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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间心神一阵浮躁,张残倏忽间睁开双眼。
是夜,张残并未睡去,不过是在闭目养神。虽说目不视物,但是身体以及感官对周围的环境比之双眼更加敏感。
入眼便是一张隐隐泛着光泽的绝美俏脸,宫照玉正喜滋滋地看着张残。
张残被宫照玉靠近五步之内才有些异感,大惊之下慌忙拔出厚背刀,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不过一个月未见,张兄的武功大有进步,真是可喜可贺。”
按理说宫照玉想杀张残的话,不会等到张残严阵以待才动手,因为以刚才的情况,她完全有可能在如此近的地方突然偷袭,必定一击得手。而张残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稀里糊涂的做个糊涂鬼。
所以,按照常理推论的话,宫照玉应该不会对张残有威胁。
但是别忘了,宫照玉本身就是一个有悖常理的存在。她更喜欢在人绝对清醒的时候,让人体会到切肤之痛,以欣赏的目光辣手摧残男性。因此,她不偷袭张残,不代表她会放过张残。
张残强压着惊恐,尽量平稳自己的心神,瞟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安然入睡的萧雨儿,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宫小姐的明艳却一如既往。”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照玉违心赞美张兄,其实就是为了听到张兄的赞美。”
不理张残气坏了的表情,宫照玉又道:“张兄放心畅所欲言,不会惊醒你所护之花。”
张残闻言之后,还是无法保持心头的平静,惊道:“你把她怎么样了?”宫照玉喜滋滋地道:“张兄放心,只是让她去做了个恶梦罢了。”
虽不知道她使用的是什么方法,但是魔教武功的诡异百出不穷,层出不尽。想来要让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去做恶梦,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此张残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萧雨儿,发觉她果然面色有些异常,似在经历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一样,五官扭曲得让张残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愤慨。
冷哼了一声,张残怒道:“她都这般凄苦了,你都没有一丁点的同情!”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张兄信吗?大凡向苦难之人表示同情心的,其实他们只是乐于看到有人比他们更惨罢了!就算有真正动情的,路过之后,也不过浮光掠影,转而消失不见。而苦难人的苦难,绝对不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任何烙印。”
张残还未弄明白宫照玉的打算,所以谨慎之下,绝不能跟着她的节奏走。定了定神后,张残不以为然地道:“魔教之人性情乖戾,对于任何人间之美只觉得是浮夸和虚伪,所以宫小姐岂能因为人之特性而否定人之共性?别的不说,就拿宫小姐眼前这名威武潇洒的大好男儿来讲,他便是一个宽宏大量悲天悯人的富有同情心之人。”
张残说完之后,还扬了扬脑袋,嘴角嘱着含蓄的微笑。
宫照玉忍不住笑了出来,喜滋滋地道:“张兄所说的话,何异于在讲你的命根子比所有太监的都大。”