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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小柳儿,我不动就是。”
话落下,萦绕在手的那股氤氲薄气慢慢消散。千柳把手转到背后,警惕的看着他,“再动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他满是无奈,“你的手要是好不了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千柳哼了一声,“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以后嫁人谁给我张罗去。”
他微微一笑,忽然俯身抱来,声音如风过林中,“如果我那天找人将你拦下,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撄”
心中陡然一动,他竟然还在想着那天自己寻到云梦寒山的事。比起千柳这点伤,他所受的伤明明更重,可却未曾言语半句。千柳环手抱住他,手痛心痛,扯的千柳全身颤了起来,眼泪已决堤。
后悔,但是却无法挽回,所以只有尽力去弥补偿。
疲惫至极的身心很想一直窝在他怀里,只是耳边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千濯香缓缓松手,笑道,“有人来了,我带你回去。”
千柳动了动耳朵,摇头道,“是筑冶和薛艾,我跟他们一起回去,你化剑吧,不会有事的。”
“嗯。”
等了片刻,见他不动,目光渐渐灼热起来,看到他如此,千柳微微一僵,果然见他俯身而来。
两片唇瓣相接,风也立刻柔缓起来,呼呼地吹奏着缠绵的乐曲。
这一次的相吻,比上次长些。
不过依旧是绷的喘不过气来……
千濯香已化剑,千柳默默抱着剑,心中空空落落。这种空落让千柳觉得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只是唇瓣还留着他的微凉。
月光下隐约出现两个人影,千柳伸手抹去面颊的泪水,气定神闲的正面朝他们走去,走的近了,招手笑,“大半夜的,两位好兴致,跑这么远赏月吗?”
筑冶打量千柳一眼,眉已紧蹙。薛艾倒是在笑,“自然不是,有人担心你,还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我就只好出来找人了。”
千柳恍然,把手中的花给她,“青鸟花。”
薛艾满目嫌弃,伸手接过,看了看,一手折断,扔到一旁,笑道,“我心领了。”
千柳无所谓的笑了笑,倒是筑冶脸都黑了,“薛艾,你就是这么糟蹋别人心意的?”
薛艾连看也没看他,“这是她采给我的,随我喜欢。”她忽然又暴躁起来,“你明知道她不是真的喜欢我,摆明了骗人,你还助纣为虐,一起讹我!”
筑冶说道,“对事不对人。”
这清凉无比的夜,蓦地就热腾起来了。连刚才在四周低嚎的野兽,也都寂静无声。
薛艾气了半晌,视线忽然盯来,眼中又泛起那股一眼看去便不怀好意的坏笑,“千姑娘,我记得你出门的时候,没有带这把剑吧?为什么,现在它会在你手里?”
薛艾的话字字冷如刀,紧盯着千柳,好像不给她个满意答案,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千柳眨了眨眼,“你记错了,剑我一直带着。”
她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不然……薛姑娘以为这剑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千柳!”
“在你眼前呢!”
薛艾这回要被千柳气出烟来了,她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但是这件事帝的确不是她能够解释的,所以只能生生被千柳堵着话。
筑冶多看了千柳几眼,又是一脸的困惑。千柳避开他的眼神,把剑紧抱在怀。
薛艾忽然吁了一气,展颜道,“这样吧,我不收你诊金,也不要你杀人,一定会把你里里外外都治好。条件只有一个,把这剑给断了。”
说完,便是看好戏的模样。千柳无奈叹气,抽了抽鼻子,“薛艾姑娘,你果真是在吃这把剑的醋么?我这么护着它你不开心,所以要毁掉它。也就是说,其实你跟我一样,都爱慕着对方,但是怕世人嚼舌,因此才不承认吧。我明白,可是我不介意,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不要拿剑出气嘛。”
薛艾目瞪口呆,差点要急跳,“你够了!鬼才吃剑的醋,鬼才喜欢你!!!”
“哦。”千柳抱着剑正色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我断剑?”
薛艾又变成薛有烟了。
她憋的脸都红了,怒道,“你给我闭嘴!”
