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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松闻言应声而起,“我坚决服从中央的安排,我也想见识一下红色中心的革命氛围,也很想和斯大林同志讨论一下购买工业设备、发展军工的合作项目。要实现民族解放事业的胜利不能没有现代工业的支撑,这是苏联唯一可以帮助我们的,我希望中央给我适当授权,实现工业采购计划。”
“好吧,你回去拟定一个采购计划,做出预算,提交政治局常委会讨论。连日奔波,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陈海松恭顺地站起身向各位领导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杨尚昆跟出来,领着他去警卫团的客房休息,边走边埋怨:“你小子怎么这么鲁莽,人家正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你上来就泼人家一盆冷水,以后还怎么共事?”
“我知道这两个人,没干过什么好事,想起那些冤死的战友,我就心里不平,害死了这么多人,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不剖腹谢罪居然还有脸来指导中国革命,还不知会有多少人会受到伤害呢?什么玩意。中央打算怎么安排他们的工作?”
“王明可能要进书记处当书记,斯大林很器重他。康生可能当党校校长,也有可能兼任社会部长,主管秘密战线,毕竟这是他的老本行吗?”
哎,历史的惯性太巨大了,不是自己可以预知和阻挡的,自己辛辛苦苦维护倡导的党内团结、党内民主怕是要受到破坏了。“我很担心他们深受苏联政策的影响,犯下教条主义的错误,我更担心他们受封建残余思想的影响为了个人目的,在党内掀起肃反运动,借机整人,据我所知他们都是‘迫害狂’,放在重要岗位上肯定要坏事。我还要向中央和主席反映,到我那都行,就是不能在中央工作。”
“行,你一个领兵打仗的,性格豪爽、想说就说不藏着掖着,反倒是美德。不像老哥我有气也不能表露出来,你不知道吧,这俩人在张掖停留了一天就处死了河西分局委员黄超,说他是托派。哎,走啊!”
杨尚昆走出几步发现陈海松没有跟上来,回头时只见陈海松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放射出瘆人的寒意。
杨尚昆没有想到陈海松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忙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知道你对部下好,最反感随意抓人杀人,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挽回了,怎么办?”
“陈云为什么不拦着?”
“陈主席也不知情,下午陪着俩人去河西大学参观,要逮捕陈独秀被陈云拦住。回来俩人的警卫员就执行了,陈主席把两个警卫员扣在了张掖,派人把他们两人送到了延安。中央也很为难,人家毕竟是钦差大臣,打狗还得主人吧。”
“狗屁,在中国的土地上就要遵守中国的法律,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去审判。自以为是太上皇,可以凌驾于组织和纪律之上,简直是目无国法党纪、草菅人命……”
着陈海松情绪激动地挥舞着胳膊不停地咆哮,杨尚昆也毫无办法,这小子能拼命杀进包围圈去救一个伤兵,又怎么能容忍手下一个高级干部被自己人莫名其妙地处死呢?但愿这样发泄一下就算了,可别再去找人家理论,免得中央为难,唉,都是什么事吗?
过了一会,陈海松恢复了平静,脸却白的有些病态,浑身有些虚弱,走路都有些打晃,杨尚昆连忙扶住他,头很烫。哥俩急忙来到客房,勤务员打来了热水、手忙脚乱地帮他擦了把脸,脱下他的**将校呢制服,扶上床盖好被子,又去叫来医生,诊断为长期劳累又受了风寒,心情郁结爆出寒疾,需要静养调理。开了几片去热驱寒的药,让他服下,叮嘱他安心休息几人离去。
杨尚昆回到会议室将情况向主席作了汇报,**叹了口气,跟张闻天打了声招呼随着杨尚昆来到了客房床前,右手试了下体温,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再说什么,掖了掖被子走出房门。在门前的石凳上问了谈话过程,来是动了真气了,等他好了,得好好谈谈,不然肯定会结下疙瘩,这年轻人好冲动可别干出什么傻事来。
晚上,贺子珍、邓颖超、蔡畅、康克清、雷明珍等领导家属提着饭盒来望他,陈海松歉意地坐起身来招呼各位大姐随便坐。昏暗的油灯下,屋里设施很简陋,连个凳子也没有,进入冬天了窑洞里也没架火像个冰窟窿。贺子珍摸了摸他的头,烫手,立即通知警卫团来人护送陈海松去延安城里养病。
9军在包头附近的黄河上又架设了一座浮桥后,开来了40多辆大小汽车送给中央使用。众人七手八脚的不管陈海松的反对硬把他塞进汽车安置到贺子珍家里,喂他吃了碗小米粥,陪他说了会话才叮嘱他好好休息关灯离去。
后半夜,病的不轻的陈海松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到对面的厢房里灯光闪亮,知道主席还在工作。院门前两名警卫战士穿着日本军大衣在寒风中坚守着岗位。
他回到炕上,打开后墙上的小天窗,估计自己可以钻出去,脱下棉袄,换上夜行服,纵身一跃,两手抓住圆形窗框把头伸出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异常、没有潜伏哨位,轻轻移动身体,从两米多高的天窗上无声跃下,蹲在阴影里又聆听了一会,辨认了方向向延安民主政府招待所奔去。
康生是个心事极重的人,对白天发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国内革命力量的高涨令斯大林很惊讶,对国内领导层由轻视转而倚重,派他们回来是要借助国内力量给日本人造成更大的麻烦,最好是能拖住消耗日本人,最终打消对苏联进攻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