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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农技站了,怎么农技站的人一个个的都跟吃了枪药一般,先是王美玲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现在又是刘显武一脸的阴沉,目光中流露出对自己的排斥,安平再笨也知道彼此之间可能在哪一块出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根缘似乎出在了自己的身上,却偏偏自己仍不自知,这事透着几分的邪气。
不过,在一些原则问题上,安平的性子中有着非比常人的刚烈,刘显武拒绝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哪怕安平再想把农技站当做躲避于鑫刁难的避风港,也不会死乞白列的苦苦哀求,孤儿的经历让安平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尊自重自爱这几个词的含义。
“安干部,安干部……”人家既然摆明了不待见自己,也没必要再软磨硬泡下去。所以,简单的跟刘站长交待了下病虫害的防治工作,安平就从农技站告辞了。刚刚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就看到黄大发站在镇政府的台阶下摇着胳膊大呼小叫的招呼着自己,肥硕的身形左右摇摆,露出了雪白肚子,那样子有如一只直立起来的巨型蛤蟆,让人忍俊不禁。
“是黄主任啊!看你这意思,是农药喷洒了有效果?”黄大发满脸的喜色,无疑表明了他此时的心情,安平的心里也有如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黄大发的烤烟救过来了,那投桃报李,他何局长也不好意思再克扣福利院补贴款了吧。
“有效果,太有效果了,早上洒了一遍药,不过一上午的功夫,烤烟打卷的叶子全都舒展开了,跟你说的情况是一模一样,我就急着来跟你报个喜。那啥,这都中午了,咱找个地儿喝上二两去,哥哥感谢你啊……”
权色冲天13
“呵呵,昨天晚上不都吃了吗,今天就不用了,我这还有工作脱不开身,何况下午还得上班,满身酒气的让领导看到不好。你这个心意我领了,回头你跟何局长通个电话,就说我不负所托,这事就结了……”这个黄大发,说你是个粗货,你还不承认,地是你家的,你跟我报个什么喜。咱这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该做的全做了,有效果那是你造化,没效果那是你倒霉,若不是何局长掐着福利院的经费,你是死是活跟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早上被于鑫一阵刁难,在农技站又碰了一鼻子灰,安平的心里提不起来劲。而且,像这段日子怎么应对于鑫,农技站对自己的态度又来了个大变样,这些问题可还没想明白呢,也没兴趣再和黄大发去胡吃海喝。
“说了,说了,这事还用你提醒,我刚才就跟我姐夫通了电话,他还说要向你表示感谢,答应你的事,让你放心。这我姐夫的话到了,我也得表示表示,要不然村长又该说我不懂人事了……”昨天在酒桌上,黄大发没少被桑长岭拿话敲打,什么局长姐夫,县长妹夫的,喝高了酒的老桑一律无视,把黄大发骂的连大气都不喘,霸道的作风在酒桌上都能看出来。偏偏黄大发犯贱,就吃老桑这一套,再加上看到烤烟被救了过来心里头高兴,颠颠的就跑来邀请安平了。
在清江的乡下,想要当村干部那得有家族势力做支撑的,村民的意见不统一,观点不一致怎么办,开打,两家或者是几大家的势力打成一团,打的血肉横飞,哀号遍野,最终胜了的那一方就是今后一个村的代言人,所以说村干部都是打出来的。桑长岭就是这种情况,能牢牢坐稳西街村一哥的位子十几年,凭的就是桑家的哥们多,亲兄弟,堂兄弟,表兄弟,嗷嗷一嗓子能拉出好几十来,硬是将西街村的几大姓修理了个遍。当年的黄大发就是被老桑收拾最狠的一个,这会都留下后遗症了,哪怕背后有个当局长的姐夫,也轻易不敢去捋桑长岭的虎须。
“安干部,我跟你说,我这烤烟别说是镇里的农技员,就是市里的专家我都找了,平时一个个的吹大气行,遇到点真章的,却都麻爪了。也就我姐夫慧眼识真金,把你的水平抓了出来,对你我老黄服气……”不知是黄大发是真心佩服安平,还是迫于桑长岭的压力来向安平示好,就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被他颠三倒四的说起来没完,句句不离对安平的称赞,恭维奉承个不停。
