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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云用来对鹰眼隼妖毁尸灭迹的正是腐骨噬魂散,将鹰眼隼妖的尸体和魂体全都化为尘埃,至此形神俱灭,令其仿佛就好像是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
九钱儿走到蹲在地上的火烧云身后,在经过她身体的时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下个归我。”
九钱儿指的是妖怪的内丹,这一次她出门,老神婆子交代她只是跟着火狐猎妖士开开眼界。但是她可不这么想,这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不大展身手怎么行。还有就是,这有可能是她此生能够接触最多鬼怪的机会,怎么也得趁此机会多捞一些好处!因为以后绝对不会再有像现在这样的好机会了。
火烧云听到九钱儿的话语,只是撇了撇嘴,她并非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所以九钱儿想要,她也不会拦着。
凤羽翎追赶上印阳琰的脚步,犹豫了一下,好似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它对你说了什么?有提到当初那场战斗的情况吗?”
“你好奇?”
“废话”
“我也好奇,当年我师父在面对烛九阴,这个人间最后一位新晋之神的时候,是怎么样一个样子,是怎样提起勇气和它战斗的?我现在,还真想要早点领教一下那个家伙的厉害!”
印阳琰的语气,听上去好似舔着沾满鲜血匕的亡命之徒,凤羽翎不由得微微一愣。
“听说你是孤儿?”
“对,是印海棠收养了我。”
“你拿他当父亲?”
“亦师亦友。”
“你崇拜他吗?”
“嗯!在这世上,我只佩服敬仰他一人!怎么,你又想说你羡慕我能够成为印海棠的徒弟?”
对!印阳琰,我疯狂的羡慕你是印海棠的徒弟!
凤羽翎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的思绪飘到了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一个在街边流浪,从狗嘴里面抢食吃的乞丐。
那时的他,恨透了这个所有人都攀高踩低的世界,恨透了那些衣着光鲜亮丽,却拿好似看野狗瞅他的人们,更是恨透了那些总是跟在他身后阴魂不散的鬼魂野鬼,令他变成了别人眼中带有晦气的怪胎。
他只是因为说了实话,对人说在这世上有鬼,结果就被村子里面人的当成怪物赶出村子。
生养他的父母,竟然也将他视为不该出生的怪物,弃之如敝履,默许村中的人将他赶出去。
他永远记得,当时他死死抓住娘亲的衣角哀求,不要将他赶出家,赶出村子之时,他那个在知道他能够看到鬼魂之后,便不再拿正眼看他的母亲,竟然低着头,双眼直视他的眼睛,眼底全都是无尽的轻蔑,厌恶和鄙视,就好像他不是她的孩子,而是怪物一样。
那个刺痛凤羽翎幼小心灵的眼神,他至今都不会忘却,那个令他心脏都痛得要停止跳动的眼神,曾经伴着他每晚的噩梦,在浑身冷汗之中惊醒。
好似驱赶苍蝇一般拂掉凤羽翎手的母亲,当时留在凤羽翎心中最后的样子,和地府之中的夜叉完全没有两样。
后来,年幼被赶出村子的凤羽翎,开始在大街上流浪,为了生存,也因为之前所遭遇的经历,他幼小的心灵裹上了一层冰冷的铁。他的眼神变得凶狠,他敢为了一个馒头与一群疯狗进行争抢。但是他谨记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世界即使再不堪,他也不会选择堕落。他宁可饿肚子,也不要像街上那些小乞儿那般为了钱财偷东西。总有一天,他要颠覆这个**不堪的世界,建立人与妖平等相处的法则。
不过,他没想到,他的这个想法,在遇到印海棠之后,变成了现实。
凤羽翎满十岁的那年冬天,入冬便开始飘雪,天气冷得街上天天都有冻死的野狗。
衣着单薄的凤羽翎,又没有要到晚饭,他蜷缩在避风的昏暗小胡同,等着一会儿冷风停了之后,再去街角巷尾处,看看有没有大户人家,或是哪个王侯将相的府上有吃不完的残羹剩饭。
但是天不遂人愿,他缩在巷子内,没有等到冷冽的寒风停止呼啸,却等来了漫天的飘雪。
饥寒交迫的凤羽翎,从口中呵出来的哈气都是凉的,他感觉自己就要同那些冻死在街头的流浪狗落得同一个下场了。
不过这样也好,凤羽翎这样心想着:早死早生!就在凤羽翎感到越来越困,即将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冲进了巷子中,然后他的身体,便被什么东西提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