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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炎立刻问:“这怎么说?”
王汉嘿嘿道:“被谋杀者无非两种,一种因财,另一种因情,我看啊,这王忆中在财路方面未有异常,必定便是因情了!”
王汉与张炎两人相貌端正,年岁皆要长陈跃一两岁,早成家立室,也生了娃。
可在言行间给阴十七的感觉,却是未有陈跃的老成沉稳。
不过王汉说的话也有道理,王忆中的外室段可兴许真是一个突破口。
边用着膳食,王汉与张炎两个大男人边聊得尽兴,东拉西扯的。
到底在聊些什么,阴十七也没细听,她脑海里总浮现出年迈的陶婆婆蹲在牢狱中受着苦的那一情景。
倒是连用膳也在想着案子的陈跃察觉出阴十七的心不在焉,心知必是在挂念陶婆婆,他搁下手上的烧饼,宽慰道:
“十七,婆婆那边我已打了招呼,让吕典吏多加照顾下婆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典吏,说白些,就是牢头。
能有吕典吏的照顾,陶婆婆确实会好过许多。
想到此,她也放下一半的心来。
至于另一半……
一日王忆中被杀一案不查清真相,她另一半的心便得悬着。
放下木筷,阴十七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在吃完汤面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她做了个决定。
一个在前世现代,她便十分抵触的决定。
在现代,她能将小小的侦探社做得蒸蒸日上,久负盛名,黑白两道皆知,这其中是有原缘的。
且这原缘,令她向来只接无关人命的委托。
但凡与人命沾上边的,便是天价,她也坚决不接。
阴十七想,夜里她该走一趟王府的案发现场了。
这个决定,她半点也没想与陈跃知会的意思。
午时与子时皆是阴阳交替之际,白日她难以潜入王府,于是她选了夜里子时。
没有惊动任何人,很顺利地到了案发现场。
只是她到的时候,正厅很是热闹。
她远远的,便能听到低低的抽泣声。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可见厅内一束火芒不断窜起,更是微微照亮了那低泣的人。
那人背着她跪在火盆跟前,一身素白,鬓上有朵不小的白花,手上的冥纸不缓不慢地丢入火盆,伴着哭泣声,哭得很是伤心。
此人……是王忆中的哪个妻妾?
可惜,直到那人烧好冥纸灭了火盆里的火,并将火盆给端了出去,将将从阴十七的对面直直走去,她也没看清那人的面容。
她知道,她所站位置的对面是前院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设了王忆中的灵堂。
虽未能知晓那人是谁,可她觉得此人胆子颇大。
莫说王忆中是横死,即便是寿终正寝,平常女子也是既忌且怕,连靠近都不敢的,何况还是在这子时阴阳交替最容易出事的时候。
可见,此人不是胆量非凡,便是最不信鬼神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