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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山边,秦筝随手的折下野花,不过片刻抱了个满怀。
野花开的正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尽管秦筝不喜欢闻这味道,会让她想打喷嚏,但是她实在不知该送些什么给段冉。
其实更具体的来说,躺在这里的应该只是他的身体,而他的灵魂却早就飞走了。
但,秦筝更怀念他的身体,因为他会笑得很好看,眉眼间的笑意不曾褪去过,无论何时看见他,都能让人心情好起来。
看着她怀里的花,云战伸手夺过,他知道秦筝闻见这些香味儿会过敏,所以他来代为拿着。
“走吧,咱们走近些。可能不会让咱们走进去,就在外面看看吧。”反正里面也没什么可看的,因为段冉被埋在了地下,而通往地下的通道都被掩埋了,谁也进不去。
两人向前走,在走至地砖边缘时停下,而那些守墓人也显然看到了他们俩。但认识他们,所以,也只是看了过来,想知道他们还想干什么。
他们俩没再向前走,云战弯身将那些野花放在平滑的地砖上,这些花儿带来了些生机。
看向当初陵墓的入口,现在已经找不到了,都已经被白色的汉白玉围栏挡住,后面也都封死了,那时的入口已不见了。
段冉的身体将永远的长眠于此,安逸祥和,不会受到外界的任何打扰。
“这地方看起来还真是不错,他当初为自己选了个好墓地。”点点头,秦筝给予赞同,但心下不免黯然。那时他说他也要修建行宫,她怎么就没想到他修建的根本就是陵墓呢?
可能他那时看起来真的挺正常的吧,眉眼含笑,很开心的模样,根本让人想不到他早已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若是有一天她即将死了,她也会有感觉的,那时也要提前的挖个坟地,在这附近就成,到时大家就做邻居了。
“风水在其次,主要是距离咱们很近。”云战觉得段冉根本就没考虑过什么风水问题,离得近才是最主要的。
秦筝抿唇笑笑,“确实挺近的。在那阁楼上,只要打开窗子就能看见咱们。还真是别有用心啊,这心机不一般,我是比不上。”
“到时在咱们那头安上个最大的铜镜,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云战的心机更不一般。
秦筝微微蹙眉,然后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抬手揉揉她的头,云战搂住她的肩膀,“它不在我们回去吧,大概它是不想让你看见它现在的样子吧。毕竟已经不是人的样貌了,而是一只鸟。”
“不止是一只鸟,而且还没成年呢。”有些雕长得不是很大,但有的雕会长得和人差不多高。而那只白雕还稚嫩的样子,显然还没长大,在幼年状态呢。
“这你也知道。”云战扬眉,不知她还有辨别鸟儿是否成年的本事。
“少挤兑我,我说的是真的。可能它成年了变得威风凛凛时就会出现了吧,咱们走吧。每年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他,自己躺在地下总归会孤单。”虽然她不能去地下看他,但在地面上看看还是可以的。
“走吧。”揽着她,之后转身离开,这地方虽然干干净净,可是确实挺荒凉的,如若在这里时间久了,真的会孤单。
骑马回营,白天里,看这还未完工的行宫就更清楚了。
很大,占地面积很广,但因着没完工,所以没那么恢弘。目前除却里面在装修,还在修建行宫四周的道路校场等等等等。秦筝还要有湖,一些人围在行宫西侧的空地上正在测量,都忙得很。
“待得完工,这里肯定非常漂亮。你想好给这行宫取什么名字了么?亦如天阳关那种豪气万丈的名字?”秦筝靠在云战身前,虽然知道这是云战要送个她的,还要以她的名字命名,可还是忍不住的想知道他的打算。
“叫云筝关。”头顶传来云战低沉好听的声音,而且一字一句十分笃定。
秦筝忍不住皱眉,“真俗气。叫秦战也成啊,霸气外露。”叫这个名字的话,能够将人震住。
“你还想打仗?这里不打仗,这里只是供散心的行宫,秦二。”用下巴点了点她的头顶,云战也是无语,就算打仗的话,也不会在这里。对面就是段冉的陵墓,他是东齐当今皇帝最敬重的人,便是开战,也不可能让大军打扰他的清净。
抬手揉着头顶,秦筝扭头看了他一眼,“好吧,云筝关也好听,听你的。我就是觉得你的名字在我前面我不爽而已,筝云关呢?也不错啊。”
“就因为这个?”垂眸看着她,云战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能改?”仰头看着他,栗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
“当然。既然喜欢筝云关,那就筝云关好了。”大方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秦筝故作夸张的轻吁出声,“大元帅很豪迈嘛!来,亲个。”反手搂住他颈项,然后拽向自己,用力的亲了一口。
“既然叫筝云关,那就证明,这行宫是我说的算喽?有没有个房契啊什么的,写我的名字。”拍着自己的心口,她很认真的说道。
云战几不可微的扬眉,“这可没有房契,整个西南都是我的,你觉得需要房契么?”
