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anxiang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次日起来后,宇文倩便开始为先睿郡王妃的祭礼做起最后的准备来,从祭礼法事所需的僧道斋众,到场地的布置,再到一应所需的三牲六畜香烛纸马等……饶这些事之前便已吩咐布置下去了,如今事到临头,依然忙得宇文倩够呛。
相较之下,宇文修便要清闲得多了,只需要打即日起,便开始斋戒沐浴即可。
所以用毕午膳,他小憩了一会儿,便打马回了崇安侯府去,昨儿他可答应过两个师弟兼未来的小舅子,今儿要回去教他们武艺的,总不能言而无信。
最重要的,是他还能趁机见浔妹妹一面,再看看平子清那只孔雀回去了没,若没有回去,他就给他揍到愿意回去为止,所以他这一趟身兼多个任务,还真非去不可了。
一时到了崇安侯府,自然要先去见崇安侯,本想趁去给平氏请安的机会,见一见简浔的,没想到平氏昨儿闹了一日,晚间身上便有些不好,今儿一早瞧了太医,说是要静养,如此一来,宇文修倒不好去给平氏请安了。
只得拉了简泽简沂去演武场,把昨儿放倒平隽的招式教他们学得有模有样后,才停下问起二人来:“师兄不在这些日子,平表哥是不是时常上门来见你们大姐姐啊?”
总算那厮识趣,今儿得知平氏没有大碍后,便回平西侯府去了,不过一时回去了能抵什么事儿,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让他永远都只能是表哥才是。
简泽简沂见问,道:“也不是时常,不过一个月总得有两三次罢,每次见了大姐姐,表哥都说不完的话儿,对着我们时,却爱理不理的,问他怎么做文章,总是敷衍我们,让他教我们练武,也三次里有两次都有借口推脱……还是师兄对我们好,我们最喜欢师兄了。”
说得宇文修心里一动,等去了山上避暑时,他总需要通风报信的,若实在阻拦不了平隽也跟着去山上,更需要有人替他时时缠着平隽……决定了,立刻将两个小家伙发展成自己人,朝中有人才好办事嘛。
遂笑道:“师兄也最喜欢你们了,昨儿送了你们甲胄,你们想不想真去军营中见识一下呀?我这便带你们去好不好,我一个同僚年前调回五军营做百户了,昨儿还打发人上门问我今儿下午得不得闲,他们军中有一场蹴鞠赛,想让我去助阵,倒是便宜你们可以一饱眼福了。”
“真的?我们想去,想去,谢谢师兄,师兄真好!”简泽简沂立刻欢呼起来。
宇文修便带了他们去请示崇安侯,崇安侯知道宇文修素来妥帖,有什么不放心的,大手一挥,便同意他们出府了,简泽与简沂不由更高兴了。
到得晚间,两个小家伙满脸兴奋的回来了,一见了崇安侯便叽叽喳喳说个不住:“祖父,师兄好厉害,那些人蹴鞠都不是他的对手!”、“祖父,军营里好多人,个个骑马都好厉害,射箭也是百步穿杨,我们再大些后,您也送我们进军营好不好?”、“祖父,我们家也弄个蹴鞠队好不好?”
把崇安侯呱噪得受不住,谁叫宇文修送了他们回来,便先回睿郡王府了呢?他们不围着崇安侯叽叽喳喳,倒要围着谁去,一直叽喳到交三更,才因累极睡着了。
自此心里便视宇文修为最崇拜的偶像,只差对他言听计从了,当然,此是后话。
却说宇文倩准备好母亲祭礼的一应事宜后,姐弟两个也斋戒沐浴满三日了,遂于翌日开始为先睿郡王妃做起法事来,姐弟两个都是五更即起,去灵堂为母亲跪经至午初,用过午膳后,自未正起,又继续跪经,至酉初方结束,一日下来,宇文修还好,宇文倩却委实有些吃不消了。
宇文倩年轻轻的,一日下来尚觉吃不消,何况睿郡王妃三十几的人,又素来养尊处优,就更吃不消了。
但她一直满脸的虔诚,宇文倩宇文修跪她就跪,二人起了她才起,中途也没有任何偷奸耍滑的行为,倒让宇文倩对她暂时减了几分厌恶,就算知道睿郡王妃这样,更多是做给睿郡王看的,到底她也做了不是吗?
