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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人睡了。越唱越低的歌声反复唱着,最后也消音了。
□□的人动了动,坐起来,黑暗中一双眼睛似乎也能发光,他下了床,走到打着地铺睡在冰凉的地上的某人。后者已经睡着过去,被子没有盖好,肚子的位置露出好大一块。看着就觉得很冷。
“虽然没听过,但是……真好听。”
他轻轻的对睡得沉沉的宋安喜说。除了那微微的呼吸声,没有其他回答。
“醒了吗?”
耳边的是个还算熟悉的男声。
连眼睛都懒的睁开,即使声音依然还保持着初醒时浅淡的睡意,但所该表达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宋安喜闷声闷气的说:“还没醒,做梦呢。”
“既然是做梦,却又在说话,难道袁夫人还有说梦话的症状——若真是如此,那我可要把把脉了。”
宋安喜霍然睁开眼睛,瞪着那个一脸揶揄之色的男子,愤然道:
“我好歹是个女的呀!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凑这么近啊?再说了,我还是你直接领导的老婆呢,你这么做,不怕你家主子把你给阉了吗?”
能让宋安喜这么无所顾忌说话的人,在这袁家堡里只有纪千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