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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泙的医术如何,这似乎是难解的悬案。
看不明白陆扶桑为何会在白泙喂过几滴血后转醒,也不明白为什么白泙要偷偷摸摸地把碗中的血倒入袖中的竹筒,陆扶风眯着眼打量着在场的人——方贤,绥王抢的男妻;白泙,来路不明的医女;冬藏,扶桑的心腹;崔林,跟着扶桑出现的男子。还有些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宫人。
她们看上去似乎都没有害陆扶桑的动机。
但扶桑却是真真切切地倒在了她的眼前。
陆扶风细细地回忆了片刻陆扶桑倒地时,除了那尖叫的女子,其他人似乎都是有条不紊的。为什么这些宫人没有一个人出现了惊愕的神情?为什么没有人来向她问罪呢?
“冬藏,皇姐为何会晕倒?”陆扶风凝视着陆扶桑抖动的睫毛,皱皱眉。
“自冬藏伴圣上左右后,圣上便时常会晕厥。”冬藏低着头,喃喃道,“圣上说这是随娘胎的病。”
“嗯?”随娘胎的病?冬藏话音一落,陆扶风便把视线锁到了冬藏身上。虽说绥王与陆扶桑相交了这么多年,算不得亲厚,却也算知根知底。可根据绥王的记忆,她似乎从未听过皇姐说过她有晕厥这般毛病。
“殿下怕是从未关心过圣上的……”冬藏听出了陆扶风心底的困惑,忽地抬眸看了陆扶风一眼,她想不通为何当年眼前这个女子会养虎为患,放任圣上做大,也想不通为何如今,圣上愿意处处放纵这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的女子安稳的活着,她明明早就该死了,不是么?就像除掉二皇女,三皇女一样。圣上只有杀尽了这些人才能高枕无忧不是?
“从未关心?”陆扶风顺着冬藏的视线,看出了她的心思,随即微微阖目。绥王似乎对陆扶桑真的缺乏了解。她似乎真的只知道陆扶桑想要皇位,其他……但这个她有什么关联呢?
她现在的心思不是应该全放在伶云身上么?嗯,她应该尽快掌握伶云喜欢什么。陆扶风拿定主意便冲着冬藏道,“血也是取了,病也是治了,白医女也在此,冬藏姑姑便带着皇姐回宫去吧。”
看样子陆扶桑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到她进绥王时候的状态。
“这……”听陆扶风有让国主回宫的意思,冬藏的脸色瞬时变得难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绥王纵使是四皇女,是圣上的妹妹,也是陈国的臣子,不该居功自高,甚至命令国主回宫。
“冬……冬藏……回……回宫……”
冬藏看着躺在地上的国主闭着眼,一面断断续续地冲她下令,一面勉勉强强抓着白泙的手臂要起身,眼睛瞬时红了红,国主来绥王府前已经嘱咐过她来了绥王府一切以绥王令为主,故而国主倒地这般久,也无人敢把国主移到榻上……
“皇姐,还留下吧。”陆扶风见陆扶桑挣扎着要从白泙身上借力,随即轻叹了一口气,俯身将陆扶桑揽到怀中。
“你……不是……不愿么?”陆扶桑听着隔着衣衫传来的平稳的心跳声,眉间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
“没有。”陆扶风凝视了片刻陆扶桑殷红的唇瓣,默默转身带着陆扶桑朝着自己的院落走,“扶风只是怕绥王府太简陋。”
“绥王府……怎会……”怎会简陋呢。
轻轻地扯着陆扶风的衣襟,陆扶桑想着方才也有一个女子就这般被扶风揽着,放到了她的榻上。
“会。”陆扶风没有多余的意思,绥王府一个婢女都没有,只有她和月如。在只有她和月如的情况下,她很难想出陆扶桑在绥王府能得到什么好的照料。特别是分析仪还查不出她有什么病症的时候。
“嗯……”陆扶桑轻轻应了声,却没表态。她记得她派了一群仆从过来,扶风说没有人手,不过是搪塞她罢了。
“嗯。”陆扶风随着陆扶风应了声,慢慢地走。而白泙却与冬藏站在院中看着她们的背影久久不语。
“圣上此次是苦肉计么?”冬藏不记得圣上晕厥的时候需要用血。
“不是。”白泙眯眼看了看陆扶风随风飘扬着的白发,回忆了片刻昨日见到她的模样。除了头发,似乎容貌未改。但她却瞧得出,她今日所见的陆扶风定然不是绥王。
绥王不会这般不守规矩,也不会这般不知避嫌。
若是国主受伤,留宿便是极为愚蠢的。若是国主死在绥王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