秦筝恍然,“说的对哦,都是你的,也不可能有各种契什么的。但说来说去,这不还是你的么?”没意思。
“有你的名字了,就是你的了。”不知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就是她的了。
不是很理解云战的说法,不过想必这个时代都这样认为吧。不过也不错,反正在她活着的时候这里就是她的也很好,待得她死了,谁喜欢谁就住好了,反正她也死了管不了那么多。
行宫还在修建,在这里实在没什么意思,待得云战将事情处理完,两个人就离开返回草原了。
新一匹的矮马也要送到了,据说今年有颜色特别亮眼的,而且价钱也比往年的贵。
可能是听说矮马在大燕卖上了天价,所以那海岛上的马贩子也加了价钱,不免有强盗之嫌,但说来说去就是加几个钱的问题,小意思。
堂堂西南王,也不差那几个钱,不过多纠结,免得被外国人说是吝啬鬼。
两个人在路上闲逛了两天才返回草原,只有两个人的约会,真是极其美好,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虽然他们只是离开了七八天的时间,但回去再见到云倬序那小魔头,发现她又变了很多。明显胖了,而且也结实了。
脖子硬了些,能够撑住她的小脑袋。
“哎呀,我的小魔头,来抱抱。想妈妈没有?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是没想,整天只想着吃吃吃了吧。”抱着她,秦筝在原地转圈,也所幸是现在这小东西长的小,再大一些,她就不能这么轻松的抱着她了。
“谁说的,小公主想念小姐了。以前晚上饿了也不会哭,现在居然会哭了。”小桂摇头,才不是那样呢。孩子总是会想母亲的,若是母亲离开的太远,孩子会有感觉。
“是么?我的小魔头居然会想我?来来,妈妈看看。”举起来,眉眼弯弯的看了看,然后重新抱回怀里,在她脸蛋儿上用力的亲了一口。
“抱过来。”云战坐在那儿,瞧着秦筝抱的差不多了,他也需要抱抱。
“切!又和我抢。来吧,让大元帅抱抱我家的小魔头,看看她是不是又变样子了,变得更丑了。”抱过去,秦筝说的话肯定不好听。
“更漂亮了,而且越来越像秦二。”这样一说,秦筝就不会再说她长得丑了。
被说云倬序长得和她像,秦筝是高兴的,这证明,怀胎十月辛苦生下这丫头的是她,她身负大功。
抱着云倬序,云战的姿势还是那样子,看起来很别扭。他是在尽力的让自己放轻手脚,免得伤着她。
秦筝靠在他身边的桌沿边缘,瞧着乖乖地躺在云战怀里的云倬序,她觉得这丫头很会做戏。
在云战怀里就这么乖,在她怀里也还好,但是在小桂怀里,她可是淘气的很。两只手不断的挥舞,就好像喝多了似的。
云倬序的确挺乖的,漆黑的眼睛睁得溜圆,看着悬于上方的那张脸,她很认真的样子。
云战抬起一只手,以一根手指碰触她的脸蛋儿下颌,软软的,嫩嫩的,当真是可爱极了。
不过触碰到了婴孩的皮肤,云战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秦筝的皮肤的确很嫩,和婴孩不相上下。
这边夫妻俩在大帐中逗弄着小魔头,那边小桂也暂时无事了,走出去放放风,也顺便放松一下筋骨。
刚迈出大帐,她还没来得及呼吸外面的空气,就被不远处一声痛苦的嘶号吓了一大跳。
扭头看过去,只见顾尚文趴在草地上哀嚎不已,而粉嫩的秦倬然则双臂环胸的站在两三米之外,眼神如刀的盯着他。
小桂摇头叹气,消停了几天,又开始了。
“倬然,你不能再这样了,无故的就攻击人,到时大家看见你都会躲着你。待得你长大了,会一个朋友都没有的。”走过去,小桂觉得很无奈。这孩子从小就与别人的经历不同,所以性子也特别怪,根本搞不懂她。
收回视线,顾尚文不再哀嚎,但是趴在地上也无力动弹。
“我没有无故的攻击他,他要我写字,然后自己坐在我对面津津有味儿的看春宫画。”秦倬然是因为这个才攻击他的。
小桂闻言不禁讶异,“顾先生,你太龌龊了。”
“我错了。”趴在地上,顾尚文道歉。他很久都没有和姑娘找乐子了,看看春宫画也不成么?
“好吧,这次你攻击的没错。”小桂抖了抖肩膀,真是受不了。要是李毅也看那玩意儿,她非和他吵翻天不可。
“变态。”小小的人儿最后骂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开。别看人很小,但是十分有格调。走路时双手负后,一副谁也惹不起的模样。
看了看还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顾尚文,小桂也没任何同情了,转身离开,随他趴在这里多久。
叶古川和叶宇两个人正在学骑马,可是刚刚的事情他们在远处都看见了。各自牵着马,都是未成年的马儿,适合他们练习骑术。
“哥,春宫画是什么?”小小的叶宇,很是想知道。
叶古川眨眨眼,回过神儿来,他的小脸蛋儿也有点红,“额、、、可能是关于春天的风景画吧。”
“是么?”叶宇不是很相信,因为顾先生看风景画,姐姐就这么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