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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杰兰特如此模样,拉尔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拉尔夫在大陆学院也呆了有五六年了,对于杰兰特和贝狄威尔的事情他也知道很多,确切说,不止是他知道,但凡东华老一点的学生都知道,巫咸借魔兽之手杀死沃辛,撬走杰兰特恋人瓦妮莎,然后极尽能事打压杰兰特跟贝狄威尔,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虽然一直以来在巫咸的高压政策之下,东华之内没人敢对此说些什么,但是却有很多人怀念当年沃辛在的时候,同情沃辛小队的遭遇,拉尔夫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人。
从杰兰特的表情当中,拉尔夫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有不甘、有懊恼、有愤怒、有委屈......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东西,有拉尔夫能看得懂的,也有拉尔夫看不懂的。
拉尔夫本就不善言辞,只能怔怔的看着杰兰特出神,一时之间竟忘记了给杰兰特看伤口。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特里斯坦却面无表情的向前迈了一步,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杰兰特脸上淡淡扫过,不带有一丝语气道:“废人?据我所知,只有那些完全放弃了自我并自甘堕落的人是真正的“废人”,你是这样的人吗?“
随着特里斯坦的话落下,杰兰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一片茫然。
是啊,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自己呢?他是不是已经自甘堕落了?
他曾经张扬过、风光过,年少的心也热烈过、沸腾过。曾经,他以为自己会那样一直走下去,但那却只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他已经无数次体味过绝望的滋味,这里对他来说是真正的死亡地狱,在这里,他失去了一切他曾经引以为豪的东西。
在那之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那样脆弱的人,一个被一拳打到就再也无法站起来的人,他失去了挚友、失去了恋人、失去了自尊、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一颗沸腾的心,失去了一个人活着所必须要有的某种精神支柱。
他萎靡了、颓废了,然后再也无法爬起。
在沃辛死掉之后的最初两年,他曾经雄心勃勃的想过要为沃辛报仇,但是在被巫咸一次次的打击之后,报仇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很远了,远到再也看不到、再也摸不着,直到从他的头脑中完全消失不见。
贝狄威尔一直没有放弃要报仇的想法,但那只是贝狄威尔的个人想法而已,而他杰兰特,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毕竟,报仇只对那些有能力报仇的人来说才是可行的,对他来说,真的太远,他能做的最多也就只是安静的陪在贝狄威尔身边而已。
在那以后,他没了雄心、没了抱负,别说别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变了一个人,在他的眼中已经无法再找到一丝曾经的风采,那种飞扬而又自信的风采,如果说那就叫自甘堕落的话,那么,他确实是在自甘堕落,并且没有一丝想要改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