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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处石门,五条通道,水晶石全部消失,那种阴森的感觉又出来了,三人都提高了警惕。
“阵眼、密地!”转过一处拐角,一直在前方昆仑奴,突然声音中夹杂着兴奋的低声叫道。
阵眼密地,出阵破阵的核心位置撄。
闻言,千柳眼中闪过一丝喜气,但是更多的则是慎重,前方不是阵眼处就有那么威力惊人的东西,谁知道这地界还有什么神秘东西在,再加上那个啥竺姬沧浪,肯定在那儿动手脚了,
可不能不小心。
拐角之前方距离大概五十米左右,是一道金红色的门,非石非木非铜铁,看不出来是什么原材料,上面雕刻着一只十多个爪子的怪兽,头眼狰狞,长长的爪子上正抓着人在吃,残忍怪异之极。
“小柳儿退后。”千濯香见此沉声开口。
上前一步,也不知道他怎么动作的,两只手指大小的虫子从千濯香要见那个绣着符文的袋子里飞出,开始对这一段距离小心的探视起来。
什么东西?千柳见此从千濯香身后钻出来,跟着昆仑奴上前,小心翼翼的靠近,目光随着那虫子四下翻飞偿。
“这是探路蛊。”千濯香向她解释道。
据说这玩意,能把所有的危险查找出来,要是有这东西在身上,那她以后的路程可是有了个探路神了啊。
看看,出去后,怎么搞一只过来用用。
千濯香站在千柳身后,看着千柳的动作,直接想也不想,伸手,抓住她的后衣领,提回来。
“干啥?”千柳回头无声询问。
千濯香看了千柳一眼,没回答。
千柳见此隐藏着瘪了瘪嘴,她又没做什么,甩什么冷脸给她看,不过却也乖乖站在千濯香身边,有别的男人在,要给老大留面子,听话。
看着千柳乖乖的站在他身边了,千濯香冷酷的脸色没变,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满意。
他的人,站他身边就好,靠其他男人那么近做什么。
“没有异常,这段路很安全。”收回探路的蛊虫,千濯香松了一口气道。
“走。”千濯香当机立断。
那没有危险,千柳当仁不让第一个就朝前走去,身后的昆仑奴立刻就要跟上。
而他一步还没迈出,千濯香却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拉住。
自己紧跟了上去!
昆仑奴感激的不得了,这兄弟真义气,怕有危险,走在自己前面!
走了半刻钟,千濯香再放出探路蛊,那蛊虫却死活不肯往里去了。
千濯香袖子一挥,两只小虫子被迫给扇进了那通道里。
千柳见状就要抬脚跟上去,千濯香一把将她拉回来。
就这么一瞬间,就这么一步之差!
那小虫子落在的地面,突然间无数嫩嫩的小草,从地面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和场景,妖娆的钻了出来,绽放在了这一片道路上!
草色碧绿,就如一条草地毯从这边铺到了那金红大门之下,而探路蛊正狂飞在上面。
“呀,草……草……”昆仑奴惊奇地指着那一片奇异的景象。
伴随着两只虫子的挣扎,那小小的身躯猛地被撑破,无数的青草从蛊虫的肉里钻出,绿油油,青碧碧,就好像蛊虫的身体是土地一般,杂草破土而出。
顷刻间,小虫消失不见。
“这……这……“昆仑奴眼珠子瞪得比牛都要大,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是个什么古怪玩意。
“阴阳草,南疆毒瘴林里的特产,当年我见过这东西。”千濯香抓住小柳儿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千柳也被吓了一跳,见此脸孔扭曲连声问道:“这就是你在那《地域注》里写的那种草?草粗为阳,细为阴,通常并生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只要中了这阴阳草,草就会这样透体而出,这类……”
千柳说到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对,你说的没错,小柳儿记性还是不错的嘛,这类草被南疆人加以炼化,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无法可解。”
“啊……”千濯香的话音还没落,那昆仑奴粗犷的声音猛的一个拔高,两人抬头一看,就见那青碧的草在空中一个绞合,就好像绳索猛的收紧一般,紧接着草叶纷纷而落,化作片片小草重新跌入地面。
“吃,了?”昆仑奴脸控制不住的抽筋,疑惑地问两人。
这草把这蛊虫就这么吃了,要是刚才是人站在那里,会不会一丝骨头都不剩下……
“吃了!”千柳咽了咽口水,木着脸回答。
“现在、怎么过去??这点,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被炼化的阴阳草,就像被诅咒了一般,没有办法破解,但是只要不沾染到它们,就没有问题。“千濯香说得云淡风轻。
此话一落,昆仑奴和千柳两人都看向那碧绿的阴阳草,地面有,两旁的墙壁有,头顶的石壁有,只有中间的空气没有,怎么过去?