宇文信也是一样,一言一行都虔诚得没有半点可指摘之处,相较之下,三爷宇文仁和几位姑娘便显得有些娇气太过了。
于是第二日,不止睿郡王妃,两位侧妃并唐孺人以外的其他孺人,也都一窝蜂拥进了灵堂为先睿郡王妃跪经,把个小小的灵堂,霎时挤了个水泄不通,原本好好的一场法事,也明显有沦为睿郡王妻妾们明争暗斗工具的趋势了。
把宇文倩气了个够呛,勉强忍了一日,便让众人包括庶弟庶妹们明儿都不必再来了,她母亲要的是清净和诚心,这些明显掺了杂质的所谓心意要来何用!
为怕众人阳奉阴违,晚间还回了睿郡王,让睿郡王也发了话,一场可以预见的闹剧才算是打住了。
但睿郡王妃良好的态度依然传到了睿郡王耳朵里,并因此对其多了几分温情,她到底与府里其他女人还是不一样的,夫妻间的关系一时倒和缓了不少。
宇文修自不会管这些破事儿,他一心只想给母亲做完了法事,便立刻与崇安侯府上下一道上山避暑去,又劝宇文倩不必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烦心生气,母亲泉下有知,必定最惦记他们姐弟,只要他们姐弟心虔,何必理会其他?
说得宇文倩也释然了,待法事做完,便回了睿郡王,与宇文修一道去了崇安侯府,与侯府上下人等一道上山避暑去了。
本就是一早计划好的避暑,简浔自然早早便吩咐人准备起来了,崇安侯与平氏身体弱,自然都要去的,简泽与简沂日日要跟着崇安侯练武,当然也少不得他们,他们既去了,宋先生不去又该谁教他们念书?再加上简沫,整个侯府只差倾巢而出了。
惟独简君安因日日要去衙门,不方便住到山上去,遂带了简义坐镇府中,横竖如今府里就一个日日闭门不出的古氏,也生不出什么事来。
临出发前,平隽还是赶来了,宇文倩本来正满心高兴的,立时垮下了脸来,凑到宇文修耳边小声说道:“不是说总能想到法子让他去不成吗,怎么他还是来了?你就不能想点真正有用的法子吗?”
宇文修眯了眯眼,低声道:“他若真那么好对付,也就不是平子清了,不过他去了也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当他不想阻止平隽吗,可摆明了对付他这样的人,只能用阴谋,就算用阴谋,也有极大被识破的可能,反倒有失磊落,落了下乘,那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宇文倩还待再说,就见青竹哭丧着脸跑到了正瞧下人们装箱笼的简浔面前,道:“小姐,小吱与小八又打起来了,谁知道把它们分别关在两个笼子里也不顶用呢,不然,只带小吱去,把小八就留在家里罢?”
简浔闻言,就头痛的抚住了额头,片刻方道:“好罢,就把小八留在家里罢。”
小八却是平隽前几日送来给她的一只鹦鹉,嘴皮子利索得很,不但会说好些话,还会背诗,简浔自然十分喜欢,不但她喜欢,她屋里的丫头婆子们也喜欢,都说小姐屋里还真没这般热闹过呢,早该如此了。
只可惜小八与小吱也不知是品种不同习性不同,还是八字不合,第一次见面便打了一架,小吱将小八的毛给扯掉了好几根,小八则将小吱身上啄了两个口子,妥妥的两败俱伤,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见了面必打架,打不上也要你“吱吱吱”我“咕咕咕”的“吵”上半日,这时候小八就明显占上风了,小吱再通人性,终究也得吃了不会说话的亏。
弄得简浔屋里日日都有“大战”上演,真是好不热闹。
不过简浔私心里终归还是向着小吱更多一些,谁让小吱先到她身边,又长得那般漂亮可爱呢,关键还有一点,父母都更疼弱些的那个孩子,小八又会飞又会说话,在简浔看来,可不正是那个强些的孩子吗,所以,她才会只犹豫了一下,便决定留下小八了。
平隽在一旁听得简浔的决定,却是急了,几步上前说道:“表妹,子羽送你的松鼠你就随身带着,我送你的鹦鹉你就给留在家中,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罢,要知道动物也是通人性有感情的,鹦鹉还会学我们人说话,就更是了,你要么就两个都带着,要么就两个都不带啊,带一个留一个算怎么回事呢,不也怕小八伤心吗?”