“镇里的农技员……”听着黄大发大大咧咧的话语,安平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镇里的农技员说的不就是农技站的刘站长、王美玲几个人吗?所谓同行是冤家,虽然自己跟他们农技站不是同行,但帮着黄大发救治烤烟病虫害,干的可是农技站的活,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救活了刘站长治不好的病虫害,扫了刘站长的面子,从而让他怀恨在心了?连带着农技站的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对头。别说,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黄主任,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这几天工作太多,真的分不开身。再说了,我就在镇里面工作,人还能跑了咋的,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哪天吃不是吃,你看这来日方长好不好……”似乎抓到了一点的苗头,安平更迫切需要把问题理出个头绪来,更没心思跟黄大发去吃饭了,给自己找了一个处理工作的充足理由,坚绝地婉拒了邀请。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问题可真有些大了……”送走了黄大发,安平怔怔的站在镇政府的台阶下楞神,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面于鑫处处针对自己的问题还没想明白解决办法呢,又填了一个农技站的乱事,内忧外患一起来了,这两方面的问题若是不能妥善而彻底地的解决,那自己在农业办可真的没法呆了。
在内于鑫担心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威胁到他的地位,处处针对自己进行排挤打压,虽说有些小人之心,但总体上可以划到防人之心不可有那一类范畴去,换了自己没准也会和他采取同样的做法,只要自己在工作中小心谨慎,早请示,晚汇报,处处按规矩行事,他于鑫充其量让自己受点狗屁呲,吃点窝囊气罢了,奈何不了自己如何,只要顺其自然的熬过了这段日子,等到农业办主任的位子尘埃落定,自然就不了了之了。所以,对于农业办内部的问题,安平倒真没太过在意。
可是,农技站方面出了问题,对安平来说就要严重了许多。当初安平报到以后,李万水划分农业办职责分工,日常工作是各司其职,唯有几项实实在在看得着利益的东西研究了好几天才敲定下来。首先是补贴款审核发放的问题。补贴审批权自然被李万水牢牢抓在手中,办理的权限交到了于鑫的手里,复核的权限交到方红手中,作为农业大镇,每年的补贴款不少,本着利益均沾的原则,农业办的老人多少都能喝上一口汤。至于安平,小年轻的,好日子在后头呢,现在别说去贴个边,就是多看两眼都是招人恨的事情。
剩下的就是农业办下面农技站和农机站这两条腿了,农机站早就被于鑫抓在手里,根本不容任何人置喙,李万水眼看就退休了,也不想太得罪于鑫,索性就继续让他协调着。可安平虽说是初来,但早晚有一天有摸清农业办底细的时候,什么实惠都看不到,那种不和谐的隐患就埋了下来,早晚是个问题,最终承担责任的还将是他李万水。
而且,隆兴镇虽说是个乡镇,但那也是党政机关,在机关中工作讲究的是欺老不欺少,莫欺少年头,大体上年轻人可塑性强,头脑活络,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一飞冲天的可能,若是在年轻人起步的时候欺压的狠了,难保要结下了死仇,自己退休了倒不怕什么仇不仇的,但谁没有子女,这仇闹不好就要落在子女身上,这个粗浅的道理李万水还是明白的。
因此,李万水在工作中处处与人为善,尽可能的多结上一段香火情,久而久之就落下了一个厚道的名声,为的就是给他在镇里当通讯员的老儿子积攒人脉。这会儿眼看着安平没有具体协调部门的时候,李万水的心里又犯了谪咕,琢磨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才忍痛下定决心将农技站提前交了出来分给了安平,为的就是用他在农技站不到半年的利益跟安平结下一段香火情。
这如此周折才从李万水的手中接手了农技站,事关自身未来工作开展的好坏,安平的心里也是高度重视彼此的关系,隔三岔五的跑过去沟通下感情,凭着跟刘显武农校校友的关系,凭着阳光帅气的外表,热情仗义的性格,嘴甜手勤的小特点,很是表现了一把人格魅力,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跟农技站上上下下打的火热。可是,这大好的局面因为一次不经意的打脸,瞬间化为一空,这让安平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