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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绿苏不解。
沈月然指了指女子脚上的木屐。
“你瞧她的木屐,虽然很脏,可是白色珠饰却是光洁明亮,质地上乘。能穿得上镶有珠饰的鞋子的女子非富即贵,怎么会来咱们这里偷丝瓜。”
“不是偷瓜贼,那她为何出现在瓜架下?若如粉姐姐所言,非富即贵,为何又会独自昏倒在京郊?”
绿苏更是不解。
沈月然耸了耸肩,搬了一张小杌子坐在床榻边。
“谁知道,只有待她醒来再问她了。”
“她睡榻上,粉姐姐今晚睡哪里?”绿苏问道。
“不如粉姐姐去绿苏的房间里睡,我在这里看着她。”她主动道。
“不用了。”沈月然道,“我方才试了试她的体温,又大概瞧了瞧她的身子,只有几处跌倒淤青,并无大碍。不过瞧着嘴唇干裂,面色苍白,估计是吓着了,再加上滴水未入,才会昏睡不醒。我在这里守着她,万一半夜发了恶梦,也好处置。你先去歇息,万一她明日还是不醒,我就得去请个郎中来,那时饼铺还得你一个人招呼。”
绿苏一听,是这个道理。
“那粉姐姐若是有事一定记得言语一声。”
她说罢,返回邻屋歇息。
绿苏走后,已是亥正,昏暗的小屋里烛火曳曳。
沈月然提前备好热水、布巾,又预留了一碗白粥,生怕女子万一半夜醒来喊渴喊饿。
又试了试女子的体温,确认无恙,才返回桌几,一手托腮,瞧着床榻上的女子,哈欠连连。
不知他怎么样了?
听姚进谦道似乎事情挺急挺大的样子,连府尹大人都惊动了。
抛开其它的事先不说,就这一件事,她就挺佩服他的。
事业上的起起落落,官位上的高高低低,人情上的冷冷暖暖,于他而言,似乎全没有太大的意义。只要哪里有案子发生,他就会尽心尽力,绝不会懈怠半分。
单纯。
是的,用“单纯”来形容一个成年男子或许矫情了些,可是他在她心中就是一个这样单纯的人。
心中只有职责,没有其它。
可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为何竟与邵云如在马车上……
她又想起那天在车外听到邵云如“咯咯咯”的娇笑。
她越想越气,两只手捧住气鼓鼓的小脸,泄愤似地啧啧出声。
“唔——”
动静似乎惊动了床榻上的女子,她嘶哑一声,翻了个身。
沈月然连忙安静下来,待女子再度发出平稳的鼻息,才起身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肩上,俯在桌几上,打瞌睡。
阖上双眼前,又瞧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
奇怪,这女子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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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天刚蒙蒙亮,王许氏已经整装,唤来丫头,又要出门。
“这才几时?昨个儿已是找了一天,待过了食时再出门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