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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抖得太厉害了。
抖得连一个黑色包裹都打不开。或者是她不肯打开。不肯送一个幻境里醒来。
她是在害怕,她心里最后那点希望从此沉落在黑暗。
黑布轻轻一掀,人体玩偶已经露出一截。
那个仅仅26岁的女子,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她双肩费尽地颤抖着相互抱紧取暖,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好像受了巨大的悲怆一样。
薄南生大步走过去,将桑梓捞起来,紧紧揽在怀里。
他几乎要将思睿就是小背心这句话说出口,可惜说出口的,却成了,“桑梓,你疯了,你疯了,小背心已经死了,被你抛弃后,就已经死了……”
他是怎么了,他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口的,是这样伤她心的话。
许是哀莫大于心死,桑梓已经整个软倒在薄南生怀里,在警察鸣笛声里,沉沉地合上了眼。
薄南生几近怜爱到极致地将黏在她脸上的那点发丝细细拿开,替她打掉那些身上沾着的灰尘沙土。他的心一抽一抽的,整个人都好像被海水淹没了一样的柔软无力。
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亲吻了她的额头,虔诚而温柔地,“小梓。别怕。”
恨与爱。
有时候,于相爱的人而言,恨的极致就是爱。
天地之间所有感情,越是相对,越是相关。
偏偏,这世间最愚蠢不过当局者。
只是,当局者终究会发现,是他命里该着,遇到一个人,让他这一生,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