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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了尘喧了声佛号,双手合十叹道:“你二人伉俪情深,相伴意长,单是这份情谊,已令人好生钦佩,更何况,二位施主心地善良,又留宿我二人,老衲岂有不从之理,只是这天生顽疾,老衲也没有十成把握,只能竭尽全力罢了。 ”
张横道:“大师肯施妙手,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奢求能够完全治愈,只求能略减内子的病痛,他日,定当请高明画师绘出大师形容放在堂前日日供奉。”
了尘摆了摆手道:“这倒不必,且先让老衲去瞧瞧吧!”
“大师请!”
了尘随张横进了里屋,陈了自知进去不妥,便留在堂屋等候。
少年好动,不肯安分一刻,陈了左转转,右瞧瞧,只见墙角处倚着一根锡杖,正是了尘白日里所拄的那根。
陈了本就顽皮,拿起来,拄着,捋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学着了尘走路的样子,一步一踱,倒也有模有样。
这一走动,锡环碰撞出了响声,与平日里不同的是,这声音急促、刺耳,倒似鸟禽面临大敌时出的尖鸣,更令人奇怪的是,旁人对这声音却恍若不闻,这声音只在陈了脑中不断回响,一点一点挑动他的执念和怨气。陈了曾无数次梦到同一个场景:在一片静谧竹园里,一对男女抱着一名襁保中的婴儿,那名男子身负一把长剑,面容则是模糊不清,他用下巴上坚硬的胡茬不断的逗弄着婴儿,小婴儿则不断地侧脸躲避,那名女子嗔了他一眼,把婴儿抱了过来,口中哼唱着歌谣,轻轻拍打着,终于,婴儿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名男子却已不见了,只剩下了那名女子抱着婴儿立在一处绝壁上,而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渊谷,阵阵阴风呼啸卷过,带走了竹园,带走了那名男子,也带走了脉脉的温情,婴儿口中咿咿呀呀叫喊着,那名女子的脸上已经看不到表情,她奋力将婴儿扔了下去……每当梦做到这里,陈了都会大叫着,惊而坐起。
不知不觉间陈了双目再度攀上一抹猩红,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目也变得有些扭曲,喉中不断出‘嗬嗬’的低沉喘息,陈了笔挺的身子已经有些弯曲,握锡杖的力度却又加了几分,一副死不松手的样子,执拗、坚毅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