话落,人便拂袖而去,一跃而下,这陡峭山崖,在她眼中已如平地,动作俊如银狐。千柳可怜兮兮的招手,“薛姑娘慢走,记得我是喜欢你的啊。”
不说还好,一说,她的步子更急了,转眼便消失在这银白月下。
千柳扑哧扑哧笑着,扯的伤口跟着抽,疼的千柳倒抽冷气。
筑冶说道,“没见过嘴这么叼的姑娘。”
“嘿嘿。”千柳忍着痛笑了笑,“其实薛姑娘的心肠并不坏,不然她早该气的杀了我。”
“你想的太简单了。”筑冶摇头道,“她不是不想杀你,只是不想在证实她的想法前杀你。她玩心重,很有可能在救了你之后,会千里追杀你。”
千柳笑了笑,如果真是那样,那看来她救了千柳后,千柳得立刻跑了。
筑冶默了片刻,问道,“这剑,看来跟姑娘有很深的渊源,姑娘可否告诉千柳,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千濯香剑?”
气得走薛艾,筑冶却比她更难应对。千柳打马虎道,“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筑冶一双凌厉的眼眸扫来,缓声道,“我不是她,我是个铸剑师,也是个剑痴。你当真以为我留下你是别无所求?我敬你爱惜剑器,才不强行夺来,但若姑娘执意不肯道明,我也只好自己动手了。”
千柳诧异看他,那剑痴二字,已能见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薛艾是无时无刻都处于爆发状态中,而筑冶,却是平时不动声色,一旦下定决心,便无人可阻的人。对付这种人,绝不是用一张嘴就能全身而退的。
“千姑娘,你现在身负重伤,绝非我的对手。若你肯告知,我定不会为难你。”
千柳冷笑道,“天下闻名的隐世世家铸剑师,没想到却是个卑鄙小人。”
筑冶不气不恼,“我承认我并非君子。”
千柳快步走到崖边,将剑别在腰间,俯身抓住藤蔓,想从这山崖下去。
筑冶伸手握住千柳的左手腕,说道,“千姑娘,我怀疑这并非是仙灵剑,但是剑鞘又的确是,你告诉我真相,我一直想寻回祖师爷所铸的第一把剑,你若让我如愿,这剑我会倾力帮你铸好,绝不会留半分缝隙。况且它如今只是废铁,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千柳缩了缩手,没抽回,手腕都要被他扼断了,“这就是仙灵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口中的旷世宝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对我来说,它是宝剑,永远都是。即使是一块破铁,我也是同样的话。”
不想再跟他多费话,手却抽不出来,千柳腾出右手,伸着指甲往他手背狠狠一划,五道红痕立刻渗来。他的手一松,千柳原本抓着藤蔓的左手突然受力,伤口撕裂,疼的立刻松了手。
如此一来,双手无物,千柳整个人便往后倒去,坠进苍茫崖下。
耳后疾风呼啸而过,筑冶的惊呼声还在这空旷的谷中回荡。
夜晚的冷风袭来,心猛地被恐惧包裹,峭壁上,还有许多树枝,如果以这个速度坠下,恐怕身体都会被截断。
“老大,救命……”
千柳低声唤他,声音抖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千柳既希望他出现,这样自己不会死。但是千柳又希望他不要出来,因为那样又意味着他受的伤将会更重。
他现在本身便是剑魂以剑为体,化做人形,又怎么可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以前还觉得他化剑跟千柳同眠是他不用担心被千柳半夜踹走,现在才明白并非如此。
风声立止,身体落入另一个宽实的身上,千濯香到底还是来了。
那咒术般的一句话,果真是有用的。
千柳松了一气,仰头去看他,那红色伤痕,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千柳抓紧他的手臂,颤声道,“把我千柳放下,你快回去。”
千濯香不动,微微抬头看着千柳的后面。千柳回头看去,只见筑冶已经落在一株长在峭壁的树上,既是震惊,又是掩饰不去的喜色,“这世上,竟真的有剑魂!此生足矣,此生足矣!”
想到千濯香曾说他不能在别人面前当面化形,又想到筑冶那一握一放,现在又出现,分明就是故意的!千柳忍无可忍的喝斥,“他不是剑魄,他是人,滚!”
“小柳儿。”千濯香搂着已经气的发抖的千柳,淡声道,“我没事。”
“可你……”
千濯香附耳轻声道,“或许是因为……他是筑仙灵剑的人的子孙,跟这把剑,有着相同的血脉。
如果不是筑冶还在,千柳一定会忍不住抱着他大哭一场。这种一惊一落的感觉,希望以后都不会再有,实在是太过心痛,痛到心都缩成了一团。
过了许久千柳才反应过来,凡歌的子孙?是他跟仙灵剑的,还是其他女人的?
筑冶仍是未复平静,说道,“你果真是仙灵剑?”
千濯香点点头,面上神情越发镇定,“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仙灵剑为旷世仙剑,那为何仙灵剑会落魄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