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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敢情你丫还是个扒手啊?”我坏笑的咬了一口苹果,还别说,真挺嘎嘣利落脆。
苍蝇撇撇嘴说:“请注意你的用词好吗?旧社会我们这种行当被尊称为飞贼,况且我借俩苹果算啥偷,知道啥叫真正的行家吗?舌尖底下藏刀片,等回头有时间我介绍你认识我在刑城的一个哥们。”
“不用,我们自己家就有个偷东西的祖宗,苍蝇哥,咱们是朋友不?”我坏笑着瞄向苍蝇。
苍蝇缩了缩脖颈,干咳说:“赵哥您还是先说事儿,我再琢磨咱们算不算朋友,你这么一笑,我觉得渗得慌。”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儿,第九处肯定有训练人追踪的手段吧?你愿不愿意跟我分享一下?”我一手搭在苍蝇的肩头,冲他挑眉挤眼的坏笑,之前林昆告诉我,这小子在第九处主修的就是医术和追踪,只不过他太懒了,或者说不喜欢卖命,总是故意考核不及格。
出乎我的意料,苍蝇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低声说:“方法可以分享,但是你让我教人,我肯定是教不来的,另外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国家机密,承担的风险比较大,赵哥你肯定不会让我白忙活吧?”
“小问题!苍蝇哥我特别好奇,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很缺钱的模样?是不是你有啥不良嗜好?”我斜楞眼瞟了瞟苍蝇,这家伙身材纤瘦,给人感觉像是吸食大麻似的。
苍蝇本来还神采飞扬的脸上,瞬间暗淡下来,苦笑着摇摇头说:“我有苦衷的。”
大客车缓缓的开进火车站,靠近窗户口的陈花椒拽了拽我胳膊出声:“三哥,你看那小子是不是吴晋国的小崽儿!”
我顺着他的指头望了过去,见到车站的大广场上入口,蹲了七八个小青年,其中有个满脑袋扎着麦穗小辫的少年,正是吴晋国的儿子杰西,杰西骑在一辆摩托车上,正跟边上的那帮小青年说话,看似在随意聊天,实际眼睛一直时不时的瞟动从车站进进出出的人流。
“呵呵,孔令杰果然不老实,中午刚给了我消息,现在车站就有人监督,这事儿要是没鬼,我把屌割下来!”陈花椒咬着嘴皮咒骂一句。
这个时候前排的监控汉子驱赶牲口似的冲着我们呐喊:“到站了,下车下车!”
我们哥仨戴上安全帽,混入人潮中,慢悠悠的往候车室的方向出发,路过杰西身边的时候,他们只是草草的扫视我们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别处,很明显并没有认出来我们。
走进候车室,候车室的门口也有几个獐头鼠目的小青年挨个打量每个进入车站的人,我估摸着应该都是稻川商会的人,这吴晋国做事的手段确实够谨慎,安排这些监视的人基本上长得都其貌不扬,粗一看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从候车室里坐了一会儿,我们就等到了开往京城的那列火车,我们这帮民工几乎包了半节车厢,除此之外,车厢内都是跟我们差不多形色的打工者,一些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在外的本分人,“这世界上毕竟还是老实人居多。”我苦笑着叹了口气。
因为我们座位都挨在一起,所以暂时分开了坐,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旅客逐渐从视野消失,我心底竟然有点小小的失落。
对于京城,我的认知就是书上那几段苍白的描述,经济,繁华,时尚,首都,古老这些无比抽象的词汇,也不知道这趟京城之行,会有什么样的际遇。
火车渐行渐远的朝着中国的心脏方向驶去,我抱着蛇皮口袋不小心睡着了,刚打了没一会儿盹,就猛地听见车厢内一阵嘈杂的声音,我迷惑的睁开眼望去,见到之前那个监工的壮汉,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跟陈花椒吵吵起来。
我赶忙挤了过去,那监工正耀武扬威的指着陈花椒骂什么穷光蛋,臭民工之类的话。
“咋地了花椒?”我走到花椒的跟前问道。
花椒指了指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民工说,这个狗逼自己占仨座,让这位老叔从地上蹲着!操特妈的,欺人太甚了!
那个大叔看上去跟我爸的岁数差不多,委屈的咬着嘴皮干笑说:“蹲着就蹲着吧,不碍事的,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你们别为了我得罪监工的。”
“有本事别他妈出来打工,给我俩装啥?我这个人说话就是这么直,多担待哈!”汉子见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贱逼嗖嗖的摊了摊肩膀,指着四周看热闹的民工训斥:“看他妈什么看,不想干的,下一站都给我滚下车,一帮臭打工的!”
我上去就是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厉喝:“我打人也这么疼,你也多担待!”
那壮汉还打算要还手,叫吼着就从我胸口上推了一把,陈花椒和苍蝇涌上来揪住丫的脑袋就是一顿爆踹,如果不是乘警跑过来拦架,我估摸着他俩敢活活打死这个山驴逼。
我揪住那壮汉的脖领冷笑:“出来打工的确实都不是啥富裕人,穷归穷,但不能践踏人的尊严,都是两个膀子架一个脑袋的,谁也不用惯着谁,不是你碰到的每个臭打工的,都这么好脾气!另外不管你是包工的,还是代工的,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以后别让我在石市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