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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这是李莫愁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杨枫心中了然,笑道:“我是谁?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好像很难找到答案啊!”
李莫愁怒气喷涌,吼道:“说人话!”
杨枫摸了摸鼻子,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是让这个女人这般火爆。
女人果然不能惹啊!
“再次介绍一遍,我是全真教杨枫,有个外号叫‘杀星’。对了,‘斩首盟’和我也有些关系!”
杨枫当下也没有怎么隐瞒,把这几个身份都说了出来。
李莫愁越听越心惊,她哪能够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有着这么多层身份。
不过这天下若还有哪个少年做到这般的话,恐怕也只剩眼前这个人了。
“你我素不相识,到底为何盯着我不放?”李莫愁再次问道。
杨枫笑道:“我不想再废话,我提出的那些条件你肯定还记得。别忘了我还是你救命恩人。既然我告诉了你,我是‘斩首盟’发起者,那你也应该能想到,我所说的让你听命于我,是让你加入‘斩首盟’,杀蒙古鞑子!”
李莫愁点头,这几日,她想了很多东西。
“三次杀我的机会,一部玉·女心经。你稳赚不赔!”杨枫再次说道。
李莫愁心中一动。
脸上虽然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杨枫知道,这件事显然是成了。
李莫愁不蠢,她知道自己不答应,很有可能便是死。
她已经算是死过一次,怎么还会愿意尝受死亡的滋味。
而现在非但不用死,还能够有如此好处,怎么都不亏。
更何况被杨枫一番刺激,她的执念淡了许多,现在心里空落落的,倒不知道活着还能干些什么东西。
杀杨枫,夺玉·女心经,或许便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和念想吧。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讲太明白。
“合作愉快!”杨枫伸出手,微微笑道。
李莫愁一愣,有些失神。
杨枫脸上自信的笑容,那永远挂着的微笑,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
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她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少年,终有一天,会让整个江湖武林,都记住他的背影。
“我真的能够杀得了他吗?”
这是李莫愁第一次怀疑自己。
“那便先杀负心人,杀蒙古鞑子,杀奸佞之徒!”
李莫愁的身上,杀意凛然。
杨枫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有些人,总需要找到些活下去的动力。
既然他把人家刺激得执念都开始消退,便需要帮她再找回来一些。
哪怕,只是自欺欺人也好。
“小枫,你姐姐的伤好了?”
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李莫愁抬起头来一看,才发现是一个熟悉的中年大叔,肩上扛着一把柴。
两日前,他们已经转移到了这个乡下小村子,住进了一家热心肠的农户家里。
杨枫很喜欢在乡下生活的日子。
没有谁愿意一生戎马。
打打杀杀久了,更希望一处清净的场所。
“是啊,大叔,这两天谢谢你和大娘了,多有烦劳。我们也该离开了!”
杨枫拱手道,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
李莫愁有些好奇,不知道为何这个狠辣果决的家伙,为何会对一个农家大叔这般尊敬。
“小枫,这你就见外了,多住几日再走啊。”大叔挽留道。
杨枫笑道:“不了,还有要事在身,以后再来陪大叔喝酒。”
大叔是个豪爽之人,当下便道一声:“那我回去叫你大娘烧几个菜,咋们喝一壶再走!”
说罢,便急匆匆往家里跑了。
杨枫正准备说“不用”,但却抵不住盛情难却。
李莫愁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道:“大叔倒挺热情,大娘手艺也不错。”
杨枫点头,笑道:“在乡下,这样热心的大叔大娘其实很多。”
李莫愁不言。
她对这个世界,总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
“他们本来有一对儿子,但大儿子被蒙古人所杀,尸骨无存。小儿子整天嚷嚷着要当武林游侠,出去了一段日子,还没有回来。”
杨枫继续道。
李莫愁心中微动。
“不久后,蒙古会大举挥师南下,像大叔大娘他们这样的家庭,不知道又有多少会妻离子散,颠沛流离。他们可能只得苟延残喘于蒙古铁骑下,要不悲惨地死去,要不卑微地活着……”
杨枫叹道。
李莫愁嘴角微动,有些动容。
这些她从未想过,也不觉得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好像有了些改变。
大叔爽朗的笑声,仿佛在慢慢刻进她的记忆中。
“师父,杨大侠,大叔来叫我吃饭。”洪凌波跑过来道。
陆无双这几日比较沉默,倒是极为依赖大娘。
“嗯,又可以享受大娘做的美味了,只可惜是最后一餐了!”
杨枫伸了个懒腰,咋舌道。
“那你……”
李莫愁刚有话想说出,但又堵了回去。
杨枫恍若未觉,飞奔而去。
天大地大,此时此刻,都没有大娘的美味,大叔的酒大。
看着这样的杨枫,李莫愁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却也只是昙花一现。
“来,小枫,走一个!”
“好,大叔,你这酒能不能给我捎上几葫芦?”
“几葫芦哪够,搬一坛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