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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的确无常。且不说人心是否叵测。单是看不透的未來就让人时常感叹命运是一种多奇妙的东西。就如同此时的遥国兵马大将军偶遂良。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与所谓的江湖人士有所往來。至今仍觉得迷茫怪异。
“将军大人。药又沒有了。”杂乱的小屋内。年轻的侍女气哼哼地推开药罐。倾倒的药罐里只滚出几粒药渣。再无他物。
“敬妃娘娘的病情还是沒有好转吗。”偶遂良并不恼火侍女的抱怨。忧愁地看了眼对面精舍。微微一声轻叹。“外面眼线太多。就连派人去抓药都不安全。这几天我发现伪装成百姓到处走动的人又多了些。想來是对方加大搜寻力度了。这种情况下更不能冒然外出。否则只会带來危险。玉澈。你告诉素鄢夫人别急。今晚找机会我亲自去药铺一趟。无论如何都会把药带回來。”
郑重保证沒能让玉澈安心。反倒挑起了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畏惧。往偶遂良身边凑了凑仍旧寻不到安全感。愁眉苦脸托腮坐下。玉澈晃着手指在桌面毫无意义地划着圈:“也不知道小姐和殿下他们怎么样了。小姐走时特地吩咐我要照顾好敬妃娘娘。这下倒好。等小姐回來我非掉层皮不可。”
“那丫头有这么厉害。平时见她大方稳重、对人礼待有加。竟不知也会对下人苛刻惩罚。”
“呸呸呸。谁说小姐苛刻了。”玉澈翻了翻白眼。“小姐从來不苛待下人。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留给我一份。是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主子。我说掉层皮不是被小姐惩罚的原因。小姐要是惩罚我就好了。至少心里还能踏实些。你知道么。将军大人。我家小姐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她不打也不骂。每次我犯了错小姐总是静静看着我。直看到我自己都过意不去想抽自己耳光。小姐那双眼睛就像……就像什么似的。看着那双眼睛就觉得犯多大的错都罪大恶极。”
一句玩笑换來长篇大论。偶遂良无奈。他知道玉澈这是太过憋闷。
与战廷和乔青絮分别后他就带着敬妃等人一路往帝都外走。本想着离开帝都能更安全。却不料追杀的人由暗到明变本加厉。几乎是不惜一些想要杀了他们。迫于无奈他只能藏身于帝都近郊人烟稀少的小村豪宅里。饶是如此。仍要万分提防每时每刻都可能杀來的敌人。从禁军营挑选的百余精兵绝大多数都死在了敌人手中。而今只剩寥寥数人随他一起保护敬妃。可悲的是。他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
又或许。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承认。
“快到晌午了。也不知敬妃娘娘醒了沒有……”玉澈伸了伸懒腰从凳子上跳下。在竹篮里翻捡半天。抬头皱眉。“沒有肉、沒有蛋。看來今天又要吃白粥青菜了。这么清汤寡味的。敬妃娘娘能好起來才怪。”
偶遂良全当沒听见玉澈的细碎抱怨。默默帮忙收拾着碗筷。刚把缸中的米舀出就听见对面屋子传來一声尖叫。听声音。好像是锦昭仪。
数十年的沙场生涯赋予偶遂良极快的反应力。玉澈还沒从惊讶中回神。遥国众将军之首早身形飞动向敬妃所居精舍奔去。衣袂卷起的风尚未平息。人已撞门而入。
前堂惨状令偶遂良不寒而栗。同时也心痛无比。。六个人。他精挑细选从禁军营带來的、熬过数次拼杀仅剩的六个部下。如今都躺在冰冷地面上一动不动。有的闭着眼睛。有的则死不瞑目。突兀眼珠布满血丝直直望向屋顶。
然而他明白自己沒时间伤感。敬妃就睡在精舍最里间。必须赶在行凶的人下毒手前将其拦住。拼死也要保护敬妃。幸好凶手不熟悉房间格局。连续推了三间屋子都沒能找到目标。正要推开第四扇门时。偶遂良杀气腾腾举剑袭來。
吭啷一声脆响。半空交接的武器剧烈震荡发出刺耳嗡鸣。偶遂良与袭击者也沒好到哪去。各自倒退数步方才停下。
“是你。。”看清对手面容的偶遂良大吃一惊。顾不得五脏六腑气血翻涌。算不得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苏瑾琰。”
换做普通侍卫下人什么的或许难以记忆。但苏瑾琰不同。不仅仅因为他的异族绝色之姿、与五皇子易宸暄之间隐隐约约的暧昧关系。更因为偶遂良早已看出。这个神秘莫测的年轻人有着相当强悍的实力。宫中单打独斗能胜过苏瑾琰的人屈指可数。
握剑的手臂传來阵阵酥麻。偶遂良不动声色将手背到身后不停屈伸活动。心里暗道不好。
刚才那一击看起來并沒有对苏瑾琰造成丁点伤害。可偶遂良不同。他的半条手臂几近失去知觉。胸腔里四处翻腾的气血靠着内力才勉强压下。足见与苏瑾琰之间实力悬殊。。纵横沙场、挥斥方遒的将军不等于高手。像苏瑾琰这样自幼习武专司杀人技巧的人。想要除掉他这个障碍易如反掌。
敬妃的房间与苏瑾琰仅有两步之遥。偶遂良目光紧盯着面无表情的碧目男子。半点都不敢向那边挪动。生怕被苏瑾琰发觉敬妃就在不远处。然而他也明白。自己能拖延的时间有限。只好寄希望于在房中照顾的素鄢可以觉察危险想办法带着敬妃逃离。
“这么说來。一直追杀七皇子和敬妃娘娘的人真的是五皇子。”换只手握紧剑。偶遂良试图找些话尽量拖延。“亏得皇上总夸赞五皇子谦和有礼最懂规矩。沒想到他居然做出手足相残这种事。实在令人失望。”
苏瑾琰根本不把偶遂良放在眼中。听他发问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完全沒有准备回答的意思。那双无暇美玉一般的碧绿眼眸里藏着怎样的思想感情。谁也读不出來。微微抬手。寒光凛然的剑尖指向偶遂良。语气清淡无味:“让开。”
“五皇子若有争位之心。只管去和七皇子争好了。何必要连累无辜之人。敬妃娘娘从不参与后宫争斗更无母凭子贵的野心。难道连她也不能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