“老大,你的锁魂绫!”千柳双手一拍想起来了,对付食人花不就是靠的锁魂绫,哎呀,真是个好东西!此时也忘了当初是谁嫌弃锁魂绫是娘们儿用的东西了。
“枉费你们在江湖上也算个小高手了,到头来还得靠本女侠这聪明的智慧,年轻人,你们得上进呐。”千柳趾高气扬地嘚瑟一甩头。
“……”千濯香见此看着千柳,挑了挑眉头,这丫头越发拿乔了,给点阳光就灿烂,有点本事就翘尾巴的小性子看来真的给惯成习惯了。
不过,看着挺不错,就喜欢她这么蛮不讲理的傲娇样,整个灵魂都被她带的阳光灿烂了不少。
千濯香剑指一伸,锁魂绫自动从怀里飞了出来!
银河般铺洒,雷霆万钧之势!
“砰。”锁魂绫直飞而出,重重击入那狰狞怪兽之门,牢牢的反扣住。
顿时,一条横空的“桥”就出现在了两者之间。
“好!”昆仑奴朝着千濯香一竖大拇指,麻利地抓住锁魂绫飞速就朝那边爬去,自己也得出点力气,他来开路。
“可以承重几人?”千柳看着被昆仑奴那“健壮”的身躯压的往下沉的锁魂绫担忧地问道。
“锁魂绫乃世间最坚固之物,不过,系在对面墙上的那头恐怕不会太紧,这次只能他一个人过去,咱们两个等等吧。”
“昆仑兄,你爬快点呐!速度!”
“是!”昆仑奴立时应声,虽然体格大了些,他也算万里挑一的高手,攀爬岂在话下,不过顷刻间功夫,就悬空爬了过去,跳在对面安全的石壁上。
“千柳,快,过来!”昆仑奴摆着手大吼。
“快看,阴阳草在长。”一旁得瑟的千柳,猛的看见了好像感受到人气,开始疯长的将头草,不由脸色大变。
“它竟然能闻到气息。”千濯香抱着千柳跳上去沿着锁魂绫朝对面跑过去。
“快点,老大!”,千柳看着底下脸色不好,丫的,难怪说红颜祸水,竺姬沧浪那个混账亏的长者一张美艳的脸,居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损招。
可他们快,那下面闻着人气的阴阳草生长的速度更快,几乎瞬息一个样子,瞬息一个样子。
折间就半人高了。
“啊啊啊~~老大,它们要涨上来!!”
“抓紧我!”千濯香声沉如铁。
对面已经过去的昆仑奴顿时紧紧抓住扣住金红大门的锁魂绫,免得松开了。
“来不及了老大!哇哦,窜上来了!”千柳双手紧紧抱着千濯香的脖子紧张的不行。
“呵呵呵,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侠么?抓紧我,闭上眼。”
千柳二话不说,直接无尾熊似的黏在了千濯香身上。
看着剩下三分之二的锁魂绫,千濯香猛的一吸气,脚腾空而起,手中抓住锁魂绫啪的一下高高的震飞而起。
同一刻,昆仑奴赶紧压低那头,斜斜的压低。
双手抓住千柳往前一扔!
“啊——!!”顿时千柳犹如鱼丸一般,落在锁魂绫上被飞速的滑向了对面,站在那里的昆仑奴反应也机灵,立刻接手,把锁魂绫上的千柳飞速的扯下来,站立在安全地面上。
“丫的,这边草也长起来了!”还没落地,千柳就看见这一面阴阳草也飞速的蔓延了过来。
离他们所站之地,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而她的身后,那草几乎长有一人高了,正在下落的千濯香就仅仅还能看见一个脑袋。
“开门,快!”昆仑奴背朝刚刚站定的千柳就是一声喊,然后猛的拔开那头的锁魂绫,在空中一挥,就朝千濯香扔去:“好汉,踏上!”
开门是小事,千柳扑到门前就去下锁,一边甚是担忧地看向千濯香,老大怎么过来?
锁魂绫当空,飞窜而出。
那一方,千濯香脚尖踏在疯狂想要钻破他身躯的阴阳草,在阴阳草席卷上来时,虚空退后两步,身形如箭离弦般奔出,眼看就要被阴阳草缠住,千濯香脚下运着真气猛的一点,阴阳草被压得一弯,他借力使力就朝空中跃去。
千柳瞪大了眼,紧紧盯着千濯香的动作。
一跃七八米,跃势将尽,千濯香身体朝下微坠,不等千柳惊呼,就见千濯香一脚踩上刚刚被扔到他脚下的锁魂绫上,凌空踏绫,迅速向前跃进。
哇哦!真帅!
不容千柳惊讶,千濯香再度踩在锁魂绫上,朝前又是一个飞扑,不过呼吸之间,千濯香就近在眼前了。
几如飞鸟一般从半空伴着皎洁飘飞的锁魂绫扑了过来。
他的身下阴阳草疯狂伸展,几乎擦着他的脚底蔓延至身后的整个走廊。
帅呆了!为啥以前没发现老大这么帅呢!
