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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在车里打了个盹,也就二十多分钟左右,皇甫侠很有效率的抱着两个大纸箱子从批发市场走了出来,将东西放到后备箱,上车以后他冲我甩了甩明晃晃手铐炫耀:“逼真不?你看这上头还砸着警号呢。”
我拿到手里掂量了两下点点脑袋。
皇甫侠王婆卖瓜似的吧唧嘴:“我听老板说真玩意儿是锰钢做的,仿品是碳钢,上头镀层锌比真的还像真的,有时候我是真特么佩服咱们劳动人民的智慧。”
我笑了笑说:“手机、汽车都能高仿的出来。仿个手铐、电棍还不跟玩似的,我听说前阵子有个地方还爆出来高仿大米的设备了,拿料塑纸塞进去,那头就能出来白花花的大米,现在的人是真特么会玩,玩到最后不知道到底谁在坑谁。”
皇甫侠感叹的点点脑袋:“没信仰是件可怕的事情,除了钞票,无所畏惧。”
“咱们接下来要干的事儿也是高仿。”我龇牙笑道。
我跟瞎子正臭白话的时候,孟召乐给我打过来电话说地方已经找好了,并且甩给我一个地址,我跟瞎子又马不停蹄的开车赶了去过,地方找的挺到位,在市北区郊外的一个叫浮山路的地方。
那地方之前是浮山路的街道办事处,后来搬迁到了别的地方,总共上下两层,屋内的家具款式都是八十年代政府专用的那种桌椅板凳,虽然遍布灰尘,但无伤大雅,只需要找人重新粉刷一下墙壁就可以。
我们去的时候,孟召乐正跟一个服务中介的小伙签合同。
等中介的人走了以后。我仔细交代了下一孟召乐,就又领着皇甫侠离开了,坐上车我直接拨通欧豪的电话,那头很快接了起来,欧豪满是担忧的问:“三哥,你昨晚上关机了啊?”
我随口敷衍道:“不关机,我不得老郑给全城通缉啊?问你点事儿,田伟彤亲戚的案子处理的咋样了?”
欧豪挪揄的出声:“还能咋样,老郑都发话了,严惩不贷,那天晚上所有涉案的公子哥全都抓了,唯独跑了一个叫小泽的家伙。”
“这个小泽怕是关系通天吧?”我若有所指的笑道。
欧豪为难的说:“三哥。照我看事情差不多得了,几个公子哥家里商量一家拿出来一百万赔偿,那个小泽家里愿意掏二百万,他爹是咱们临近淄市的二把手,他有个舅舅是省里面的,给我个面子,成不?”
我深呼吸两口,语重心长的说:“小豪,咱是朋友,我肯定不让你为难,我就问你一遍,你能找出来小泽现在人在哪吗?能,你就给我发条短信,不能,就当我没当过这个电话,往后咱们交情照旧,我得两条亡魂一个交代,给所有挂我者王马甲人一个交代。”
“操,你特么就知道为难我。”欧豪恨恨的骂了一句。
放下手机后,我眯缝着眼睛寻思要不要再去麻烦梓阳一趟。皇甫侠低声道:“哥,咱是不是确实难为欧豪了,谁都有几个朋友”
我乐呵呵的摇摇脑袋说:“朋友?你当现在的欧豪会那么轻易交朋友嘛,他只是在权衡咱们和对方谁更重一点。”
有人说,社会是个大染缸,来的时候洁白无瑕,走的时候满身淤泥,其实真的是这样的,很多时候我们只是想单纯的交几个朋友,多两个玩伴,可利益这玩意儿却不知不觉将关系分成了三六九等。
大概五六分钟左右,欧豪给我发过来一条地址,临了还特别署名,给他个面子给小泽一条活路。
“看来老欧还是认为咱们比较有潜力。”我舔了舔嘴唇轻笑道:“走吧,市南区太平道茗都茶楼。”
“太平道今天注定不太平呐!”皇甫侠抽了口气轻蔑的吭声:“这小伙心真大,都特么这时候还想着搓麻将、推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