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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柴溪所料,接下来两人的打斗很快便被制止了。
李三屋中那一尊神像其实新孕出的煞气也不多,这一下子,基本上耗干净了,对于它们这种邪神来说,煞气就是力量,它其实也是有意识的,只是意识比较微弱,远不如人罢了,但是至少得失这种简单的东西还是会计算的。
见人越来越多,汲取这三人精气、生气、血气的计划无法进行,它眼珠又是一闪,那一股煞气便退去了。
它也不急于一时。
之前它的神祠已经废弃,呆在荒郊野外,可能一年恐怕才会有人路过两三次,而且时间极短,而现在它被供奉在屋子之中,附近又有人烟,只要积蓄力量,到时候这一村的人都不可能逃得掉,不必着急。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将它带来这里的柴溪了。
不过看起来那个风水师跟这户人家似乎也有着深仇大恨,不然也不会做这样的手段,它也可以放心了,只要那个风水师不要镇压它,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风水师身上有一股让它觉得很可怕的力量,让它根本不敢打她的主意。虽然吸取了风水师的精气,可比普通人滋补多了。
邪神神像小算盘打的乒乓响。
那些围观的村中人,在煞气撤走之后,突然来了勇气。他们想道:“李三哥和王大娘不过两人,他们扭打了这么久,不知用了多少力气了,现在我们一拥而上,自然能够把他们制服了,根本不足为虑啊。”
之前煞气作祟,影响人的心智,让他们心中害怕,不敢出手,煞气一没,自然害怕也就没了。
在场那么多的人,而打斗的不过两个,大家一合计,就把两人分别拉开了。
李三没了邪神的煞气支援,理智恢复,看到王瘸子的样子,心中就是一惊,又被风一吹,顿时酒醒了大半。他虽然蛮横,但是此时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了,若是王瘸子真的有个好歹,恐怕那疯婆子不会放过自己才是。
可是事到如此,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他心中狠劲儿一生,顿时恶狠狠地冲向王大娘,好像要扑过去连她一起收拾了,这么一来,母亲儿子都倒下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亲戚,这么一来,一时半会麻烦就找不上他了,至于以后怎么办,那就不在他可怜的脑容量考虑的范围了。
这些想法却并非邪神作怪了,只是李三本来就非良善之辈,闯了祸自然生出的心思。
两边按着李三的人本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毕竟是自己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有些偏向,他们只是做样子抓着李三的衣袖,可不像王大娘,强行被缚住双手,反剪在背后,她毕竟是个女子,年纪也大了,两个壮小伙绑着,实在是挣不脱,只能破口大骂。
“三哥,你疯了?”
“老三,做什么呢?”
因此,这么一来,竟然让李三冲到了王大娘身前,对着她就是一拳头砸了过来。这拳头正好砸在王大娘那张没有关上,一直开开合合的嘴巴上。王大娘挨了这一下,自然不好过,被李三硬生生打破了两颗门牙,可是她的牙,却也把李三的拳头刮出了血,谁都不好过。
王大娘受此重击,嘴巴剧痛之下,再也骂不出来了,只能呜呜、丝丝的吃疼。
几人把李三拉了回来,这下子再也不敢放松,只能强行钳制他,李三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只得老实了。
王大娘虽然掉了两颗牙,可是看着那模样就不像是有什么事儿的,剩下的人则去查看王瘸子,把他送到村子里的赤脚大夫那里看看,县城离得太远,他们跟王瘸子又没有什么交情,并不欠他的,自然没那个闲工夫仔细伺候。
而王大娘想了想,在找李三麻烦,和先看儿子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李三人就在这儿,也跑不掉,但是儿子不看,这一根独苗要是出事儿了,她可就真的成了他们王家的罪人了,这个可担不起。
如此一来,这一场闹剧才堪堪结束了,也不过是暂时结束而已。
王大娘肯定是忍不下这口气,等王瘸子没事儿了,定是要跟他计较的。
柴溪看完了这一场闹剧,她想了想,没有离开,原地待命。
她的目标除了报仇之外,还有便是离开这里,而现在出去的路虽然这村里的人大都知道,但是她因为身份的关系,从来都没有人告诉她,只能根据一些记忆,知道这些人出村往哪个方向走,十几年了,他们就算有意瞒着,也不可能不漏蛛丝马迹。
但是柴溪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只知道这里到最近的县城,脚程快的话,可能也要好几个小时,若是折腾的慢点,一个白天都不够来回的,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因为没有路的关系,得从山里面绕出去,这才是最废时间的。
之前的柴溪一直在这里长大,对于外面有着天然的恐惧感,再加上每一次她的母亲外逃都被抓了回来,长此以往下来,不能出去,出去会挨打甚至会死这个念头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了,正因为如此,她便是再希望想出去,可是最后还是宁可选择死亡。
不过此时换了一个人,以柴溪的经历,便是在深山老林中也走过,这样的地方就算不知道路,只需要走了一走,花个几日功夫,想来也就可以走出去了。但是能够省事儿的话,她当然也是十分乐意的。
王瘸子和王大娘的伤势看起来不轻,说不定村里的赤脚大夫搞不定,就得去县城里。这么一来,她只需跟在后面,便可以知道到县城的路了,之前她的母亲也曾说,只要逃离这个破村子,只要能到县城,基本上也就安全了。到了县城,就可以再想更进一步的事情了。
柴溪之所以选择动用祭祀邪神的手段,正是因为邪神手段一般比较单一,而且简单粗暴,就是见血两个字便可以概括,她虽然无法控制见血的程度,但是也有着这方面的打算,希望可以借此得知去往县城的路。
看着一帮人风风火火敲开了赤脚大夫的门,将人送了进去,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柴溪等了一阵,见一些人离开了,一些人等在屋门口,还有些进进出出折腾了一阵,然后又一个个冲了出来,果然不出她所料,这里的大夫连最基本的西药都没有,看个伤风感冒,跌打损伤还好,这样的大伤,如果出点毛病,他可不愿意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