏家的祠堂,只怕苏老爷病着都会跳起来找她拼命,那些叔伯们,更是抓了她的这个把柄,会把她沉塘。
等了半日,天色也渐渐地黑了,苏老爷见自己的兄弟、侄儿一个都没有来,大失所望,只能带着范弋楚进了祠堂,范弋楚不是苏家人,自然死活不肯跟苏老爷进去,苏老爷一气之下,又晕过去了。
这一年,是苏家祠堂最冷清的一年,苏老太爷这一支,少说也有几十个男丁,结果一个都没有来祭拜。
苏谨心没办法,总不能让那些死去的老祖宗在地底下也不安宁吧,就让成大管家带着范范进去,毕竟面上范范是苏家的大少爷,以后供奉祖宗灵位,每年祭拜的事,便全落在了范范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