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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接着道:“我说:‘恭喜姐姐终于做了母亲。’便走上前去抱她的孩子,可姐姐明明就在眼前,我却总是靠不近她。最后姐姐哭了,她哭得很伤心:‘伽罗,你一定要替我母子报仇,记得替我母子报仇啊!’”
杨坚被伽罗描述出来的梦境,也感染到了,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次日清晨,心神不宁的伽罗还是要坚持去长安,杨坚也没有再阻止,因为他也放心不下,便要陪同伽罗一起前去。
伽罗担心已经“死了”的杨坚不能露面,杨坚道:“这好办,我便扮作你的马夫。”
夫妻二人商量定了,为了不让崔夫人担心,只是谎称杨广在长安城里又玩世不恭闯了祸,去把杨广接回来而已。
昼夜兼程、风餐露宿向长安城快马加鞭,在半途当中遇到了高颍派来送信的,拆开一看,虽然伽罗早有心理准备,却依然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确信姐姐茱儿真的难产而死。杨坚安慰了伽罗,便改了名义,以参加皇后的殡葬为由进入了长安城。
皇后的葬礼大办了数日,举国戴孝,伽罗心想此时清河的母亲也许已经接到了姐姐去世的噩耗,但愿母亲崔氏能挺过去了才好。然而此时比她和母亲更伤心的还是宇文毓,给茱儿办葬礼的这几日里,宇文毓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憔悴不堪、骨瘦如柴,还伴有咳嗽,好像病的不清了。
高颍听闻杨坚回来,只不过是一介马夫的身份不能参加葬礼,躲在柴房里休息,便带着阳光前来相会。
杨坚问高颍皇后为何突然宾天,高颍将宇文护如何买通产婆,如何暗中对茱儿下毒手的事情一一道来,杨坚恨道:“宇文护一日不除,国一日不得安宁。”只是对如何铲除宇文护一筹莫展。
高颍已经了然于胸:“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此事还得靠陛下。”
杨坚继续追问,高颍说道,从御医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自从茱儿宾天之后,宇文毓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已然是病入膏肓了。这便是宇文护最希望看到的,他一定在谋划着乘机夺取皇位了。
是夜,伽罗带着杨广和扮作奴仆的杨坚、高颍入宫。宇文毓守在茱儿的灵前,目光呆滞地烧纸钱,口中念念有词:“皇后,你不能抛下朕一个人走,朕说过的,要和你白头偕老,长相厮守。”
伽罗来到宇文毓的面前跪下:“见过陛下。”
宇文毓好像看不见似的,继续呢喃着:“朕要跟你和咱们的儿子一起,在那边团圆,像民间一样,一家人过着幸福的日子,有自己的小院子,你背着孩子织布,我在园子里种菜,为何朕就不能享受这样简单快乐的天伦之乐呢?”
高颍叹息:“陛下神思恍惚,真的病的不清啊。”
杨坚心中也悲伤不已,也跪在宇文毓面前,宇文毓抬头看到杨坚,笑了:“你来了?杨坚兄弟你可好?朕这是死了吗?朕真的死了?太好了!你有没有见到皇后,带朕去见见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