一面说,一面暗暗懊恼,他当初怎么就没先想到送宠物给表妹呢,弄得如今宇文修先入为主,占了上风,实在是大大的失策!
说得简浔讪讪的,她好像的确厚此薄彼了,想把小吱也一道留下罢,又委实舍不得,这一去至少也得一个多月呢,只得吩咐青竹:“好罢,把小八也一并带上罢,届时你便什么都不做了,只看着它们两个即可。”
平隽这才满意了,又忍不住挑衅的看了宇文修一眼,虽然看完他便暗暗懊恼自己也太幼稚了。
宇文修倒是一脸的平静,以为多只破鸟儿他就能多出几分胜算了?做梦,大家且走着瞧罢。
宇文倩则暗暗撇嘴,她弟弟送了浔妹妹一只松鼠,平孔雀跟着就送了一只鹦鹉,不摆明了东施效颦吗?等去了山上后,她势必会跟浔妹妹住一处的,到时候她就大发善心,放了那破鸟儿天高任鸟飞,看平孔雀还得意什么!
如此折腾到巳正,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扣除中途用膳和歇凉的时间,一直到酉正,才顺利抵达了崇安侯府位于玉鸣山的别庄。
玉明山比周边的山都要高一些,绿树成荫,小溪环绕,所以才能成为避暑的胜地,崇安侯府在此的别庄却是上一代崇安侯夫人,也就是如今崇安侯的母亲的嫁妆,虽只得三进,却依山傍水,地势十分的好,后罩房还带了个大大的院子,种满了香樟树,晚间正适合用来乘凉。
与火炉一般的盛京相比,别庄凉爽得让人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赶路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了,平氏与简浔便忙安排起大家的屋子来,又让人准备晚膳去。
得亏事先已打发人来打扫过屋子,如今不过铺陈各自的被褥和随身惯用的爱物,每个人都自有丫鬟长随,倒也并不费事。
三进的院子,崇安侯便带着简泽简沂住了第二进,平氏则带着简浔简沫和宇文倩住了第三进,第一进则由平隽和宇文修暂住,二人都有自己的事,不可能什么都放下的在别庄上长住,等他们不在时,第一进院子正好用来做客房。
晚间用过膳后,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便早早歇下了,一宿无话。
次日简浔起来时,天已大亮了,山上果然要凉爽得多,昨晚上她没有用冰,屋里依然凉沁沁的,让她一夜好梦。
稍后问了宇文倩与简沫也是一样,姐妹三个遂一道去了平氏屋里用早膳,经平氏之口,方得知仍是四更天刚过,崇安侯便让人将简泽简沂叫起来,开始练武了。
宇文倩便笑道:“‘严师出高徒’,侯爷这般严格要求,不愁两位弟弟不能成才,简伯母只管等着享福罢。”
平氏笑道:“我也不求他们将来能似修哥儿那般出息,只要能做个有用的人,能养活自己,也就足够了。”
娘儿几个用了早膳,别庄上事少,平氏与简浔见过别庄的庄头媳妇和管事媳妇,便无事可做了,宇文倩遂笑着提议道:“这庄子附近人烟稀少,不然我们去外面逛逛去?要住一个多月呢,总不能日日都闷在屋子里罢,那日子得多难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