千柳看着扑过来的千濯香,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满眼的都是小星星,伴随着粉红色的泡泡。
“别发花痴,快走了。”千濯香不忘捏捏她的花猫般的脸蛋,小柳儿这么崇拜自己,可真难得。
他们身后,那阴阳将头草已经离他们不到半米了。
手如串花拂柳,千濯香的手法之快,无人可以看清。
“轰——!”
就在阴阳草气势汹汹逼来的瞬间,那金红的大门轰的一声被千濯香推开。
不用发话,挤在门口的三人,朝着门内就扑了进去。
快如闪电,只争朝夕。
“轰——”
看着自己手边被自己快速关闭的大门缝隙里,已经朝这边露出一个头,而被夹在了门缝里的阴阳草,千柳深深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都是些什么要命的鬼东西啊。
“小柳儿,左还是右?”摸汗间,反而冲到她前方的千濯香突然开口。
“啊?什么意思?”无头无尾的话,什么意思?千柳一边抹汗回头,一边暗骂着这阵法。
抬头欲看,然而她身前千濯香立刻身影闪动挡在了她眼前,把她遮挡了个完全,前方什么样的情况她都看不见。
千柳见此眉头那个皱,干啥这是?
“左还是右,你选一个。”千濯香的问话声再度响起。
啥?千柳挠着头莫名其妙了。
“右。”想也没想千柳直接扔出个方位。
“好,过来。”千濯香声音很低沉,带着金属的锐利。
挡着她视线的身形让开,眼前的景象顿时显露在千柳的眼前。
两幅棺材,一模一样的棺材,横陈在他们的面前。
棺材上面画满了符咒,那深红的颜色可以清晰的看出,这都是以血绘制,诡异的雕刻配合着狰狞的血色,让人毛骨悚然。
“一真一假,真的就能出去,假的……”千濯香挑眉:“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竺姬家族祖上流传下来的,一生一死,一真一假,没人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也没人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神秘的巫术。
记得当时竺姬天芒在说到这种巫术时说的一句话:全部陪葬。
全部,没有可解之法,没有可解之地,甚至连端倪都不知道,全部陪葬,全部。
看着眼前的情景,听着千濯香的话,千柳猛的一激灵,刚刚还是汗流浃背,现在背上却整个阴冷嗖嗖,她无法形容这感觉,她只知道她那一句随意的选择,这次玩大发了。
千濯香看着此时面色扭曲得好似要哭出来的千柳,伸手握住她的手,紧握,无声安慰。
脚在右边那块凸起的石块上果断一踩,千濯香拉着千柳就朝右边那口棺材走去。
身后,昆仑奴、千柳齐齐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这生死一瞬间的豪赌。
“等等!老大,我……”千柳看着越来越近的棺材,颤抖得话才开口,千濯香突然飞起一脚就朝那棺材踢去。
“砰——!”沉重的棺材碎裂声响起,沉闷而厚重,那破碎声不大,但是,听在此时三人的耳里,却好似天际的闷雷,不是响彻在耳间,而是重重的击打在了心上。
鸦雀无声,一瞬间三人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棺材破碎,木材四溅。
棺材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其他,一口空的棺材,空的。
“啪啪……!”
而就在三人屏气凝神的当口,突然一阵啪啪声响起,就好似从地底传来的一般,枯涩而阴森。
千柳见此心都揪在了嗓子眼上。
几乎是没有意识到的紧紧抓住千濯香的手,满手的冷汗,那手劲大的几乎想要捏他的手。
生死一刻,不知道危险是什么,这样的等待才让人疯狂。
感觉到千柳的惊恐,面色如水,握着千柳的手却一带,把她拽入他的怀里,伸手护住。
万事有他相陪,怕什么。
无声无息的铁硬却比任何话语来的强势,也来的,安定人心。
千柳鼻头撞到千濯香的胸口,那刚硬的好似铁块的肌肉,撞的千柳瞬间泪飘,可是心中刚刚那莫名的惧怕,居然被这一撞,奇迹般的消融了不少。
“咔嚓,咔嚓……”好似机关开启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音,那储在两口棺材后面的墙壁,缓缓的从中间翻转着慢慢的开启。
墙壁开启?难道是走对了?
千柳与昆仑奴不由面色微露惊喜之色。
“啊,毒……”这方惊喜之色才露,一直瞪着眼睛看着棺材的昆仑奴一声大吼,骇的千柳身体一颤。
难道选错了方位?
“是……是……毒……”看着两人瞅过来的目光,昆仑奴面色涨红,手指那翻转过来的墙壁上面露出的画面,几乎是结结巴巴的解释。
毒?!这明明是蛊毒好不好!千柳看见几乎一屁股无力的朝地上坐下去。
不要啊,她不要死的这么悲惨,她还年轻,她还有大把的好年华啊……
只见那壁画上画满了蟾蜍,蝎子,毒蛇,蜈蚣,蜘蛛,密密麻麻横陈在墙壁上,张牙舞爪的盯着众人,那颜色鲜艳和惟妙惟肖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他们错了吗?
“看,那棺材在向下降。”死寂中,千濯香拍着她的头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