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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云锦赏给三小姐,怎么不见三小姐穿着新衣服来给老夫人请安?”蒋氏媚眼一瞟,斜睨着身边的大夫人,话语里透着明显的讽刺,嬉笑道,“该不会是真像我说的那样,才把云锦送出去,就心生后悔。于是偷偷把云锦收走吧。要不然,三小姐这都回来一个月,怎么没见她身上穿过?”
二夫人和秦元筝,母女两人联手,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说的不难听,实际上已经把大夫人逼到死角。
大夫人宋氏也是大风大浪里见过的人,稳坐在座椅之中,仍然保持着大夫人的雍容贵气,不慌不忙地说:“二妹这才是说笑呢,我作为府中大夫人,赏给别人的东西,怎么会说要就往回要。况且相府之大,如想要云锦日后还有的是,我怎么会舍不得这几匹云锦。”
说着,大夫人眼眸一转,看向前方的秦晚,勾起唇,眉眼舒展地微笑着:“晚儿啊,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穿一件带补丁的衣服?”
“我……我是因为……”秦晚低下头,把右手别在身后,藏得严严实实,佯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话语吞吞吐吐地,说得欲言又止。
“大伯母,您这还看不出来吗?”秦元筝在此时倒是话多起来,素手指向秦晚,道:“三妹脸皮薄,根本不好意思说。要是三妹屋子里有好衣服,怎么会出门穿件补丁衣服见人呢?肯定所备的衣服不够,不得已才拿出这件穿上的。”
“嘿。”二夫人蒋湘这时从鼻间哼出一声笑,嗓音放得更大,朗声说道:“我的乖乖呀,堂堂相府三小姐,回到家里,竟然连好点的衣服都没有。大**啊大**,您平时办事那般仔细谨慎,怎么现在却出这么大一个漏子?您把那云锦既然赏给三小姐,怎么还迟迟不见做出几套衣服出来?她可是都已经回来一个月呀!”
这番话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果然,二夫人说完这句话后,坐在榻上的老夫人连眼中的目光都已经凉,视线凉凉地落在大夫人宋氏的身上,缓缓转动着手里的念珠:“你这个做大夫人的,究竟是怎么当的?”
“奶奶可莫要生气,据我说知,母亲早在第一天便吩咐下去,命人把那几匹云锦送到京都最好的裁缝那里做成新衣裳的,现在还没送来,一定是叫下人给耽搁。”坐在左侧的秦元初赶忙站起身说道,精致的脸孔诚恳地看向榻上的老夫人。
说完话后,又转过脸望着秦晚,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三分嗔怪,七分怜惜,娇柔着声音对她说道:“我的傻三妹呀,你院里缺衣裳不够,怎么也不和我这个长姐说呢,不是早就给你说,我们姐妹之间互相要多走动照应吗?你竟然穿个这样的衣服出来,太有失小姐身份,不光是给你自己,也是给母亲难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